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欢见义勇为的公主,可礼部老是参我,说我强抢良家男子,一抢就是九个。
明明是冤案,可那个小白脸兰山岚,就是铆足了劲跟我过不去!
说我衣衫清凉,说我搞后宫,说我私生活糜烂,说我没有女人样。
可是他说再多也没用,还不是照样得求着我纳他做驸马。
1.
可怜的小侍女薇薇,在我面前哭的抽抽搭搭,多亏了我今天临时起意去逛园子,发现了在宫墙角落的她,正被一个侍卫非礼。
本公主向来喜欢锄强扶弱,这不,索性把这侍卫加了我的后宫阵营,以免他再祸害别的女子。
细细数来,这是我的第九个驸马了,我还得再接再励,谁让我是父皇唯一的子嗣呢,用父皇的话说,辛苦我了,将来还得靠我继承大统。
我在小侍女的服侍下沐浴更衣,等待我的九驸马,结果九驸马没等来,羽林卫的统领司马长安又来了。
他说:“公主,羽林卫缺人,把您的九驸马借去一用。”
又借?
前面八个我都没摸到他们的手,都借去了,现在又来借。
羽林卫有护京师皇宫的职责,为国家计,我只得同意。
我来不及哀怨,御史台的参我的折子就递到了父皇的案前。
御史台的老大兰尚书,在御书房吐沫横飞,怒斥我不守女德,竟又私下寻了面首,长安城内家家男子听闻我的恶行,都不肯参军。
唯恐被我祸害了去,羽林军整整三年没有招满人了,都是我这个公主的错,实在没有个女人样。
我气急,怒骂兰尚书才没有男人样,一把年纪了,只会像长舌妇一般,追着我屁股后面骂我。
女人又如何,就算我不是皇储,也要活得自在。
就许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不许我女人三宫六院吗?
你堂堂兰尚书,不也是私生活很乱吗?你儿子不也是小妾生的吗?
于是,我被兰尚书参了,被有很多小妾的官员集体参了。
好在,我父皇向着我。
他说:“杳杳身负重担,我看着那九个驸马爷不怎么样,至今还没给我整个皇孙出来,杳杳你加油。”
兰尚书等老臣气的胡子都吹上天了。
父皇给我加油打气,然后就去闭关修炼他的长生术了。
2.
我在前朝的这一出,被太后知道了,我被拉去听训。
那老嬷嬷让我跪在搓衣板上,说我如果不听,就是忤逆长辈。
忤逆,不孝,在我朝是重罪。
太后70高龄,我可不敢得罪她,别动气把自己气死了,栽赃在我头上。
一跪就是半天,日头到正午时,我正想着装晕,不想我那群驸马集体到来,跪在我身边。
早不来晚不来,我都要晕了才来,关键是你们来了也只是添乱啊。
太后看着阵仗,骂我荒唐,驸马们个个赏赐十板子。
我想着羽林卫本来就缺人,这九个要是都因为我折了进去,岂不是我的罪过。
我据理力争道:“祖母,您有气冲我来,这驸马们又没错,都是我强娶的,你打他们不就是打我脸吗,没必要,直接打我就行。”
于是我得到了70岁祖母的一个大耳瓜子,以及:“你同你那该死的母亲一样,害得我天朝绝了子息不说,竟还敢迷惑皇帝,你,你还想当女帝,我现在就让你死。”
我领到五十大板。
可惜,我没死,我命硬,还习得一身武艺,区区五十大板,不过是瘫了2个月而已。
我这才能下床,祖母那的老嬷嬷又来找我听训。
什么听训,不过又被罚跪了两个时辰。
本来这也没什么,只不过身体没恢复,有点撑不住,侍女薇薇跑来告诉我:“公主,公主,有人来救您了!”
3.
我揉着膝盖,在薇薇的搀扶下出了禁闭室的门,艳阳高照,背光处来的那人,让我差点跪下。
谁来都行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啊!还不如让我继续跪着呢!
兰山岚来了,是父皇叫他来的。
父皇啊父皇,你的杳杳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兰山岚。
兰山岚是礼部侍郎,奉的就是个礼字,日日要求我等吃天下供奉的皇族,当以礼待天下。
他往常一出现,就是跟他那父亲——御史台的兰尚书,参!参!参!参我!
言行举止不合礼仪——参!
