又养了一段时日,季峥身子才算大好,恢复了往昔的精气神,缥缈派大师兄在食堂堵住了人。
“你们换个地方餐,我有话儿对小师弟讲!”
季峥冲众人发了话,骆不离四周弟子随即端着各自餐盘换了个地儿。
“师弟,多日不见,你又仙上几分啊~”季峥的手轻轻捏着人肩膀,同时俯下身子,翘起一侧嘴角,低声暖意道:“还是无人叨扰,不惹你汗。津。津,回归了纯白?”
“莫要放肆!”
“莫要放肆?”季峥吞咽了口口水,刻意道:“先前只顾着狼吞虎咽,未曾吮过你这诱。人耳垂,如今看着,当真难捱的不行。”
骆不离果断放下筷子,轻声道了句“无耻。”
“无耻又不是这一回。”季峥顺势坐在人身旁,用胳膊肘捣了捣人,“哪一回,你不是万分享受?”
有人的脸腾得烧起来……骆不离眉目间怒色明显,拳头却被人手掌覆盖。
季峥坏心思上了来,悄咪咪道:“你不是一直怀疑我什么身份嘛~上二楼,我给你解答!”
说罢,缥缈派大师兄率先起身,走向楼梯。
无数疑问在心里乱撞作祟,虽然知晓对方的无耻行径,但那些困惑和猜忌终是战胜了一切。
半晌,骆不离起身跟了上去。
食堂二楼,见证过缥缈派强大繁盛的时刻。
多年前的缥缈派,弟子众多,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也是络绎不绝,一楼二楼皆是乌泱泱的人头。
可如今,合着一楼食堂也只是占了三分之一。
二楼除了偶尔打扫,就再也没有旁人。
待骆不离进门,季峥果断将门关严。
咯噔的一声,将某人的狼子野心暴露出来。
“还希望你坦白的说。”骆不离走至窗前,刻意的打开窗扇,不让人造次。
透过二楼窗户,远远可见空荡荡的操练场。
季峥看出对方的小心思,只是骆不离低估了他的不要脸,他很自然将身子贴上对方的背脊。
骆不离刚想挣扎,却闻:“想听真相,就老老实实别动……这可关乎着缥缈派!”
这句话果真管用。
缥缈派大师兄就知他的梨花小师弟心系缥缈,即便被人轻薄,也要弄清潜在的威胁。
“缥缈派的功夫我会,但没你登峰造极……”季峥的双手缓缓扶上人的腰,目光热辣辣的穿透薄衫,流连在上,“但对阵陈啸天的功夫,是我晚上偷学的。”
“学谁的!”骆不离忍着,“你可别说是偷学师叔的。”
“呵呵。”季峥盯着对方挺。翘的身躯,“没想到,小师弟你还有说冷笑话的本事。”
“别废话!”
“是呢,我不废话!那你可曾听闻过缥缈派祖师爷呓语和魔教大佬聂夜情的腌臜事?”
骆不离在后山修炼十年,从未下山听闻过江湖琐事,这二人姓名事迹,他当真不知,“不知。”
“我进入缥缈这事儿,就和他二人有关。”
有人的手极为不老实,少倾,季峥仰着下巴,半阖着眸,娓娓道:“呓语,是缥缈派开始祖师、聂夜情是魔教祖师,他二人……”
“长话短说!休要拖延时间!’骆不离的声颤起来, “他二人,怎……怎么?”
“我听魔教老人说,聂夜情阴差阳错成了魔教教主,新官上任三把火,脑子抽了,率领魔教众人对抗正道……”季峥将身紧贴,笑道:“哪里知道,一见面就遇上了呓语带队的武林正道……于是聂夜情就被对方打趴下了!实惨!”
“捡重点!”
“捡重点?”季峥一个动作,使得前人的双手犹不得抓住窗框,“可这聂夜情脸皮厚啊!即便出师不捷、颜面扫地,当真没觉得难看,回头还摆了庆功宴~”
“你---”骆不离欲挣扎,“再这样,我可就……”
“可就不听了?呵呵!他一次打不过,就来第二次,二次打不过,就来第三次!”
伴随着口中的一次、二次、三次。
季峥的动作,亦是一次、二次、三次。
他强忍道:“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聂夜情竟爱上了自己的敌人……可要我看,他就是找虐,且被虐上了、yin!”
“混……混蛋!”
