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允与莫小妍对视着，道：“恕你无罪。”
妙珠立即起身退出房间。直到走出莫小妍的大卧室，关上门，她才捂着心口，大舒了一口气。
走了两步，她平复完受惊的心情，又笑起来。看来她家娘娘还是深得圣上宠爱的。否则今夜不会有此举动了。这下她真的可以睡个安稳安心又甜蜜的觉了。
屋内，莫小妍从床上下来，正要对韩允见礼，韩允却一把扯过她的手臂，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两步走到床边，却并没有把人往床上放，而是抱着她，转身在床沿上坐下来。把她放在自己双腿上环抱着，目光微凉凝视着她不出声。
莫小妍察言观色，觉得这人现在是看她表现呢。他已经纡尊降贵过来找她了，也该她退让一步。虽然整件事，她就是个躺着也中枪的，这退让略感心塞啊。
“圣上？”莫小妍软着嗓子叫道，身体顺势挨紧他，脸贴在他的胸口，“我很高兴。”
韩允大爷沉默了片刻，压住心间那头蠢蠢欲动，想要把怀里这女人一口吞掉的野兽后，终于高贵地开口道：“你高兴什么？”
“高兴圣上并没有被别有用心的女人利用。”莫小妍轻声说。
“哦？”韩允道，“怎么讲？”他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上。在朝阳殿里这一个多时辰，他光想着自己宠爱着的女人在还未入宫前有一个默默爱慕着她的人，有将她放在心上疼爱之人。那人还是自己所钟意的武将，便如鲠在喉。
试想，若莫妍没有入宫，如今便是那人的妻，可以牵着她柔软的小手，拥抱她，亲吻她，行夫妻之礼，生儿育女……
想到她的妖媚与灵动会为另一个男人绽放，他便有嗜血的冲动。纵然理智在告诫自己，这是昏君所为，他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心智。
“圣上愿听我讲我还未入宫之时在家中的事情么？”莫小妍观察着男人的神色。
韩允并没有表示不想听或者想听，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双眸。莫小妍觉得这是不反对，可以听她说说看的意思，便柔声道：“我自十二岁那年随母亲入宫，见过圣上天颜后，眼中，心间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男子，一心只想与圣上共结连理。宋其远倾心于我，我是知情，起先爹娘二老也有意招他为婿。但那时我的心中已经有圣上。爹娘疼爱我，知我心许圣上，便将那分心思撇去了。再也没有提起过。”
“而且从那以后，爹爹便将宋其远送进军营，不再准许他随意进出内宅。我与他从始至终都清清白白，绝无半分私情。我那表姐李氏寄居我家，我入宫后，方知她早已喜欢宋其远，两人随后有我爹娘做主下成亲。我便更与他们无任何联络。谁知那李氏每次见到我，都一副我抢了她夫婿的模样。我不想与她计较许多。甚至不怪罪她不久之前，曾在我这儿撒泼骂我是狐狸精的事儿。”
韩允眉头微动，“她在此处骂你？竟然还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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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妍轻轻点头，口气委屈道：“她也是想让我在圣上面前，为宋其远美言两句，好让他官复原职。我告诉她，我是后宫女人，怎可干扰圣意？拒绝了她的请求，她便这么骂我。”
李氏不能怪她今天做的绝。这都是她自讨苦吃，她令她陷入被动，她不能再不当回事下去。
韩允将她放回床上，半个身子覆盖在她身上，双眸凝着她，柔声斥责道：“你呀，我让你做这贵妃，是让那些个外命妇骑到你头上撒野的吗？她如此冒犯辱骂你，你竟然就这么忍下了？若不是今日她当着我的面，将宋其远爱慕你的事情翻出来讲。你是不会将这事告诉我了？”
莫小妍扭了一下被他压住的身子，委屈道：“我不想让人觉得我是小肚鸡肠的贵妃嘛。她不过是失去了从前的风光，无法适应一个失败的丈夫。也是可怜的。我原谅她一次也无妨。今日她竟然想用过去那些不值得一提的旧事来离间我与圣上的感情，圣上你一定要替我做主。”
“一个不能与丈夫同甘共苦的妻子，要来何用？既然她不能接受宋其远今日的低谷失意。那朕下旨命他们和离。”韩允直接道。
莫小妍暗暗松了口气，柔笑道：“圣上果然英明神武。”
韩允轻哼，握住她的手腕，眼中迸发出一道充满了情欲意味的光芒，“那宋其远何德何能能娶到你？不自量力！”
“是呀，能得到我的，只能是圣上这样的英明天子，万人之上的王者。”莫小妍顺着他的话，毫不脸红地奉承。