衣着首饰不合规制——参!
回到宫里,我才知道,兰山岚的出现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父皇为了闭关修炼,能清净一些,封兰侍郎为储君参事。
其实让兰山岚从今天起就盯着我,以防我行差踏错,又动辄被大臣上奏,坏了他的清净。
我真是连拒绝的机会也没有!
兰参事日日对我耳提面命:“公主殿下,我朝内有首辅大臣,外有周氏名将,江山社稷安定如斯,天下便能海晏河清,公主殿下只需做好储君本分,我天朝就不会再出第二个摄政王。”
大意就是,我只需做好面子上的事就行,其他的自有拿朝廷俸禄的官员们操持,说透了,本公主一个摆设而已。
我自然认得清形势,若没这些人,单靠我那娶了我母后的父皇,江山早就更名换姓了。
所以,太后骂我母亲害天朝绝了子息,我也无力反驳,谁让我母后自己沉迷修道修仙不说,还我把父皇拉进了坑里呢。
兰参事上任的这些天,天朝的皇宫少了一个开朗明媚的少女,多了一个深宫怨妇。
我一看到兰山岚张嘴,我就想死,若我登上皇位,手掌生杀大权,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堵上他的嘴!
“公主殿下!”
啊呀,兰山岚又来了,他又开始叭叭叭那张破嘴了。
4.
他给我带来了一个任务。
“公主殿下,西夏国近日派使臣前往我朝,周帅密信,边疆大局需依仗西夏,还请公主殿下多多周旋,款待西夏使臣,务必让他们趁兴而来,流连忘返。”
我感到很诧异:“周帅向来战无不胜,光是边疆的第一外敌契尔丹,都被他打的怕了,一个小小的西夏为何还需他特地来信关照?”
兰山岚似乎也很诧异,诧异我会这么想,他示意我继续。
我整理了下思绪:“西夏毗邻我天朝的楚地,当年摄政王乱朝,把西楚十二州拱手让给了契尔丹,我知道了!”
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兰山岚环顾了四周,我拉着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兴奋的低语:“周帅是要我拖住西夏使臣,他要收复西楚十二州!”
我真是激动,西楚十二州是每个天朝子民的痛,若真有收复的这天,周帅当真社稷之福。
兰山岚还没来得及把袖子撤回,我在他耳边说了第二句话:“西夏来的,莫不是嫡王子格舒?”
兰山岚的惊讶在他眼中一闪而过,但被我捕捉到了。
他说:“公主殿下不日就会知道。”
我犹自沉浸在激动中,本公主有朝一日竟能得到周帅的嘱托,定要好好表现。
兰山岚离开时,叮嘱我:“公主殿下,臣明日要预备使臣接待事宜,三日后方能来公主这里,望殿下日日自省,不可懈怠。”
我难得没翻白眼,开心的应道:“好!”
不过,这句好,在第二天我策马扬鞭去了郊外马场后,就不作数了。
5.
许久不曾出宫,司马长安亲自带了一队羽林卫给我护驾。
我环顾一圈,还没说话,司马长安就看出了我心思:“公主可是在找您的那几位面首?”
我纠正他:“什么面首,太难听了,是公主我亲封的九位驸马。”
司马长安搬出了兰山岚:“公主慎言,若兰侍郎在,怕是又要参公主了。”
原来我那九个“驸马”被司马长安罚了,原因是他们吃不得羽林卫操练的苦,在我被太后责罚的那日想借机回到我身边,没想到挨了十个大板子不说,回到羽林卫得到了司马统领的亲自加操。
我质问司马长安:“你是不是故意针对他们?人家不愿呆你那,何必强求?”
司马长安但笑不语,我嗤笑:“八成是你那表弟给你出的主意,兰山岚,什么正人君子,不过如此。”
我的马儿还没来得及多跑几圈,天降大雨,一时被淋了个透。
我们一行人竟连个马车、轿子都没有,我正无语时,远远路过了辆马车。
直到我登上马车,我多少有些后悔,马车的主人是赵尘理,摄政王赵风昙唯一的遗孤,算是个人质,好叫周帅收拾赵风昙的旧部时,可以利落一些。
在赵风昙乱政之前,这人与我有过婚约。
我其实驱马拦车时,看到马车里是他,本想就这么淋雨回宫,但赵尘理一句:“怎么公主,不敢上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