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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奇怪的结局(12)
有的人活得肆意洒脱、敢爱敢恨,有的人活得小心翼翼,举步维艰。
现在前者已经死了,而后者还在苟延残喘。
宇智波佐助一直盯着自己的左手。
在反握住苦无刺向春野樱时,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呢。
空白,一片空白。
连最起码的愤怒都没有,只有一片空白。
他机械性地挥动手臂,而她顺理成章地走向死亡。
春野樱倒在血泊中抽搐,好像一副陈年的画。
褪色了。
这个女孩为爱情付出了生命了代价。
也教会另一个女孩,爱情之于生命,也不过是一隅。
……
鸣人和卡卡西来得比想象中的晚,当他们赶到时,只能看见雪地上大片大片的血,和杂乱的脚印。
大冷天,日向雏田将有些臃肿的外套裹到春野樱的尸体上,然后扯下腰绳将她缠在自己背上,凛冽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皮肉,冻得她连唇角都发白。
但是她知道,她绝不能回木叶,春野樱也绝不能被安葬。
……就这样固执地觉得春野樱还活着。
开玩笑,春野樱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她好不容易奋斗成为纲手大人麾下的亲传弟子,好不容易获得大家的认可,学会怪力和医疗忍术。
她的人生怎么可以在走上坡路的时候谢幕?
因为不肯相信,所以选择了逃避,她将春野樱放置在树洞里,自己则出去清理痕迹。
但这点小伎俩又如何逃得过上忍卡卡西的追踪?
忍犬寻着血腥味追来,卡卡西站在树洞前皱眉。
漩涡鸣人缓缓蹲下,望向树洞里蜷缩起来的人,面色微惊——
“雏……雏田?”
(13)
日向雏田对他们出手了,打得又快又狠,不过她似乎无意恋战,结印使出替身术就逃走了。
日向家虽注重体术的修行,但雏田体弱,再加上雪厚,背上又背着一个人,所以追上她并没有废多大力气。
卡卡西反剪住她的手,鸣人则愣愣地看着从她背上滑落的人。
春野樱静静躺在地上,血从她被包扎好的伤口处溢下,星星点点落在雪地上,凄艳得如同一朵朵梅花。
“……”
“樱啊。”
鸣人忽然颓然跪倒在地,双膝分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有眼泪决堤般淌落。
“咚。”
“咚。”
“咚。”
“咚。”
“……樱啊。”
巨树被撞得摇晃,每一声都撞在雏田心里,颤颤巍巍。有鲜血从鸣人额前滑落,滑至眼皮处,积攒在视网膜,又往下淌,形成两道深刻的血痕。
就像宇智波家使用过度的勾玉写轮眼一样。
空有一腔热血和斗志的青年,也只有用这种方式发泄郁结了,以疼痛压过疼痛,以孽债换取孽债。
“是宇智波佐助!是宇智波佐助!!是你的好兄弟宇智波佐助!!!”
雏田忽然哭喊出声,继而被卡卡西牢牢捂住嘴,她摇着头挣扎着,朝卡卡西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都是他做的!是他杀了春野樱!是……”
哭声戛然而止,鸣人麻木地回头,看见雏田晕倒在卡卡西脚下。
卡卡西收手,表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平静很多,好像对同伴死亡这件事早已司空见惯。
鸣人和他对视着,血与泪交错在脸颊上,他好像有些迷茫,又有些脆弱。
“卡卡西老师。”他开口了,带着哭腔,“小樱她……”
“先回村子吧。”
(14)
葬礼是三天后举行的。
春野夫妇再出现时好像瞬间苍老了不少,他们在葬礼后连夜打包了行李,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旗木卡卡西用手挡着风,打火机一连熄火两次,终于在第三次点着。
他嘴里叼着烟去看翻出来的合照,喟叹般吐出一口烟圈,表情还是很平静。
七班合照上,春野樱笑的还是很灿烂,而现在,她已经死了。
似乎,拥有灿烂笑容的女孩子总是特别短命。
晃神间,静香已将他手里的烟支抽出,踩灭。
“医院里禁烟。”
“噢,抱歉。”卡卡西苦笑,揉了揉头发,“对了,鸣人他……”
“已经被制服了。”静香冷冷开口,“纲手大人说他体内九尾封印需要加固。”
“是哦,人柱力发起疯来是很麻烦。”
“所以需要您的协助,而您却躲在这里抽烟。”
“我认为,这种事有自来也大人在就可以了。”卡卡西笑着伸了个懒腰,“更何况,日向家族也插手了不是吗,好像是——那个叫日向雏田的宗家女孩也发了疯?不肯安葬死者? ”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擅长接受现实的。”
……
雏田的表现先让卡卡西感到意外,又让他感觉扎心。
是那种很轻微很轻微的痛觉,夹杂着歉疚,持续而强烈地腐蚀着心脏。
他想,他实在没有好好照顾他的学生,没有给予春野樱足够的关注。
纲手公布出的验尸结果上说,致命伤是胸前苦无,而导致致命伤的,是雷切电流引起的肢体麻。痹。
凭这一点,再加上雏田的目击证言,已足够证明宇智波佐助对昔日同伴痛下杀手的罪行。
卡卡西单手抚住额,忽然呵地一声笑了。
所以说。
他将雷切倾情相授。
而他的弟子,正好用它杀了自己的同伴。
(15)
