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师父只是大乘期圆满，明月更相信她是从仙人境界跌落下来的。
因为师父的阅历丰富，似乎是经历过那样的时代的，而且师父真的是人类吗？
对了，身边的灵灵可不是分身，那么问一些隐私相关的问题不是也可以吗？
但仔细一想，明月就放弃了，师父没有告诉他，自然是没有到时机，或者并没有想告诉他。
如果他现在去问了，虽然不一定得到答案，但不管怎么说，只是单纯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去触碰他人的隐私，这显然是不正确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是可以问的。
明月思虑了片刻道：“灵灵，你知道师父的执念吗？”
灵灵趴在明月的肩膀上，眨着小眼睛沉思道：“这个，我当然是知道的，不过......”
明月轻轻摸了它白色的毛发道：“没事的，这件事我是经过了师父的同意的，让你代为授课也是其中的一部分。
其实，学了这些，我隐约也猜到了一些，应该是和功法有关，只是我不知道师父的难题到底在哪？
会有什么难关能够难倒师父呢？
好奇的同时，我也想要帮上忙。”
灵灵烦躁地顺了顺自己尾巴上的毛，语气复杂地道：“其实你也是赶上巧了，你具备的正是大师姐难以攻克的难关。”
明月如梦初醒，察觉到师父的心情：“.....”
灵灵见状，做出肯定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魔气和灵气的共存冲突问题。
你应该知道，大师姐与你一样，是仙魔同修，但是与你越是完全不同。
大师姐并没有将灵气和魔气融合，两者之间始终保持着冲突。
虽然大师姐能够利用两者间的关系创造出许多的道法神通，战斗方式，但是有个始终绕不过去的点——冲突。”
明月露出复杂难言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灵灵以为明月误解了大师姐的用意，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听起来很像是大师姐在利用你，但是并没有。
我在大师姐身边这么多年，是很了解大师姐的，她只是比较喜欢教人而已，是把你真的当徒弟，不是想把你当做实验品.....”
“好了，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明月摸了摸灵灵的头，说道：“这个我当然是早就知道了，反而是觉得师父居然如此顾虑弟子的心情算是怎么回事，还特意关照到让你来和我说。”
这是不想被自己讨厌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但是就当做是这么回事吧。
灵灵挠了挠头道：“是.....是这么回事吗？”
明月点点头道：“嗯，就是这么回事。”
灵灵不解地说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还是很难受的样子？”
明月无奈叹了口气道：“我真是表现地太明显了。”
明月露出难看的表情问灵灵道：“你是不是还隐瞒了关于师父的事情。”
灵灵抖了一抖，结结巴巴地道：“没.....没有啊.....”
明月确信道：“果然。”
灵灵意外道：“诶？为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
你的表情和动作已经说明了一切好吧，你有必要知道一下，这个世界上还有一门语言叫做肢体语言。
明月在心里吐槽灵灵，然后装作高深莫测地摸了摸它的头。
明月慢慢地道：“灵灵，接下来，我说出我的猜想，如果有错误，你再指正。”
之所以如此，也是为了理清一下思路。
明月整理思绪后道：“师父的执念并不只是灵气与魔气的冲突，虽然这是最后的结果，但并不是全部。
因为前面的问题都已经被师父解决了。
师父的目标应该是大一统，和世界的究极难题差了一些，但是也是难以估量的难题。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古往今来，修真界的主流修炼方式都如此多变，那么以此而演变的功法更是多如繁星。
光是如今承天大陆内的修真功法就不计其数，也是各大宗门的立身之本之一。
而师父要做的是推行一种功法，一种能够适应几乎所有修真者的功法。
这一点不是没有人想过，思考过，但是他们都放弃了。
为什么？
因为几乎不可能。
唯独剩下的一线，是他们想都未曾想到的，那就是——改写规则。
为什么外丹术会很快淘汰，就是因为它的不适应。
大一统的功法也是这样，在修炼的过程中，虽然承天大陆的修真者修炼的是灵气，但是经过功法和等等因素的影响就会变得不一样。
大一统功法却是要克服这个不一样，让不同的力量进行相容并包。
所以，师父见到我的元力的时候，并不惊讶，特别是知道其中气血之力所带来作用时，我现在才明白过来。
原来，师父早就融合了各种各样的力量。
师父的终极目标，应该是让每个修真者真正地具备超脱天地的力量。
融合了诸多力量之后，师父应该知道了，如果没有融合灵气和魔气这两种基础的力量，根本无法让力量达到代替天地本源的程度。
可就算是如此，改写规则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最简单的一点就是大道必须寄托于天地，并掌握大道。
以师父的天赋和能力，我相信这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师父也的确做到了。
问题是代价，这就相当于师父自身与规则绑定，她即规则，规则即她。
师父这是想让师尊重新恢复自由之身，并且惠及天地内的所有修真者。”
灵灵中途没有说半个字，说明他的猜测全都正确。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她都一点都不考虑自己的吗？
为什么能够做到如此地大爱呢？
明月语气变得微微带上了怒气道：“师父她是不是在寄托灵气与魔气两条能量大道后，一直在承受着冲突的影响？”
大道冲击带来的痛苦都是直达本源的，只要没解决，这个问题就会一直存在，每时每刻地腐蚀着师父的精神。
而且，不仅如此。
师父被规则一次次冲刷，她的精神也会被一次次冲刷，她与规则绑定，但规则是多么大的基数。