“聂夜情确实是混蛋啊,他仗着一张厚脸,你猜怎么着?”季峥停下动作,解开繁琐之物,“他竟然撇下教众,翻缥缈派的高墙,偷偷潜入呓语的房间,找个柜子、橱子、床底、藏起来……但他一次次被人扔出高墙!最后呢,居然极其不要脸的站在缥缈派清鸿殿前一。丝。不。挂!”
说到这,干净的袍子沾了地上的灰尘。
“呓语架不住对方的无耻啊……这才将人带进内室,好好协商!”季峥看着精神十足的东西,满心笑意,这阶段可苦了它了,等待好久,是时候一展勇猛,他道:“可协商的结果是……聂夜情要在缥缈派住上七天,呓语无法,只好答应……你猜,你的祖师爷将人安排在了哪里?”
“其实,那个地方你还住过呢~”季峥的手握上前人腰带,笑道:“住了可长时间了。”
骆不离暂忽略了对方无耻,皱眉问:“哪里?”
“凉月洞啊!”
一阵清凉,骆不离大怒,“下流!”
“小点声,万一楼下一众笨蛋弟子上来,那这一幕,我们要如何解释这一幕?他们非得羞死!”
季峥口中继续道:“一到晚上,聂夜情就趴在呓语的窗下学猫叫!可室内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看还有三天就到约定时间,他狠下心,给自己下了合欢散!呵呵,自己给自己下,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对!就是魔教秘制的!药效是民间的百倍!他趁着呓语路过之际,果断将人拉进凉月洞!”
“你懂的,呓语是君子,看不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所以……也就凭着一身的强悍内力,帮人解毒!”
“解毒!”季峥重复言辞。
入!
“就是这般解毒……”
“……”
“于是……聂夜情,万般舒坦。”“缥缈派大师咬牙,“呓语也受对方体内的“毒”影响,愉悦的不行……三天三夜,不休。”
骆不离羞愧不已,他将面前的窗扇,一把关上!
“发生了亲密关系,呓语不是那种玩过便扔的人,但又十足违心,始终过不了心坎……他选择出走,静心细想这段孽缘,到底要不要继续和对方厮混……”
“但聂夜情岂能放过对方,他一路追随,因武功稀烂,处处惨遭无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绑架缥缈派的一干弟子,引呓语主动前往魔教。”
骆不离哽咽起来:“别……别废话。 ”
“我哪里有废话!这个故事我讲的相当卖力……我想,你身临其境体会到缥缈派开山祖师的感受了吧!”。
“既沉沦,又愧疚……可我们、他们……不是圣人!感受如排山倒海,哪里能克制得住!”
“最后,呓语竟被巨石阵困住,受了伤,被聂夜情捕获。”
季峥红了眼,羡慕又感慨道:“聂夜情真是卑鄙,这次他给对方喂东西,又将人关进密室,七天七夜啊……”
“你能想象魔教大佬颤巍巍走出密室的样子吗?哈哈哈,真是可笑!”
“但要我看,呓语武艺在你之上,你破得了巨石阵,他怎没看出来……还受了伤?”
”这分明是故意的!分明是示弱,好让聂夜情有机会趁虚而入。”
“所以,他故意受伤!故意被人喂东西!故意与人云层跌宕!”
“你……故意……”骆不离紧抓着一点点的窗户边保持平衡,“再不说你此行目的,我可要---”
“别别别!正酣呢!”
缥缈派大师兄无休无止,口中又道:“聂夜情为表明心意,对呓语承诺,要将偶得的天书当做嫁妆送去缥缈派,但要求对方和他退隐江湖,朝朝暮暮。”
“后来,他真的是那般做的,呓语也在考虑再三后,撇下座下四位弟子,在清鸿殿的柱子上刻下几个大字……想必你这是知道的!”
“而后,江湖上便有很多佳话!”
“话说,谁得天书,谁便是天下第一!” 季峥忍着,咬牙继续道:“天书,是魔教历代教主的心病,为之食不香、寝不安……于是派我潜入,偷出魔教祖师爷送来……缥缈派的……嫁妆!而后重振我魔教!”
“但我从未与魔教里应外合!使手段、耍阴谋!”
“我可以为之发毒誓!”
“我季峥……可以发毒誓,只为天书,不为别的!”季峥松开手,言语、肢体猛兽出笼,“但你,除外!”
……
缥缈派一楼弟子,个个仰脸盯着头顶。
吱吱呀呀的木板令他们万分不解。
一人道:“师弟,楼上,这是怎么了?俩人打起来了?”
一人回:“不可能吧,大师兄怎会打骆师弟……他二人感情不错啊。”
一人不解:“不是打架……为何楼上木板……颤个不止?”
“还有这饭桌,落了一层的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