“哗啦”一声。
窗帘被拉来,有光洒下,驱逐了眼前的漆黑。
日向雏田双手环膝坐在角落,良久才抬头。
“已经下葬了吗。”
“是的,大小姐。”
来人将饭菜端到桌上,日向雏田慢慢站了起来。
“那么,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
……
再次见到阳光,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日向雏田抬手挡了挡光,僵硬地迈开脚步,等再回过神时,已经走到了墓园。
这里陈列着高高低低的坟冢,树影绰绰,色调阴暗。
最新的一座坟上贴着春野樱笑得灿烂的照片。
鸣人正跪坐在坟前,仔细擦拭那石碑,在感觉到雏田的目光时回头看了一眼。
“你知道的吧?昨天下了大雨,我把这里擦干净,小樱在地下就不会冷了。”
“至于宇智波佐助,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跪在小樱墓前赎罪,无论是活的也好,尸体也罢。”
雏田静静地看他,没有说话。
“嗯,你们闺蜜间一定也有很多话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鸣人摸摸脑袋站起来,刚走出两步忽然笑了。
“但是……”
“但是。”
“我啊,已经没有勇气再立下什么承诺了。”
鸣人的脚步远去,雏田开了白眼。
血继尽职尽责地捕捉着周围的查克拉波动。
在确定周围没人时,日向雏田终于抬手抚上了那坟冢。
要把她挖出来,要把她挖出来。
要带她走。
一定是有办法的不是吗——当初风影不就是死而复生了吗。
漩涡鸣人口口声声说春野樱由他来守护。
口口声声说要为她带回宇智波佐助。
要将七班支离破碎的羁绊重连。
最后还不是食了言。
他们居然连……连尝试都没有,就直接放弃了她。
无法理喻,无法理喻!
雏田抱住坟冢哭了起来。
到现在,她已经分不清无法理喻的是她,还是其他所有人了。
(16)
日向雏田一生都像是被囚在枷锁之中,锁住她的第一层枷锁是父亲。
父亲总是很严苛,命她时刻注意宗家大小姐的身份。
第二层枷锁是过于耀眼的兄长日向宁次。
这样耀眼优秀的人,即使什么也不做,都会时刻为她带来压力和歉疚,歉疚不够优秀的自己是宗家,歉疚自己总是做的不够好。
第三层枷锁是自己。
她凝视着前两层枷锁,然后画地为牢,为自己加上第三层枷锁。
道德,温情,常理,身份,荣誉。
信念。
……无一不像枷锁,将日向雏田死死囚在方寸之间。
她想象着苦无划过护额,想象着春野樱坐起来冲她微笑,责怪她为何来的那么晚,又想象这些其实都只是一场梦,再醒来一切都如常。
所以这一切只是想象,用妄念对抗世界意志也是想象,走出枷锁也只是想象。
日向雏田捂住脸。
她终究是不够勇敢。
……
日向雏田在走出墓园时,看到了树上坐着的红,对上指导上忍平静的目光,雏田心里莫名的一慌,总觉得她像是看穿了自己心里所想似的。
“……老师?”
“你应该之前没有见过亲友去世吧。”红开口叫住雏田,“那也一定没有见过战争了——你的父亲可能有讲过,但是和平年代下,谁会把那些真正记在心里呢。如果你再早生十几年大概就能参加那场大战了,到处都是查克拉波动,平民和忍者像狗一样被屠杀——那是一个忍者平均寿命只有21岁的时代,战争到最后,惨烈到连八九岁——刚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孩子都要加入战斗。”
“战场上铺的大概都是他们的尸体,密密麻麻。”
“这就是战争。”
“春野樱的死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要振作起来。”
“因为,她的死亡,只是战争拉开的序章。”
(17)
再往后,雏田好像真的走出了亲友死亡的阴影,接受了春野樱死亡的事实。
红老师的预感没有错,仅仅在一周后,战争便爆发了。
万千秽土转生的忍者站到了生者的对立面。
当日向雏田找上门时,药师兜很惊讶,老实说在他的印象里,日向家族的人都固执保守的要命,怎么可能会在战前允许宗家的人偷偷溜出来见敌人。
“我是偷跑出来的。”
雏田将兜帽拿下,平静开口,“你的秽土转生之术很厉害,是任何人都能转生出来吗。”
药师兜笑:“有话不妨直说。”
“我想转生一个人。”
在药师兜提议用她的一只眼睛作为交换时,雏田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就答应了。在来之前,她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当异物真的钻进眼眶时,她还是恐惧得不能自已。
背后衣衫已经湿透,日向雏田紧紧攥着衣角,直到左眼处刺痛感骤然袭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永远地远去了,她才慢慢睁开眼睛,一边眼睛被绷带包住,黑漆漆的一片。
她怔怔地看向被装进玻璃容器里的白眼,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是错。
倒是药师兜很痛快地将春野樱转生出来,拿起容器端详着那只白眼。
“愚蠢的决定。”他客观地评价,“女人都是这样感情用事的吗。”
“你放开了对她的控制了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