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望北将许欢喜带走了,曲恩社差点没能忍住去拦着她,待电梯合上后,她这才敢说话,“kapok,欢喜被退学了,我怕她跟着何望北乱来”
“依着何望北也不会带她乱来,只要没失踪就好。”
三天后,何望北在学校的食堂里,堵住了一个人正吃饭的恩社。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许欢喜到底怎么了?”
曲恩社拿了桌旁的书,转身就走,还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砸东西的声音响起,何望北掀了食堂的小饭桌,而且不止一张,本来吃饭的同学,纷纷端着食盘远离,看着翻倒的桌子,何望北似乎不够泄恨,又踹了一脚身前的桌子,“曲恩社,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许欢喜的事情你必须告诉我,不然你今天就别想走出食堂,大不了我不读了!”
恩社没转身,看不起他?她怎么敢?要知道,小时候,最怕的人,就是出了名的何望北。
许欢喜的事情,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为什么总是要来提醒她?
周围的同学走的差不多了,曲恩社没走,也没动,何望北是急性子,跨过桌椅,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拽,这一下来的突然,她没站稳,撞到了腰,痛的她咬牙。
“曲恩社,就当我求你,你知道什么你说出来好吧?”
“你说了我以后都不来惹你,我看着你我绕道走可以吗?”
“欢喜不肯说,我怕她会出事,这样下去,她会受不了的!”
曲恩社直起身来,将手中的书使劲的摔在了地上,“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受不了?你凭什么来逼我?你去问许欢喜啊!她不愿意说,你知道了有能怎么样!就算知道,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你!你不是不让我出食堂吗?我不走了,你满意了?何望北!”
这些话,曲恩社几乎是喊出来的,腥红了双眼,盛满了阴霾,却是没有眼泪流下来,可就是这样的她,才更加的让人畏惧,她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她,都在逼她......
忽觉一阵眩晕,双腿一软,曲恩社合上眼,往地上栽去。
裴深本来是想上楼找恩社的,结果还没上楼梯,就听见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转头瞄了一眼,车已经停下来,一群人簇拥着谁往车上跑去,乍眼一看,是夏政勋背着谁急切的奔跑,那个伏在他背上的人身影很熟悉,曲恩社!
猛然一个激灵,裴深脑袋一热,拔腿狂奔过去,可就慢了一步,恩社被护士的担架抬上了救护车,然后夏政勋跟上去,他在人群里伸长了手也没碰到她。
人群渐散,他拦住了一个高个子男生询问“曲恩社怎么会去医院?”
那人往不远处何望北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敢说话,绕过裴深,匆忙的跑了。
裴深没漏掉那惧怕的一眼,上前就扯了何望北的衣领“你干什么了?恩社为什么会那样?”
“我怎么知道?问了她两句,就跟个疯子一样喊叫,自己晕的!”
“喊叫.....晕的......”
呢喃两句,裴深想也不敢想,松了的手垂在两侧,他蹲在地上,有些绝望,后又突然站起来,往校们外跑。
向葵站在何望北的身侧,勾了勾唇角:“曲恩社真是个妖精,谁都追着跑。”
“放弃的了夏政勋,你干嘛又要执着一个裴深?”
“我不甘心,凭什么要让着她?”
“是她让着你。”何望北的话,直接了当,像刺一样扎的向葵难受,所以,何望北的意思就是,就算曲恩社让着她,她都赢不了是吗?
其实,曲恩社从来没有想过跟谁争,她不想争,也不会争,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即便你求来也没有用。
恩社觉得自己睡着了,挺舒服的,四处都是海水,她想低头看看自己在哪里,可是怎么也低不下头去,耳边海浪前仆后继的,发出的激昂声让她莫名安宁,在哪里啊在哪里,她问自己。
远处划过一艘艘小船,上面坐着笑容满面的人,她伸手朝着那些人,想要谁载她离开这里,可是仿佛自己是透明的,那些人还是一个个离去,连视线的都不肯给她,有一艘小船上坐了夏政勋,在另一艘小船上,她看见了裴深,他们同样笑容满面,同样从她面前划过,连头也不回。
她只觉得自己脚上有什么漫过,冰凉的,然后那冰凉向上蔓延,漫过了膝盖,然后是腰际,又是脖子,再是下巴,鼻眼,整个人浸在冰冷的水里面,她知道自己在往下沉,一直往下往下,四周没有鱼,也没有空气,她看见水面之上,一艘艘船划过,然后有一个人跳下来,那人面目不清不楚,但是他笑了,朝自己游来,悠悠地游来。
恩社睡在医院的病床上,眉心一皱,睁开眼来,入眼的不是什么广阔的蔚蓝水面,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动了动脑袋,四周都是纯白色的,她撑着手臂坐起来,头隐隐的有些晕,动了动露在外面的脚丫,曲恩社想起来,在那个奇异的梦里,为什么会独脚冷的可怕。
理了理思绪,之前好像是在学校食堂和何望北吵架,他问自己,许欢喜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为什么变的那样?
恩社脑袋愈发难受,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弓起身子,将手放在肚子和腿部的中间,微微的颤动着。
曲恩社,是你害了许欢喜
曲恩社,是你害了许欢喜......
门把手动了几下,恩社抬眼看去,那扇白色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来,秦琴微笑着捧着一个瓷碗走进来,后面跟着裴深。
“恩社,睡醒了?”
曲恩社点头,“我怎么在医院?何望北打我了?”
“他哪里敢打你啊?你就是一霸王,这么威武的霸王连自己生病都不知道?曲恩社,你最近读书读的太狠了吧,高烧三十八度!要不要命了?”裴深略带嫌弃的表情扫来,还无奈的摇摇头,恩社凝眉“发烧?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啊。”
“头痛不?”
“有点晕。”
“那不就是咯!傻的你!”
“......”
恩社无话可对,居然就发烧了,可真是报应!
秦琴见她发呆,把瓷碗端到恩社跟前去,“喏,不要想那么多,把粥喝了,今天就不要上课了,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我手机呢?”
“这里。”秦琴一手端着碗,一手去拿橱柜上的手机递过去,“有什么事情等下做,先把粥喝了。”
“好。”
粥是甜的,有红豆还加了红枣,不过恩社比较喜欢,刚喝了两口,裴深在那边开口:“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阿姨,我先走了。”
秦琴点点头,他这才走去,把门也给带上了。
裴深出来后,看了一眼靠在墙砖的夏政勋,轻声说:“出去说。”
“恩社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她?”
两人刚走到楼下,夏政勋就开口问,裴深难得严肃,警示道:“因为她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莫名奇妙的晕倒,我们跟她说是发烧,但其实不是,不过你放心,不是什么治不了的病,就不要去问她了,也不要问她在美国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想逼疯她的话。”
“可以。”夏政勋也算是爽快,虽然不是很乐意,话音一落,手机的响起来电提示音,是曲恩社。
“喂,恩社。”
--------“夏勋,我有点事情请假了,放学的时候,就不要等我了。”
“没事吧?”
--------“没事的,我明天还是要上学的。”
“那好的,我就不等你了。”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就像不知道她晕倒这件事情一样。
裴深也能猜出个大概,目光闪了闪,转身离开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