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业经理瞪着小张，又扭头看了看闸机里面那个穿着普通，面色平静的男人。
“楼王？”经理根本不信。
云顶天宫的楼王，一个亿的别墅！能是这种穿着打扮？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骂完小张，一眼就看到了还坐在奥迪车驾驶位上的李队。
经理眼睛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也顾不上什么贼不贼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窗边，腰弯成了九十度。
“哎呀！贵客！贵客临门啊！您就是新来的楼王业主吧？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他伸出双手，就想跟李队握手。
“刚才手底下人不懂事，闹了点误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我代表我们云顶天宫全体物业人员，欢迎您的入住！”
李队脸都绿了。
欢迎我？欢迎你奶奶个腿儿！
他要是敢应这声楼王，旁边那位真楼王不得把他皮扒了！
“不不不！不是我！经理你搞错了！我不是楼王！”
“啊？”经理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有点懵，“您……您不是楼王？”
他看看李队，又看看闸机里面站着的何长青。
“那……那是谁？难道……”
经理的目光又落回到何长青身上，眉头紧锁，眼神里又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难道是他？不可能！他明明就是个……”
“经理！”
小张看经理又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把拉住经理的胳膊，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地、带着哭腔地说道：
“经理！别说了！他……他真是楼王！系统都提示了！何长青先生刚才刷卡了！千真万确啊！”
“什……什么？”
经理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他猛地扭过头，死死盯着何长青，把他从头到脚又打量了一遍。
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T恤，皱巴巴的裤子，脚上一双看不出牌子的运动鞋……
这……这他妈怎么看也不像身家过亿的楼王啊！
可小张说系统提示了……刚才那电子音他也隐约听到了……还有李队这吓破胆的样子……
经理的脑子彻底乱了，额头上的冷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比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出的汗还多。
他看着何长青心里一阵阵发毛。
何长青被他盯得有点不耐烦，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李队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何先生不高兴了。
“咳！那个……何先生，这儿离您那栋楼别墅还有点距离，天也晚了，要不……我开车送您进去？”
何长青看了李队一眼，眼神缓和了些。
“嗯。”
李队却像是得了圣旨一般，腰杆瞬间挺直。
“应该的！应该的！何先生您请上车！”
他屁颠屁颠地下车，亲自为何长青拉开了车门。
旁边的物业经理和小张，还有那几个赶过来的保安，看着眼前这一幕，彻底傻眼了，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刚才他们是怎么对这位真·楼王的？
完了！
彻底完了！
经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想到自己刚才还拍着胸脯跟李队说，要把“贼”交给物业处理……处理个屁啊！人家是业主！是楼王！是云顶天宫最顶级的业主！
他得罪了楼王！
这工作……还能保得住吗？
小张更是吓得差点直接跪地上。
他想起刚才王丽娟那番话，什么“阿猫阿狗”、“不san不四”、“影响档次”……人家王女士提醒的根本不是何先生是贼，是提醒他别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啊！
自己这猪脑子！怎么就理解成抓贼了呢？！
还拿着对讲机全小区喊！
这下好了，全小区都知道他把楼王当贼给拦在门口了！
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奥迪A6缓缓启动，朝着小区深处开去。
李队一边开车，一边小心翼翼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何长青的脸色。
“何先生，您这楼王选得真有眼光，位置最好，视野最开阔，风水也是顶级的！”
“小区环境也好，绿化率高，空气新鲜，住着肯定舒坦！”
李队搜肠刮肚地说着奉承话，试图弥补刚才的尴尬。
何长青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没说话。
车子很快在一栋气势恢宏的别墅前停下。
“何先生，到了。”李队赶紧下车，再次为何长青拉开车门。
“嗯。”何长青下了车，看了李队一眼，“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何先生您太客气了！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李队连忙摆手，脸上笑开了花。
“行了，你回去吧。”
“好嘞！何先生您早点休息！英杰也早点休息！”李队点头哈腰地目送何长青父子走进别墅大门，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车，一溜烟开走了。
别墅大门缓缓关上。
没过两分钟。
“咚咚咚！”
别墅的可视门铃响了。
屏幕上，出现物业经理那张胖脸，旁边还站着抖如筛糠的小张。
经理手里提着两个一看就很名贵的果篮，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何……何先生……”
何长青看了一眼屏幕，没理会。
他拿出手机，找到二堂弟何长发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长明吗？”
“是我。你明天抽空，去我之前住那老房子，把我书房里那个保险箱，还有我床头柜里那个檀木盒子，一起送到保险公司的保管库去。”
“嗯，就这样。”
何长青挂了电话，看都没再看一眼门铃屏幕。
门外。
物业经理举着果篮的手都酸了，脸上的笑容也快僵硬了。
他正想再按一次门铃，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物业经理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看到来电的是“总公司人事部”，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颤抖着手，按下了接听键。
“喂……张……张总……”
“孙经理，根据公司核实，你在工作中严重失职，态度恶劣，损害公司形象，现决定，即刻解除与你的劳动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