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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这副躯壳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它甚至没有正常人类的温度。
在睁眼时,你浑身都冷的发颤,饥饿带来的虚弱感席卷全身,你蜷缩起来,忽然被一个颠簸撞上一边——你抬手摸了摸围在四周的桎梏,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身处一个封死的竹篓里。
是绑架?
你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于是你开始挣扎起来,用最后的力气拼命撞着竹篓。
“抱歉祢豆子,路有点不平……”青年人干净的声线成功将你安抚,“先忍忍吧,现在是白天。”
你愣了一下,从他这句话中得出两个信息。
第一,这具躯体名字叫祢豆子。
第二,白天会发生不好的事。
……
之后的时间里,你便安静下来等待,你感觉竹篓被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你伸手刺了一下竹篓,出乎意料,你的指尖很锋利,竹篓一下子就被捅出一个洞来,有光自洞口蹿入,刺在你抬手挡住脸的臂弯上,烧得一阵剧痛。
你猝不及防地惨叫一声,忽然看见外面有人用指堵住小洞。
“吱呀——”是推门的声音。
堵住小洞的指挪开了,竹篓被放在地上,你从中爬出,忽然被温柔地抱住。
俊美的红发少年专注地检查你的伤口,而你则呆呆地看他略微凸起的喉结,和耳边那有花札图案的挂坠。
“很疼吧,祢豆子?很抱歉,以后哥哥会做一个更结实的竹篓给你。”
你能听到他皮肉下血液流通的声音。
你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当尖锐的獠牙露出时,少年却也没有躲开的意思,只是安静地扯开绷带,自欺欺人地包住你迅速愈合的伤口。
你吞了吞口水,总算知道了这饥饿感的来源。
你想吃了他。
是真的,吃了他。
……
你稍微花了一点时间检查这个女孩子生前的记忆。
她死的时候一定遭遇了极大的痛楚,以至于连记忆都破碎不堪,只剩下家人的脸,和那惊惧恐慌的情绪。
你知道,那个俊美的红发少年叫作灶门炭治郎,是你的哥哥。
全家人都被鬼舞辻无惨杀害,就连你也难逃一劫地被同化成了鬼。
哥哥和你相依为命,企图找到治愈你的方法。
抱住自己的手臂忽然轻轻收紧,眼前的炭治郎好像在梦里也睡不安稳。你皱了皱眉头,径直坐起了身,然后下床,跪坐在地摸索着竹篓。
你从中找出一截竹子,犹豫了一下,衔在口中。
无所适从的尖锐獠牙刺入竹身,居然找到了一丝归属感。
你转身静静地看床上的少年,从这一刻起,接受了祢豆子的身份。
……
炭治郎是来学艺的。
造化弄人,这个平凡的卖炭少年也要走向凶险的猎鬼人之路。
培养他的导师戴着一张鬼面,从不肯以真颜示人,他对你不无警惕,时常用探究般的目光凝视你,你盯着他手中的太刀,知道他心中的杀意不会有假。
炭治郎训练的时间越来越长,训练的内容也越来越苛刻。
这一天的夜晚,他是遍体鳞伤地爬进房门的。
脸灰扑扑的,满身都是血污,他筋疲力尽地爬到门槛处就晕了过去。
你来到他身前,无法遏制地闻见那馥郁芬芳的血腥味。
饥饿感几乎要冲刷你的理智,口中竹身“啪”的一声落地,你吞咽着口水,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说:为什么要忍耐,凭什么要忍耐,你是鬼,他是人,人鬼殊途不是吗。
而另一个声音温柔而坚定地反驳:他是你的哥哥。
你重重跪倒在地,用颤抖的手胡乱摸索,终于重新握住那截竹身。
你咬着竹身遏制住疯长的獠牙,然后轻而易举地将炭治郎抱了起来。
你不敢看他身上的血污,却在回头的瞬间,看到了不知站了多久的鳞泷左近次。
……
鳞泷左近次将身形埋在阴影中,一手提着忽明忽暗的油灯,一手握着剑,鬼面下的眼古井无波,却在和你对视的那个瞬间,爆发出澎湃的杀气。
你毫不怀疑,刚才如果对炭治郎做出什么,现在你已经身首分离了。
……
鳞泷左近次彻底信任你,是在一年后。
这一年以来你一直忍饥挨饿,依靠睡眠缓解嗜血欲望,直到有一天,你醒来看见鳞泷左近次坐在床边,抬手摸了摸你的额头。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其他鬼不同,但你是炭治郎赌上性命要保护的存在,就让我来为你加上一道枷锁。”
你眨眨眼,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只觉得额前的手愈发滚烫,渐渐的,一个金色封印赫然出现在半空,朝你打下来。
“从现在开始,把所有人类都当作是你的亲人吧。”
在封印烙下后,你总算被允许踏出屋子了。
傍晚时分,你走出房门,忽然听见什么响动,你扶着墙壁走过去,看见炭治郎正在握着一把木剑挥舞着——而与他对战的,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
青年每一招都轻描淡写地直击要害,在他不知第多少次将炭治郎打倒在地时,你忽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或许是原主意识尚未消散,又或许是你早已在这个“哥哥”的陪伴下生了真感情,总之,在这一刻,心中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站起来。”青年的声线很干净,也很冷清,手中剑一转,径直指向炭治郎颈口,“像男人一样。”
“咔嚓”一声,手中木剑被凭空捏住,青年有些讶异地看向你,你同他对视着,指间稍稍加力,瞬间将木剑折成两半。
炭治郎从地上爬起来,意外地看着你:“祢豆子……你醒来了?”