师父她现在的精神纵然已经达到了仙人层次，依旧没办法承受，因为即使师尊和敌人也没有达到那样的层次。
这片天地的等级太高了，远远超过了师父的界限。
师尊与这片天地的绑定也只是力量上的绑定，而不是本源与规则的绑定。
也就是说，如果师尊放弃一切修为，是可以脱身的。
虽然那样的话，这片天地就完了。
最让明月无奈的是他根本帮不上忙。
明月颓然地向灵灵道：“我多么希望自己是能够作为实验品的，因为试验品至少有试验品的价值。
灵气与魔气的融合，我也没有任何方法，只是机缘巧合下的产物，而此巧合涉及到了我的功法。
第一，我的功法无法轻易传授，不是我愿意不愿意，而是世界的错。
第二，我的修为太过低微，即使想要使用那种方式，至少也要先达到与师父并肩的层次。
第三，我是无法被夺舍的，这也是多方因素下的结果。
也就是说，我必须也要先提升修为到一定的程度，才有试一试的资格，一旦不成功，就不再有机会了。
我怎么忍心让师傅的伟业寄托于我的身上，那实在是太自大了。”
明月再次感受到一切都在推动着他必须快速地提高自己的修为，或许，他能够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有意义的吧。
明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问道：“灵灵，我需要的一些东西你能弄来吗？”
明月将一个玉符交给灵灵，里面记录了他知道的一些菜色。
灵灵一扫而过，挺了挺胸道：“没问题，交给我。”
明月来到厨房，灵灵将准备好的储物玉佩交给明月，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举动。
明月熟练地热起了锅，味道相近的食物被取出，在剑气的操作下变成一块块或者一条条的形状。
一段时间后，一桌满满的菜呈现在灵灵的面前。
明月将灵灵提起，放在桌子上道：“我已经从尝过味道了，还不错。
待会儿你就陪师父吃个饭吧，我有事要去忙。”
这些菜都是一些家常菜，味道虽然比不上师父的汤，但也相差不远，这可是他目前发挥最好的一次了。
他想告诉师父，他也是把她当成很重要的人了，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师父的深深情谊。
明月出了门，前往东方言月所在的山峰。
明月出门后，一道倩影出现在饭桌前，看着面前的饭菜露出淡淡的笑意。
灵灵：“大师姐，你......”
洛神打断它的话道：“别说话，吃你的。”
......
明月循着上次的记忆以及手中信物的微弱指引，很快就来到了东方言月所在的山峰。
明月熟练地坐着电梯（传送阵）来到山上，呼叫东方言月的名字，可是半天没有回应。
明月眉头微皱，直接到附近开始寻找起来。
隐世宗内东方言月不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只是她此时的状态并不正常。
明月焦急地进入房屋内寻找起来，一扇又一扇门地打开从查看。
直到明月打开一扇房间的门，氤氲的雾气笼罩在房间内，由于门被打开，雾气开始逃逸。
房间内被浓雾遮掩的景象也因此慢慢暴露出来，东方言月坐在半人高的木桶内，只露出一个头。
明月见状，轻描淡写地关上了房门。
东方言月生气地道：“喂！”
明月再次打开房门，淡淡地道：“怎么，有什么事吗？还有我不叫喂，我叫明月。”
东方言月郁闷地道：“你的表现怎么这么平静？”
明月想了想道：“可能是对象的问题？”
东方言月更加生气了，拍了拍水道：“我哪里没有魅力了，要实力有实力，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
明月立马回道：“就是这一点，有魅力的就不会这么说了。”
东方言月被反驳地难以对抗，扬了扬站了水渍的拳头道：“我看你是找打。”
明月无语道：“你想保持这样的状态多久？”
东方言月此时才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俏脸羞红道：“你......你快出去。”
明月后退半步，将门轻轻带上。
东方言月等到房门关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打算勾引他的嘛，怎么倒是害羞起来了。
东方言月自言自语道：“你又不是没被看过，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明月知道她没事后，就到不远处找了个地方坐着。
东方言月的那点显而易见的手段从他看到房间的情况后就已经明了，他也没什么好生气或者激动的。
那个事故已经过去，他也已经接受了，自然能够坦然处之。
因为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没过多久，头发湿漉漉的东方言月穿着整齐地来到了明月的面前。
东方言月开口道：“你这个小辈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明月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希望我给你小辈的礼仪吗？”
东方言月想了想，摇了摇头。
明月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对她说道：“坐下吧，有什么事大家说开来。你根本不适合小女生的姿态。”
东方言月闷闷地坐下，虽然对明月的说法很不爽，但是对他的提议是很赞同的。
东方言月率先开口道：“我说过，我会对你负责的，只是我这不是不擅长那些嘛。”
明月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呢？”
东方言月疑惑道：“还有什么？”
明月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你如此着急的原因，就算你是火急火燎的个性，遇到你明显不擅长对付的事情，显然没有这么急切的必要。
是不是和你昨天的诊断结果有关？”
东方言月犹豫片刻道：“是有点关系，但我不是为了那个。”
明月摆手道：“这种事情我当然明白，只是我们之间的情感关系并没有到那个地步，不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