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涟漪和李琰商议了改造河渠方案后,接下来只要去岳州劫一批粮食,保证之后衮州百姓的口粮,这次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被撤下的官员,李琰早准备好人选,不日便可上任。
晚上风涟漪给李琰端药时,忽然被他拉住手腕,认真的对她道:“风涟漪,衮州的事告一段落,过几日就要返京,你可有什么想法?”
风涟漪动作一顿,不解抬眸:“什么想法?”
李琰一噎,不悦的拧起剑眉:“你难道还打算住在杨瑾齐的别院里?”
“不然呢?”
“......”李琰俊脸黑了一下,握着她手腕的手指收紧,皱眉道:“我们现在已经是这样的关系,你再住在别的男人家里多有不妥,等回去后就搬来我府中吧。”
似是生怕她拒绝,又狠狠瞪她一眼补充道:“这件事就这么难定了,反对无效!”
他这些日子就在想这个问题,之前在京中时也跟风涟漪提过,但她那时不愿意,他便想着
风涟漪好笑的眯了眯眼睛,故意戏谑的看着他,装傻:“我们...什么关系?”
李琰脸色彻底黑了下去,一双幽深的黑眸冷冷的盯着她,透着委屈。
见把人惹毛了,风涟漪摸摸鼻子见好就收,轻咳一声:“嗯,我知道了,回京后会搬过去的,明天要出发去岳州,早点休息。”
她没提名分的事,在李琰夺嫡成功前,两人都不适合谈这个话题。
没想到次日一早醒来,李琰就不见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连夜出发去了岳州,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压根没打算带她一起去。
答应的好好的,转头就变卦,风涟漪听到消息时气笑。
屋漏偏逢连夜雨,同时失踪的还有小郡主姜龄玉和风婉如,之前她被抓进嵩城时李琰气头上把姜龄玉和她带来的人都关了起来,这段时间对方也很安分,没想到李琰前脚刚走她就跑了。
风涟漪亲自去看过,关押姜龄玉的房间没有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她主动跟来人走的。
更大的可能是她的属下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带她悄悄逃走,连夜回京了,京中有的是人护着她,姜龄玉一定会回去!
月灼没有跟李琰一起去岳州,得知此事后主动请缨:“风姑娘,要不要属下沿途回京去寻小郡主?”
京都到衮州路途遥远,沿途有许多山匪是不是的抢劫过路行人,姜龄玉带的人不多,若是不小心碰见难保不会出事。
风涟漪沉吟了一瞬,点头应下:“可以,那你就带一队人先行回京,保护小郡主安全。”
“是。”月灼恭敬应下。
在他走出门口之前,风涟漪毫无预兆的问了一句:“月灼,你似乎对小郡主有些关心?”
月灼一愣,随即立刻跪下澄清:“风姑娘何出此言,属下之所以主动请缨只是因为日前京中下来圣旨,让主子务必保护好小郡主的安全,如今小郡主私逃,属下担心路上会出岔子,仅此而已。”
“这样啊,我只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月灼不要放在心上,你下去吧。”风涟漪笑着解围。
“属下不敢。”月灼垂眸退下。
风涟漪指尖拨弄着茶盏,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三日后李琰带着大批粮食回来,衮州各任官职也已经有了人选,危机解除百废待兴,上任的官员都是李琰的心腹或者能力卓绝对他心存感激之人,李琰将剩余事宜交给他们自行解决,便带着风涟漪返京。
离开那日衮州百姓自发形成队伍前来送行,死寂许久的衮州终于活了过来,人人脸上都洋溢着笑意,对两人不胜感激。
奇怪的是不知从哪儿走漏了消息,他们这一路上经历大大小小无数次暗杀,好在有惊无险半月后安全回到京都。
车架刚到城门口,就被人拦下。
李捷策马上前,看到马车里的李琰,眼底浮起一片阴沉,假笑道:“九哥赈灾一路辛苦,父皇得知你返京特意让臣弟在此迎候,还有风姑娘,父皇召你们即刻觐见,两位快随本王进宫吧?”
他心里嫉妒的要命,他这位哥哥还真是有本事,衮州那种死局都让他给盘活了,还无端收服了一个州,得了天大的便宜!
而他因为之前施粥的事被父皇母后责罚,前几日刚能下地,今日就被安排来接李琰入宫,分明是父皇有意敲打他。
对方来者不善,李琰如何看不出来,他皱眉道:“本王舟车劳顿赶了半个月路,风尘仆仆的也不好面圣,待我们回府梳洗一下再行进宫去向父皇回禀。”
“那可不行!”李捷想也不想就拒绝,态度强势:“父皇说了让你们即刻觐见,不得耽搁,皇兄和风姑娘还是赶紧跟臣弟走吧,你们如今可是大功臣,就算殿前失仪想来父皇也不会怪罪的。”
他心里正憋着气不知道从哪儿撒呢,就是故意要看两人笑话,哪里会给他们回府的机会。
对方理由找的冠冕堂皇,搬出皇上压人,让人说不出辩驳的话来,两人只能被李捷半强迫的带进宫去见皇上。
本以为这就够了,没想到一行人到了御书房却被内侍拦了下来:“九王爷,风姑姑,皇上正在里面和大臣议事,不宜打扰,还请两位在此稍候。”
这下连风涟漪都不禁恼怒了,这会儿都是正午了,烈日炎炎,皇上这是要他们顶着大太阳在这等?
他们刚赈灾回来,救了衮州十几万条人命,得到的就是这个待遇?
风涟漪气的咬牙,又担心的看向李琰:“你身上还有伤,能撑住吗?”
李琰之前被困在小院里以一敌多,伤的太重了,恐怕要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没想到刚回京就遇见这种事。
他唇色有些苍白,却不掩风华,淡淡摇头:“无妨。”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别说带着伤的李琰,就是风涟漪都有些受不住,被晒的脸颊泛红额头都是热汗,视野逐渐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地重重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