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戒已经在年前,正式过继在莫小妍名下,成为莫小妍的继子。
这是韩允在考核过韩戒的学业,又问过群臣和莫小妍的意思后,定下来的事情。
韩允这样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对韩戒的认可和喜爱。
其中有莫小妍的因素,也有韩允自己综合考察过,这个意外而来的庶长子之后的满意因素。
总之,韩戒现在已经是有娘亲的皇子,身份与地位与往日大不相同。
莫小妍在与众妃嫔和外命妇们交流时,注意到韩戒一直在瞧着莫茵,不免有些担忧和头疼。暗想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和韩戒说一说向他爹学习,不要在十几岁的时候为情所困。
莫小妍这样当然有自己的私心。虽然认真来说韩戒与莫茵外形年纪足以相配。但照韩戒现在的情形,极有可能被韩允委以重任。未来说不定一片辉煌。
若是莫茵因此入宫,便走了她的老路,与众多女人共事一夫。
这样的选择自然不比在宫外适龄男子中寻一人嫁了,好歹做一人正妻,即便家中有妾室, 莫茵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莫小妍捡着精致好吃的点心和菜品悉心照料小侄女的吃喝。妙珠笑吟吟地从一侧端着一尊盛着葡萄酒的水晶杯上来,道:“娘娘,这是西域今年进贡来的葡萄酒。圣上命人送来与娘娘品尝。”
莫小妍听闻,眼露惊喜,“葡萄酒?那真难得。快呈上来,让我尝尝。”
在这个时代,葡萄酒的确是难得的珍宝。她得尝尝这古代的葡萄酒与现代相比有什么不同。
莫茵好奇地盯着那璀璨闪亮的水晶杯,声音甜糯地问道:“娘娘,这葡萄酒是不是用葡萄酿制的?”
“是。”莫小妍乐呵呵地从托盘中取了那杯酒,拿在手中看了看,见莫茵看的认真好奇,便把酒杯送到她唇边,笑道:“来,茵儿先尝尝这酒好不好喝。”
莫茵就着她的手,小小地抿了一口,片刻后,皱起秀气的眉头,道:“娘娘,为什么这酒叫葡萄酒,却没有葡萄味?不好喝。”
莫小妍笑道:“茵儿还小,品不出这酒的好来。等你再长大些就能品出这酒里的好味道了。”
莫小妍说完便要将酒凑到嘴边品尝一口,但是却听到韩戒大喊一声:“茵儿!?”
莫小妍闻声便没有时间再去喝酒,而是去看莫茵。只见她捂住肚子,表情痛苦,嘴唇已经隐隐发紫,痛苦地望着她道:“娘娘……”
莫小妍立时心中大惊,看了一眼那酒杯,觉得像是端着一杯火烫的开水似的猛地一下丢开。酒杯砸到桌案上,又落在地上。酒汁随着它的跳跃,撒了一地,酒杯乒乓脆响在地上跌的粉碎。
莫小妍抱住额头冷汗遍布的莫茵惊慌不已道:“茵儿?”而后朝着妙珠喊道:“快请太医来!”
韩戒从她身侧起身来到莫茵身旁,一下从莫小妍手中将莫茵抢出来,口中急道:“娘娘,酒中一定是人被下了毒!”说完将莫茵抱在怀中便往一旁的偏厅中走去。
莫小妍骇然,立即跟在身后,看着小小少年抱着已经昏迷的莫茵急匆匆的脚步,心中懊悔万分又怒不可遏。
那酒显然是想毒害自己的。却没想到阴差阳错被莫茵先尝了一口,无形中救了自己!
若是莫茵有个三长两短,她还怎么有脸面去见自己的哥嫂?
太医很快赶过来。此时莫茵已经嘴唇青紫,陷入昏迷。
太医在给莫茵诊治中,莫小妍站在一旁,心中一时痛苦不堪,一时愤恨想要杀人。
韩戒也在床榻前急的来回走。莫小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妙珠,吩咐道:“去把方才那杯酒残余的酒液和酒杯收集到一起。拿给太医检查,其中添加了什么不该添加的东西。另外,把今夜碰过这酒的人都先抓起来!”
妙珠立即去办。她走后不过须臾,韩允便大踏步进入偏厅。来到莫小妍身旁,“妍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在前朝和众大臣正在欢聚,管公公却忽然过来传话说贵妃这边发生意外,莫家小姑娘喝酒中毒。他觉得事态严重,又担心莫小妍,便不敢耽搁立即过来瞧瞧。
莫小妍看着站在眼前,身形高大,眉间带着疑问和担忧的男人。神色凄惶哀痛直挺挺地在他面前跪了下去,“妾请圣上做主!”
韩允往后退了一大步,惊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莫小妍,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弯腰伸出手去扶她起来,“爱妃起来说话。不论何事,朕与你做主。”
莫小妍却执意不起,悲痛道:“圣上您赏赐妾的葡萄酒被人动了手脚,若不是茵儿替妾先尝一口,现在躺着这里的便是妾了。这宫中有人执意要至妾于死地。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那人是不把妾害死不罢休!凭上天垂怜,妾几次侥幸逃脱,但身边之人却频频替妾受罪送命,妾如今罪孽深重,茵儿今日若救不会来,妾也无脸再活世上!”
“胡说!”韩允将莫小妍从地上强行扶起,盯住她含着清泪的双眸,道:“妍儿这是信不过朕?朕答应你,一定会把在这宫中作乱的人,想要谋害你的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妍儿别担心,茵儿的性命一定无忧!”
两行泪从莫小妍的脸上滑落,伤心欲绝。
太医恰在此刻初步诊治完莫茵,向韩允和她,沉痛道:“臣无能,莫小姐只怕无力回天了。”
莫小妍心中绞痛,忍不住向太医扑过去道:“你是什么太医?竟然连毒都解不了!”
太医不防被莫小妍抓掉了官帽,立即伏地磕头道:“娘娘息怒,臣实在已经尽力。臣不擅长解毒,太医院安行安大人才是这一科圣手啊。”
韩允将莫小妍抱在怀中,制止她再对太医动手,向管公公道:“快去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传召来会诊!特别是那安行!”
那跪在地上的太医道:“回禀圣上,可是安大人因违反太医院规矩,如今已经不在太医院任职。去向不明了。”
莫小妍一下哭出声来,扑到床前,将陷入昏迷命悬一线的莫茵抱起来。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强自命令自己冷静,将莫茵趴在自己的腿上,头朝下,死马当活马医,拍着她的背,企图让她喝进去的酒吐出来。
太医心知这毒已经渗入五脏六腑,拍打催吐根本没什么作用。但想到莫小妍此刻的状态,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韩允见不得莫小妍这样陷入疯狂般的模样,对管公公道:“传朕旨意,无论用何种方式,命御林军速速将安行找到,带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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