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靳思帆带着她离开了沅城,去了芬兰。
她被迫切断了跟过去的所有联系,成了他欲望的死囚。
站在落地窗前,窗外的海景一览无遗,可心却如死灰,没有半点波动。没想到她这种神经大条的人也能感受到薛思静那种敏感和细腻,但她宁愿不要这份纤细。
因为细的太过痛苦。
“啊静,你说到底什么才是爱啊?”
“让他做自己。如果他是一只雄鹰,就放手让他翱翔。如果他是一条鱼,就放他回归大海。”
那是她十八岁时问薛思静的问题,那时她只觉得薛思静脑回路有毛病,而今,她算彻底明白了,所谓爱,就是放手。
她知道靳思帆不爱自己,也不敢去奢求他的爱,只是她也好想被人捧在掌心,认真爱一回。
哒哒哒……
脚步声靠近,她知道是他,却无动于衷。
他的虐待,她早已麻木,不再害怕,就像是平坦河域里的水,流不出幸福的声音,也掀不起快乐的波澜。
靳思帆从背后抱住了她,头埋在她颈窝,像恩爱情侣之间那样亲密。
可讽刺的是,她不是他的爱人,只是一个目前舍不得丢弃的工具。
看到她兴致缺缺,整个人闷闷不乐的,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一股想逗她笑的冲动。可那是怎么回事,他不知道,更无心去深究。在他观念里,就算你是女王,但作为他的女人就得履行必须的义务,任他差遣。他想要就要,没有理由在乎女人怎么想。
双手不断作乱,似是故意惩罚她,力度很大,弄疼了她。
而此刻,对岸别墅阳台上站着几对男女,彼此相拥眺望着他们的房子,浅灰色窗帘卷放在一侧,他们的一举一动就那样曝露在那些人面前。
许是这让她感到羞耻,一把推开了他,抬手,一巴掌甩了上去。
那“啪”的一声,让他震惊,也让项蒙害怕。
身子微颤,眼里满是恐惧的看着他,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映照着他的丑恶。
当他看到她的抗拒和害怕时,心竟猛地一疼,像是被尖刀刺了一下,很难受。
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双眼微眯,看着她,良久才转身离开了。
不知怎的,项蒙竟在他背影里看到一丝落寞和孤寂。
落寞?
呵!他会吗?他一个魔鬼也会有人的感觉?大抵是自己眼花了。
自那天后,他不再强求她,退去了脸上的玩世不恭,慢慢变得认真起来,偶尔还会体贴的给她披上外套,甚至给她煮咖啡。
他的反常一度让项蒙害怕,当魔鬼露出天使的微笑,那比面目狰狞的魔鬼更可怕!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变了,从一开始的他的暴虐、她的抗拒,变成他的沉默寡言、她的小心翼翼又疏离。
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似乎只是自然而然变成了这样。
来到芬兰的第三个月,项蒙再次拿起画笔,捧起书,做回了学生。在经历了三番两次的灰暗之后,她才猛然发现,做学生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第一次,她主动学习,并且喜欢上了学习。
一天,她在花园里画设计图,太过投入,画的忘我。
而他,站在一旁认真看着她,第一次用一种欣赏的眼光认真看她。
齐耳微卷的秀发散落,有几根贴在她莹白的脸上,俏挺的鼻子从侧面看去就像一片立起来的花瓣,而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随着那频率,似有一根羽毛飘落在他心底,微闪,撩得他心痒痒。
靳思帆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那么令他着迷,好想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当项蒙终于放下画笔,抬头,才看到有一抹阴影附在自己身上,忙转头看去,却对上他情绪复杂的视线。忙移开,一句话不说,完全当他不存在。
她的无视惹恼了靳思帆,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待她换来的却是冷漠!这让骄傲如他靳思帆的男人接受不了。
她只不过是自己养的笼中鸟而已,从来没有拥有情绪的权利!
退却之前的温柔和浅笑,大步过去,一把将她好不容易修改得还算满意的设计图撕了个粉碎。
当最后一片纸屑落地,项蒙手里的笔也跟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低头盯着它,一动也不动。
三天的心血,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毁了。
这个男人,不仅无情嗜血,还没有心。若是他真的有心,一定知不会如此恣意破坏别人的心血。
也没有要收拾,转身,迈开步子,朝屋里走去。
曾经的薛思静还能逃离,真是幸福!
而她项蒙,连逃的路都被封死。
看到她一语不发,面无表情,靳思帆的心不自觉有些难受,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不喜欢看到低落到连嘶吼吵闹都没有的她。
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发泄着无名火。
可怒火却像是浇了油似的,非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燃越烈。
转身大步进了门,没在楼下看到她,就跑上楼去。“砰”的踢开卧室门,朝坐在沙发上的她走去。
二话不说扣住她的手,将她禁锢在沙发跟自己之间,就开始在她身上......,发泄着他这段时间因体贴她而受的委屈。
项蒙呆如一条死鱼,不挣扎,不出声,任他发泄。
但这样的她,哪能让他满意。
捏住她下巴,冷冷命令到“小妖......。”
可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那种他想要的**。
她想对抗到底,哪怕是以卵击石,也要坚持到底。
怒火中烧的靳思帆失了控,根本没把她当人看,只是粗鲁折磨她,发泄着最原始的**。
恣意蹂躏,暴虐无情。
项蒙只记得,那一夜,那栋囚楼里看不到月亮,一片漆黑。
跟了他几个月,却是第一次遭到他的虐打,皮带一下一下抽打在她身上,彻底打死了她还残留一点星火的心。
那一夜,靳思帆亲手揉碎了一颗有点喜欢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