这话韩允听的受用极了。只觉得很是舒泰。瞧着那儿的人，这只美丽狡黠的猎物，更加美味可口了。这样入心，他低下头狠狠的吧唧上她的口，辗转研磨一阵后松开，才道：“妍儿，此生朕都不允许有除了朕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觊觎你！妄想得到你！”
到底心里是憋着一股火的。莫小妍借着从帐外透进的烛火，端详着在自己上方的那张带着丝丝气儿，专注沉浸在那个深渊中的俊俏面容。
自己被他强力地那个着，仿佛要用尽自己的力气，在她的那儿烙印下独属于他的印记似的。
是男人都有占有欲，更别说是一个身处高位，手握国家顶级权力的皇帝。
虽然她轻松化解了李氏在他们之间造成的障碍。但是宋其远呢？他未来的命运又将会如何？韩允会不会小肚鸡肠，嫌他碍眼而动杀心呢？
“妍儿你不专心。”韩允在她耳畔喘息着冷冷低语，“在想什么？朕可不喜欢你如此敷衍！”
言语的不悦带着动作上直接的，迫使莫小妍立即收回飘远的神智，失控叫了一声，很是好听。
韩允低笑着，俯下自己捧住她的脸，这样的紧紧地去了着她的最深处。一双眼带着狂傲，欣赏她难受又享受的特殊的神态。
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她被韩允用各种姿势教训了一遍。一场事儿折腾半夜才算完。韩允酣畅淋漓入睡。莫小妍却显得很悲惨，很是绵软无力，都是处处传来隐痛，只觉得自己骨头都被他那个地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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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悲愤的女人抓住搭在自己前边的那只大狼爪，狠狠地丢开。谁知那只狼爪又准确无误地搭上原来的位置，还确认似的按了按她，像一只圈了势力范围的凶狠兽类，心满意足继续在原地盘亘下来，安享胜利果实。
几次想要甩掉他，都被他这么黏住不放又摸回来，莫小妍一声哀叹，死心闭上眼。
……
冰雪消融，春 色重归。后宫众人纷纷脱下厚重冬装，换上轻薄的春衫。
莫小妍趁着众人来请安的时候，将今年给她们准备的衣料布匹分发下去。
刘贤妃领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即走。而是留下来和莫小妍拉起家常。
自从秋天围猎那次，两人有过意外的深入接触后，这一个冬天，相处的倒也愉快，时常会聊两句。
莫小妍请刘贤妃进内室说话。又吩咐妙珠准备茶点招待。
刘贤妃笑道：“也不是第一次来你这儿了。不用那么隆重。”
“这可不行。我这儿难得有客，不招待好了怎么行？”莫小妍似真似假笑说。
刘贤妃深有感触般轻轻叹了口气，“这后宫今年是比去年空荡了不少。不过也好，人少清净，没那么多杂事让你烦。”
“太后大约不这么想吧？”莫小妍看向刘贤妃，“你这些日子不是跟着她礼佛？”
刘贤妃心知莫小妍是想从她这里知道些什么，便道：“太后自然有她的说法。比如明年春日才到选秀之期，太后有意向今年下半年便开选。”
莫小妍端着茶杯，慢悠悠用杯盖拨着茶叶，轻轻一笑，“老人家总是希望儿孙满堂的。”
刘贤妃仔细看了眼莫小妍的肚子，道：“太后这么着急，也是因为这么久以来，圣上只往你这儿来。你却一直没个消息传来。”
莫小妍垂眸不出声。刘贤妃观察着她的神色，小心问道：“我听宫人传说，圣上每次都会给你避子汤。可是真的？”
莫小妍看了她一眼，道：“是真。因为我还不想为圣上生子。还……没有做好准备。”
刘贤妃疑惑不解，“为何？你与圣上感情甚笃。圣上多宠爱你，咱们都是看得见的。照你如今受宠的程度，你若顺利产下皇子，必将会深得圣上喜爱。”
莫小妍将点心朝刘贤妃推了推道：“不说这些。你尝尝我新叫她们做的点心。你肯定都没吃到过的。”
刘贤妃知趣品尝起点心来。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尝了两块点心，又饮了茶，扯了几句天气，穿戴闲话，刘贤妃便告辞了。
待她走后，妙珠便上前来。见莫小妍情绪低落。便道：“娘娘，刘贤妃说那些话您别往心里去。纵然太后秋天要为圣上采选新的秀女入宫，也不会影响了您在圣上心里的地位。”
莫小妍懒懒地靠在靠枕上，若有所思道：“我不是为这个心烦。你去召安大人来。我有些问题要请教他。”
安行不多时便来到宁仁宫，莫小妍命人撤了两人间的珠帘，与他近身交谈。
“你帮我把把脉，我是不是身体有毛病。我怀疑我不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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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