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马改了主意:“敢,有什么不敢,本公主就没怕过!”
赵府离马场近,我儿时还去过几次,赵尘理邀请我去他家换衣裳,我本想拒绝,但他看我衣襟的眼神十分露骨。
我低头一看,白色的衣衫都透出了紫色的肚兜,我只能尽快去换。
司马长安拦了我好几次,叫我出马车跟他回去,可我这一身衣裳压根没法出去。
6.
兰山岚来的时候,新的马车里备好了热水和点心。
我看着对面的兰山岚,已是坐立难安。
“兰侍郎、兰参事,那个我今日实在是因为……”
“公主殿下不必解释,您如斯顽劣,忘了西楚十二州之耻,臣无话可说。”
兰山岚虽然平时絮絮叨叨,但从没像今天这样,生气两字写到了脸上。“回去后臣自会向陛下请辞,储君参事一职臣难堪大任,还请太后为您再择良师。”
我心想:“太后,能给我什么良师?还不如兰山岚呢!”
我一激动,想去拉他的袖子,马车一个颠簸,我一个踉跄摔倒了,整个脸磕到了兰山岚的两腿中间。
之后,足足三天,兰山岚都没来找我麻烦。
也是,这三天,他父亲兰尚书日日到父皇的炼丹房门口磕头,“陛下,家国不幸啊,公主殿下竟与那罪臣赵风昙之子,独处一室,实属顽劣不堪,臣等罪孽深重……”
第四天,兰尚书就没去骚扰父皇了,因为西夏使臣来了。
第五天,我在会场见到了兰山岚,他正对着赵尘理行礼。
赵尘理是格舒的拜把子兄弟,今日这使臣大会,他顺理成章做了西夏嫡王子的座上宾。
格舒也不怕自己脑袋搬家,对着我大言不惭:“公主殿下,听说你与我兄弟有婚约,我此次来可是带了厚礼的,好叫你一声弟妹。”
赵尘理慢条斯理的说:“我这身份低微,不入公主青眼,兄长有所不知,咱们公主如今已有九位驸马。”
格舒哈哈哈大笑:“没想到公主这般风流,我格舒也爱此道,王府里妻妾众多,不如择日与公主,切磋切磋。”
7.
赵尘理听了笑的十分猥琐,我自然听出了这“切磋”的意思,但我不与他计较。
我眯着眼笑的妩媚:“没想到王子竟是同道中人,可惜我家兰侍郎管的紧,日日盯着我不许我乱来。不过王子殿下,我朝的百花阁向来声名在外,那头牌梨娘,更是千金难买一良宵,不知若是王子亲临,她可会折服?”
梨娘是赵尘理的相好,格舒不知道,一听我说是千金难买的头牌名妓,顿时来了兴致。
初次的见面,我想我表现的应该不错,想来算得上款待。
可惜兰侍郎不这么看,他辞去了参事一职,做回了他的礼部侍郎。
格舒日日沉浸在百花阁,兰山岚又给他找来了各地的花魁,弄了个声色犬马的天朝“花王大赛”,西夏的天却在格舒的夜夜笙歌中变了。
司马长安在我的恐吓下,带着乔装打扮的我去了百花阁,兰山岚正在给进入决赛的花魁编写比赛章程。
格舒在一众美女的劝酒下,已经云里雾里了。
不时有行为浪荡的女子亲近兰山岚,他一一挡了,但又好像没挡,他一会被摸了手,一会被抚了脸,一会被人家的衣袖遮了眼,一会头发又被哪个女子握在了手中。
我对着司马长安痛斥兰山岚的不检点:“你看看你表弟,堂堂礼部侍郎,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在这种场合,难怪你不敢带我来,就他这样还参我?我那九个驸马,我都没摸上一把,全被你带走了,真是岂有此理!”
“花王大赛”的彩头是一千金外加绫罗绸缎金钗首饰,但我听那些花魁私下商定,谁得了第一名,谁就自请做兰山岚的入幕之宾。
我可怜的前任储君参事,竟然成了花魁们的香馍馍。
入夜,司马长安跟在我屁股后面,盯着那“花王”进了兰山岚的厢房。我们透着纸窗上的洞,发现兰山岚竟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花王几下把自己扒了个干净,爬上床开始扒兰山岚。
我和司马长安对视一眼,我一脚踹开大门,我俩两个箭步冲上床边,司马长安一记手刀劈晕了“花王”,我俩看着床上脸色绯红迷迷糊糊的兰山岚陷入了沉思。
8.
司马长安:“我表弟怕是中了春药,这可如何是好?”
我:“谁让你把这女人劈晕的,不然她正好可以解毒。”
司马长安:“若我表弟醒来,发现自己被那个,他肯定觉得不如去死呢。”
我:“那怎么办?”
司马长安看了我一眼,对我深深一拜,然后出了大门,关了大门。
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我....我也不懂啊。
床上的兰山岚衣衫不整,几乎被扒了个干净,我看着他那几块腹肌,刚想赞他一声身材不错,门又被踹开了!
是格舒,他看了到我和兰山岚,还有晕倒在床角的“花王”,他极为崇拜的看着我:“公主,还是您玩的花!嘿嘿嘿,不如,我们一起切磋切磋!”
“花王”事件后的第二天,父皇的炼丹房出了事,他的丹炉炸了。
他不怪自己的配方有问题,反而怪起了我。
因为我,兰尚书前面骚扰了父皇三天,西夏使臣会面后,父皇的炼丹进入了关键时刻,但因为“花王”事件,他又开始骚扰父皇,对着炼丹房的门狂敲不止。
“陛下,您快出来看看啊,我天朝唯一的血脉,您唯一的子嗣,都干了什么啊,竟然出入烟花之地,同那西夏王子与那风尘女子,臣都没脸说啊,我的陛下啊,公主必须要管教啊,否则我天朝危矣。”
天朝危不危的,不好说。
但兰尚书肯定危了。
御书房里,跪了三个人,我、兰尚书、兰山岚,站着的一脸焦黑的父皇。
他此刻狂怒:“兰山岚,朕命你做储君参事,你呢,自己懈怠,请辞不说,竟还弄什么花王大赛?”
“兰爱卿,你明知朕闭关紧要关头,日日骚扰于朕,不就是骂我教女无方吗?”
平时两位参我参的起劲的兰家父子,此刻不说话,只跪在地上。
我父皇气打一处来,狠狠点着我的脑瓜子:“都是你个惹祸精,很好,我教女无方,兰爱卿,你来教,今天起你来教杳杳!”
兰山岚:“陛下容禀,家父耿直,并无越俎代庖之意。”
这丫一开口,我就知道戳到我父皇气管子上了:“我就让他名正言顺的越俎代庖,你兰山岚尚公主杳杳,择日完婚!”
我跟兰山岚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兰尚书已经拼命磕头:“请陛下三思,犬子无能,不敢求娶公主,不敢求娶我天朝储君。”
我父皇拍了拍兰山岚的肩膀,笑的阴仄仄:“小兰,以后就是一家人,杳杳还需你多多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