你咬着竹管没有说话,鬼气冲天,双手指尖在顷刻间长长,獠牙刺入竹管,你向青年扑去,又被他轻飘飘躲开。
“等等!祢豆子!不要冲动……这是一个误会!”
你忽地抬脚,以刁钻的角度踢向那人下颚,青年冷笑,稍稍后仰躲开,随后一把握住了你的脚踝。
“祢豆子!!!不要!”
发带因为打斗掉落,乌黑的长发带着发香散下来,和服裙摆散下,你白净的长腿就势缠上青年腰间——青年愣了一下,纵身一跃,似乎想甩开你,手却在握住你柔韧的腰时僵住。
“啪!”
尖锐锋利的指尖刺过面具,一时间竟难以再向前。
两人一同坠地,在跌坠过程中你将他压在了身下,只听得一声巨响,青年背部着地,自面具后发出一声闷哼。
你跨坐在他身上,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在下一刻,被扼住手腕。
面具裂成两半落下,你和一双银色眼眸静静对视。
炭治郎跑过来,从后面抱着你将你拖离,在紧张地检查你有无伤势后,他才松了口气,表情也变得严肃——
“真是不好意思……锖兔大哥,我的妹妹有些淘气……她……祢豆子!还不快给锖兔大哥道歉!”
“无碍。”
那个叫锖兔的青年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伸手去摸地上的面具。
“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吧。”
“如果你能用木剑劈开这块巨石,我就同意你去藤袭山。”
鳞泷左近次在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此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没有了鳞泷左近次的指导,炭治郎训练得更加拼命,但总体进度仍像是遇见了瓶颈那样不得要领,每天只是枯燥地锻炼着体能,重复着剑式。
好在锖兔和真菰会在每天太阳落山后出现,两人戴着狐面,虽惜字如金,却也给单调的生活平添不少新意。而你自那次冲突后开始跟随炭治郎训练,白天缩在他背后的竹篓里,晚上就坐在石头上撑着下巴看,偶尔也会出人意料地加入战局。
在面对你时,锖兔很明显下手会收敛很多,即使是面对锋利的指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侧身避开,随后木剑一挑,挟着剑风击来,你踩着哥哥背后的竹篓跃起,脚尖在那刃尖上一旋,继而周身翻转,宽松的和服就这样在空中翩然,在落地的瞬间,锖兔收剑,一把抱住了你。
黑色长发散落在他肩前,青年有些抵触地松手,你却双腿环住了他细瘦的腰,一爪撕裂了他的面具。
面具后的脸带有几分诧异,却是一如既往的苍白俊美。
继而,那秀美的眉紧紧皱起,似有几分薄怒,你饶有趣味地盯着他浅色瞳孔,身体忽然前倾,额头贴了过来。
锖兔整个人像触电般一震,在下一秒握紧了剑,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全力克制,继而你低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吻上他冰冷的唇畔。
口中连着银丝的竹管“啪”的一声落地,你被一股大力甩飞出去,耳边最后传来的,是哥哥炭治郎惊骇欲绝的喊声。
……
你是因为饥饿昏过去的,再次醒来时,是在午夜。
你从床榻上起身,小心翼翼绕过趴着睡着的炭治郎,在来到门前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你回头看去,只见锖兔后靠在墙壁上,双手环着剑,不知等了多久。
你在他面前站定,挑剔地打量,只觉得他全身上下每一分都长在你心头,恰到好处。
在你忍不住要摸他冷淡的眼时,手忽然被当空扼住,冰冷的触感自腕间传来,你被轻轻贯到了墙壁上。
锖兔自上而下看你,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一开口,就敲定了结局。
“我早已死在十六年前的藤袭山。”
“被执念带回,终身不会离开此地。”
“而你不同,虽成恶鬼,却从未被放弃。”
“鬼变人一说乍一听很荒诞,但如果是炭治郎下的决心,实现,确实不无可能。”
他忽然抬手,挑起你一抹乌发在指间研磨,晚风吹过,将他肉色发丝吹得飘起,锖兔微微回身,看了眼明月。
“外面很大,值得你去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