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中旬,芬兰还在下雪,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像极了涞城第一次下雪的冬天。
只是那个冬天一点都不冷,这里的春天却寒冷砭骨。
自那晚被他虐待后,他辞掉所有的保姆,整个别墅里就他们两个人,项蒙成了他的保姆,洗衣做饭,还陪s。
不会做饭的她只要稍稍让他不满意就会遭到他的虐待,当然不是毒打,他也就打过她一次。
“砰!”
靳思帆将一杯滚烫的咖啡砸在了地上,翘着二郎腿,冷眼瞥了下蹲在地上收拾碎片的她,冷冷吼道“再煮一杯!立刻马上!”
“砰!”
茶几上的果盘随之碎成了片,有几片玻璃渣子飞溅过去,划破了她裸露在外的脚踝。
很疼,但她却不能说。
在他这里,她只是木偶,不是人。而木偶,不该有感觉,也不会有感觉。
他的暴虐,她忍着,以为这就是他玩腻自己之前唯一的可能,但,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看不明白自己的心。
当晚,靳思帆洗完澡出来,轻轻上床,从后面抱住了背对着自己的她,吻开始由脸颊蔓延,带着他嘴唇特有的温度,一点一点摇曳着她的心。
终于在一番缠绵之后,他深情的贴着她耳朵,请求到“小妖,给我生一个孩子,好吗?”
闻言,项蒙身体一僵,愣住了。
他竟然会要自己给他生孩子?以什么身份?情人吗?然后把孩子抱回靳家,而自己终究只是个工具?
不!不可能!我是个人,不是工具!
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她一脚踢开了他,猛的坐起来,厉声吼道“不!不可能!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的话语震怒了他,还有她那张写满抗拒的脸,让他很想撕碎。
站起身,跨过去,二话不说便欺身而下,将她翻来覆去的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他绝不允许她拒绝!
从那晚后,让她成功怀孕成了他势在必得的一个项目,也投资了不少,请了十多个保姆,还有五个营养师来照顾她,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她,只为了增大怀孕的几率。
她真的很痛苦。
从一个泄欲工具变成一个生育机器,身份变了,可本质依然只是“工具”!
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当年卖掉自己,后悔后来发生的一切。如果她一直跟薛思静一样不靠任何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好几次,当她拿起电话准备向薛思静求救,可号码按了又删,终究没有拨出去。
也罢,欺骗了她,那就不去打扰吧!
终于,四月如约而至,雪停了,终于有了一点春天的气息。
而她被囚禁在床上,整整二十天。
她觉得靳思帆肯定是疯了,不,应该说他本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让她怀孕,夜夜笙歌,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然而,他的勤奋并未收到预期的效果,她的肚子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也不知道是悲,还是喜?
至少项蒙觉得很满意,她死也不要怀上靳思帆那个魔鬼的孩子!
四月八号,一个听起来挺吉利的日子,但对于她,又是一个黑暗又带刺的夜晚。
靳思帆不知怎的喝了不少酒,微醉,一回来就抱着她又亲又啃,但动作却异常温柔,像是对待宝贝一般。
可他反常的温柔却让她更加害怕,害怕这不过是魔鬼披上了天使的外套,在蛊惑她堕入黑暗深渊。
“小妖,给我个孩子,为我生个孩子,好吗?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又温柔的女儿,”滚烫的吻在她肌肤上流连,忘返的却是她有些酸涩的心。许是动了情,她伸手抱住了他,吻了下他耳朵,“好!”
那一句软绵绵的“好”却如石头一般,激起了他心里的千层浪,在得到她的许可之后,他更加的卖力,每一个动作却又温柔至极,生怕弄疼了她。
这是到了芬兰以来,她第一次心甘情愿为他绽放,为他摇旗呐喊。
缠绵悱恻,风光旖旎。
在这场欢爱即将落幕之时,迷迷糊糊的项蒙却听到了本世纪最恶毒的情话。
“小妖,生下孩子交给靳家,我们就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缠绵至死。小妖,我爱你~”
她原本瞌睡的心突然间冷得瑟瑟发抖,似乎是被扔在了雪地里,开始结冰,无处躲藏。
原来我始终还是工具!
把孩子交给靳家?
项蒙,你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这个男人根本没把你当人,还想跟他过一生吗?
当靳思帆终于睡着后,项蒙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脑袋嗡嗡作响,彻底死了心。
看了眼熟睡的他,起身,走到茶几旁,刚拿起刀子,
“你还要再杀我一次吗?”他凉薄的声音传来。
忙转身,隔着黑暗对上他的视线,“靳思帆,我恨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遇到你这个魔鬼?”
虽是质问,可她声音却很低,语气平静没有意思波澜,就跟死人没有气息一样。
哒哒哒……
靳思帆缓缓走过来,“小妖,别闹!说好的给我生孩子呢?你要谋杀孩子他爸吗?乖~别闹了,好好睡觉,啊…”
闹?他还真是看得起自己呢!
“我项蒙有跟你闹的权利吗?”话落,举起刀子,就要刺向自己的心脏,
“咣嘡”
刀子掉地,她没死成,又被他桎梏。
“小妖,你这是在找死?”
“对啊!我就是,想死!死比跟你在一起要幸福多了。靳思帆,你根本不是人,可我还傻傻的以为你有心。呵呵,多么痛的领悟啊!”
卧室一片漆黑,可他依然看清了她的笑,像极了死亡之花,带着鲜血的颜色。
强忍住心里的怒火,“你就那么恨我?”她没答话。
“既然如此,那你滚吧!永远不要再出现!滚!”
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吼到。
终究他还是情绪失控了,被她气的。
没作逗留,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件薄丝睡裙大步离开了他冷冰冰的别墅。
终于可以离开了,她很开心,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就顺着那条小路走着,心里无所畏惧。哪怕通向的是地狱,她也觉得那会是天堂,因为没有靳思帆。
深夜的冷风股股袭来,冷得直打寒颤,脸上却笑靥如花,心里一片清亮。
也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远离了那片住宅区,周遭一片荒凉,在夜色里更显得凄寂。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抱着膝盖,冷得意识混沌,知觉凝重。她想等太阳升起,可芬兰的太阳来的好慢好慢,等的她都困了,还不见踪影。
终于,她看见冉冉旭日,笑了笑,枕在地上,睡着了。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睡得舒心,眉眼挂着心满意足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