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再不好也是她认定的人,轮不到婢女来嚼舌根。
更何况,李琰越是如此才越说明他护短,他今日能因为她冒犯了风涟漪这么对她,焉知将来不会为了她对付旁人?
最重要的是如何成为他的人,才能被他无条件护着。
她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会有错?错的肯定是勾引他的风涟漪!
“郡主息怒,是奴婢失言了。”贴身侍女立刻跪下认错,是她鲁莽了,昨日小郡主被九王爷拖走时她没敢阻止,生怕她过后想起来报复,所以才想着趁机讨好几句,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惹了训斥。
姜龄玉没空跟个婢女计较,现在李琰明显对她有了芥蒂,她要想法子凑到他身边重新培养感情才行。
她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一个好办法。
风涟漪不知道姜龄玉已经觊觎起了她的马车,她这会儿正在马车上给自己针灸,经过一晚的休息她身上的伤好了不少,一会儿就要启程了,她不想路上给大家拖后腿。
刚针灸完车帘就被掀起,风涟漪以为是李琰回来了就没在意,头也没抬的问:“准备出发了吗?”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她察觉到不会转过头去,就见姜龄玉端着一盘干果进来,眼底的嫉妒都快化成实质了,不悦的斥责她:“风姑娘,不是本郡主说你,你一个姑娘家昨晚跟九哥哥同睡一车已经是逾越的了,如今还衣不蔽体毫不顾忌形象,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若这会儿九哥哥回来,岂不是撞见了?
想到那个画面,姜龄玉就止不住的妒忌,那可是她未来的男人,怎么能看别的女人的身子?
不得不说姜龄玉也是十分的自以为是。
风涟漪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即使是针灸的时候她其实也穿着件肚兜,在她看来并不怎么暴露,更何况在宫中时,她跟李琰算是相依为命,最艰难的时候她什么样子对方都见过,还真没什么好避讳的。
不过她没兴趣跟对方说这些,只冷淡掀眸:“看来九王爷昨天的惩罚还不够让小郡主长教训,今天还想再出去溜一圈?”
这里是她的马车,她想如何便如何,轮得到她来指手画脚?
“你!”姜龄玉差点又被激怒,好在她想到自己的目的及时压住,几步跨进马车做在矮凳上,冷哼一声:“伶牙俐齿,本郡主懒得跟你计较!”
风涟漪看着她的动作,坐下似乎就不打算走了,蹙眉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实话说,她对这位小郡主没有一丝好感。
姜龄玉理直气壮道:“本郡主的马车坏了不能载人,接下来我就勉强在你这里将就一下吧。”
嗯,如果一会儿九哥哥回来,她还能趁机跟他多说几句话。
风涟漪都要气笑了:“不好意思,我这马车简陋,恐怕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马车坏了自去找七王爷要一辆新的便是,想来他会非常乐意替你安排。”
“七王爷天没亮就已经启程走了,所以我现在只能坐你这个马车,你就算不乐意也没办法。”姜龄玉朝她恶意一笑。
今天这马车她还就坐定了!
她那马车已经让人偷偷弄坏了,去嵩城那么远的路程,李琰总不可能让她走着去。
眼珠一转,不忘威胁道:“而且你别忘了,我这腿上还带着伤呢,虽然昨天九哥哥一时被你蛊惑责罚了我,可我的身份毕竟摆在那,若是落下什么病根,将来回京后我家人和皇上肯定都不会善罢甘休。”
“九哥哥是我喜欢的男人,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你可就未必了,知道吗?”
“小郡主在威胁我?”风涟漪面色不变,眼神平静,丝毫露出该有的惶恐畏惧。
这让姜龄玉十分不悦,她可是郡主,身份不知比她高贵多少,若没有九哥哥护着,碾死她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她凭什么不怕她?
她倨傲的抬了抬下巴:“是又如何?”
就威胁她了,又能如何?
昨日九哥哥之所以会那样对她,是因为她差点让风涟漪没命,现在她学乖了,在九哥哥没有全然厌恶她之前不会再对她下死手,只是小打小闹九哥哥连罚她的借口都没有。
毕竟她们两人的身份可是云泥之别。
风涟漪把姜龄玉的挑衅尽收眼底,眸光渐冷。
恰在此时李琰带着洗好澡的小琰掀开车帘走进来,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姜龄玉,语气不悦的沉了下去:“你怎么在这里?”
李珂不是单独给她安排了马车吗?
姜龄玉一看到李琰态度顿时变了,无辜的眨眼:“我的马车坏了,只能来这边跟你们坐一起,风姑娘已经答应了,九哥哥你不会赶我下去吧?”
这茶味,风涟漪隔着这么远都被熏到了。
李珂大概是钢铁直男,丝毫没有心软,耿直道:“不行,涟漪不喜欢与外人搭车,一会儿我让人去给你修马车,你没事就下去吧。”
姜龄玉气的差点表情扭曲,委屈的红了眼眶,跟他撒娇:“九哥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明明风姑娘都已经答应了,你还非要赶我下去,昨天你那么对我我都没生气,不过搭你一下马车都不行,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犯错在先,有资格生气?”李琰毫不留情的拆台,不耐烦道:“还有,不要再叫我九哥哥,我们没那么熟!”
“......”这个不懂情趣的男人!
风涟漪看姜龄玉气的手帕都快拧碎了,觉得好笑,突然也没那么恼怒了,靠在软塌上笑眯眯道:“虽然我没说过愿意与郡主同乘的话,不过若郡主实在想留下来也没关系,马车这么大,多一个人不多。”
“真的?”姜龄玉眼睛一亮,随即孤疑的盯着她:“等等,你会有这么好心?”
“郡主如果觉得我居心不良,大可现在下去,又没人拦着你。”
风涟漪毫不客气回怼,顿了顿,话音一转道:“不过,您想必也知道衮州刚爆发瘟疫,连都城邺城都没能幸免,我们刚从邺城出来,我也不幸沾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