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唢呐声由远至近,响彻天际,像是喜唢,可是渐渐出现在张凡视野中的却是一顶棺材。
棺材被四个人抬着,前面三个吹唢呐的,每个人都穿得很喜庆,棺材上还用红绸带打了结,远远得看上去,不像是在抬棺材,更像是一顶喜轿。
“赵大哥这是?”张凡不解,只好询问当地人。
“哦,这是我们这的习俗了,专给去世男女结成喜缘,让他们在下面能够有个伴儿……”赵全贵抽了根烟说道,似乎这种场面见得很多,已经习以为常了。
“哦哦,这是哪家的?”张凡问道。
“这个是我们村里东家李家的儿子和隔壁村的一个人家的女儿,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正好隔壁村又个女孩也死了,所以凑了一对”赵全贵也是听别人说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一场丧事办得和喜事一样,张凡也就不放在心上,刚准备回家,那棺材说巧不巧得就抬到张凡的身边,张凡突然感到棺材里不是两个人死人,而是一死一活!
张凡生怕自己误判了,又确认一次,没有错,棺材里正有人在挣扎,似乎很痛苦,她想说话,又似乎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说话,这种异动很小,一般人感觉不出来,张凡朝周围看了看,果然人们又继续干自己的事情,卖东西的卖东西,买东西的买东西。
“赵大哥,这种喜事只是为两个人去世的人而办吗?”张凡有问了一句。
“这,这肯定啦,不是死人谁会用棺材”赵全贵咽了咽唾沫,“那啥,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接下来庙会也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张凡点点头,往家走去,但心里仍然疑惑不已,才来到这里第一天,就遇上了这么邪门的事,张凡不知道该不该一探究竟。
“你说什么?棺材里有活人?”沐晴听了张凡像她讲述的今天在大街上看到的场景,沐晴一下子站起来,“如果是活人,那就是冥婚啊,你怎么不救?”
“可是赵大哥说是为两个去世的男女办得喜事啊?”张凡像沐晴解释道,“再说,我们初来乍到的,就闹出很大的动静,怕是不太好吧?”
“但是,要是那里面真的是有个活人,并且是被强迫的呢?”沐晴想到了自己当时莫名其妙地被冥婚,遇到的好在是肖宇,不然自己指不定有多惨呢,沐晴想想就觉得后怕,再有这事,沐晴自然很激动。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去看一看?”张凡问道。
“嗯,我觉得有必要”沐晴点点头,“你知道是哪家办的喜事吗?”
“我问过,是村里东家李家的儿子和隔壁村一个人家的女儿”张凡仔细回忆赵大哥说的。
“大户人家办这种事,总该宴请宾客吧,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去?”沐晴建议道。
“可是,人家都不认识我们,我们怎么去啊?”张凡有些不愿意。
“你傻啊,不是有赵大哥嘛!”沐晴推了推张凡的胳膊。
“这,不太好吧,有点利用了人赵大哥的意思了……”张凡皱了皱眉头。
“好吧好吧,这样好不好?”沐晴又换了个想法,“咱们先看看赵大哥去不去,人家要去带上我们不算多吧!要是赵大哥不去,那这事咱就不深究了,行么?”
“行!”张凡这样觉得挺好,要不要去,就看天意了。
下午,张凡来到赵全贵家,家里没有别人,就赵全贵一个人在,正在家里烧香呢。
“赵大哥,你在家啊?”张凡进门便喊道。
“是呀,张凡兄弟,你怎么来了?有啥事不?”赵全贵将手里的檀香插入香炉,转身看到了张凡。
“哦,是这样,我们刚买的厨房的东西,忘记充煤气了,今晚晚饭吃不了了,想能不能麻烦赵大哥一顿饭……”张凡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挠挠头。
“哈哈哈,这样啊”赵全贵笑了,“不过今天真是不巧,我晚上要去李家吃饭,你要是不介意,要不你带上弟媳和我一起去?”赵全贵说道。
这李家应该就是今天白天提到的那家了,张凡这么想着,便回答道:“不介意不介意,那就麻烦赵大哥多带上两个人了……”
“行,我等会洗个手就去了,你们也去收拾收拾吧……”赵全贵说道,张凡答应后,就回去了,路上,张凡看了一眼天空,看来天意注定,今晚终究不太平啊……
过了一会,三人便走在去李家的路上了,张凡凑到赵全贵眼前问道:“赵大哥,这死人结婚怎么还请吃饭啊?”
“这个啊,也就大户人家作作场子,据说白天是接了新娘,今晚才是正式办仪式呢,我们也没见过,也是好奇,那李家请了全村的人,我们正好去看看”赵全贵抽了口烟说道。
“哦哦”张凡点点头,看了沐晴一眼,沐晴向张凡使了个眼色,张凡明白,既然今晚举行仪式,那他们就有机会能够看到,是不是与活人举行仪式了。两人拿定了主意,就等着今晚了。
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李家,光看外面的房子就是让人一眼就知道是个大户人家,三层的小洋房,阔气的红色铁门,比起村里的那些木头门,真的是让人眼前一亮。张凡和沐晴跟着赵全贵走了进去,偌大的院子里摆了二十桌的酒席,村里男女老少基本都来了,赵全贵看到了熟人便前去打招呼,拉着张凡和沐晴向他们介绍,说得话无外乎“这是我城里来的邻居”之类的。张凡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便找了个位置和沐晴坐下。
宴席很快开始,李家主人李元海现在台阶上,简单得说了几句:“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大家前来参加我儿的婚礼,我儿年纪尚小就得病离开人世,本是令人伤心难过,但是为人父母都不愿孩子到了下面也是孤独一人,所以我们为儿办了婚礼,希望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李元海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命家丁拿来了一把香朝堂屋正中央的棺材拜了拜,便宣布,宴席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