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忙碌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啊。
感觉早上一睁眼,没一会儿就到晚上了,节奏快的曲恩社差点跟不上节奏,不过也算是充实的,现在晚上的那一个小时花的两百块钱,也算是在短时间内奏效了,她明显的感觉到上课也不会完全听不懂了,虽然大部分还是不懂,上次的随堂小测试,答对了一些题目,分数还是不理想,但总归是让她看到了希望。
现在时间紧凑,恩社干脆就下午放学不回家吃饭,在食堂办了一张卡,每天就吃一点,然后接着上晚自习,然后再晚自习放学,这一天在学校才总算结束,甚至和夏政勋走在路上的时候,还会不经意的提到某一个化学公式,夏政勋就会以最简洁明了的语音解释给她听。
恩社理科不够好,总是要夏政勋讲很久才明白过来,有时候一道题可以讲一路,有时候又在一瞬点,他那么一提点,她就懂进去,然后恩社就会高兴的拍掌,夏政勋每当这个时候,就会用很温柔的眼神看她,然后走在她外面,将她搁在人行道里面。
以至于每天这样一点一点的在路上听夏政勋讲解,恩社都会笑说:“干脆我就不让李里做我家教了,你就教我好了,我也能更听的进去,他太贵了,两百块一个小时。”
“曲同学,请我做家教也很贵的!”
曲恩社脸一热,没再嘻嘻哈哈,倒是低头踢起了脚上的石子,夏政勋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他伸手搭在恩社的肩膀上,往自己身边一带,然后说:“唱首歌给你听吧。”
“你还会唱歌?”恩社侧脸望他,他的睫毛因为路边的灯光而映出一片阴影,遮住了眼睛,有点神秘,曲恩社也没看路,反正夏政勋搂着她肩膀,对他足够放心,也就这样的吧。
“Iwassoselfishdidn\\\'tlistentoyourpleading
Iwassofoolishdidn\\\'tunderstandyourheart
noweverydayItryI\\\'mchanging
Althoughyou\\\'renothereanymore
YeaheverydaythatIchange,
it\\\'sbecauseofyourlove
IfIturnedbacktime
youwereherewithme
Ifweturnedbackthatpage
Whatelsecouldwehavebeen
Ifyouwereherewithme
......”
曲恩社知道他的声音一向很好听,但没有听过他这么认真的唱一首歌,从前就算有,也只是会听到一些他哼着的调调,都不知道他的嗓音这么的好听,简直要把恩社整个人酥化了,夏政勋瞟来一眼,发现她一直笑着看自己,无奈之余,伸了另一只手去挡她的眼睛,恩社雀跃,也任由他挡住眼睛,笑说:“夏勋,你害羞了居然害羞了!”
“是,害羞了,你的眼神太诡异,看的我受不了!”
没想到他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恩社掰开他的手,又去看他,说道:“这歌我听过,你唱的是英文版的!”
“听过啊?那会翻译吗?”
恩社昂首:“曾经的我太过自私只照顾我自己
曾经的我太傻不懂得你的心
......
每一次我想你
全世界每一处都是你
夜空下的雪花
每朵都是你的泪滴
好想你瞬间就在眼前
好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声音不小,逐字逐句的说出来,这次换夏政勋看她了,恩社也想学这去捂他的眼睛,但是身高不够,试了几次,果断放弃。
“歌词记得那么清楚,还不如多背几个化学公式。”
“......”
“不过你知道整首歌我最喜欢那一句吗?”
恩社摇头,夏政勋说:“就开头和结尾的那两句,我望眼欲穿,看我看不到的你,我侧耳倾听,听我听不到的你。”
“很伤感。”
“就是伤感才动人啊,恩社,我唱的好听还是原唱好听?”
她很不客气的笑了,半晌没缓过来。
后来回到家后,恩社破天荒的给李里倒了一杯茶,这举动把李里吓的不轻,一时半会儿没敢喝,恩社晚上问的题目很多,听得也特别的仔细,她正在改正一道数学错题的时候,李里在旁边问她:“你是不是准备辞了我啊?”
恩社写到一半,没能抬头,过了几秒才说:“不是。”
李里这才端起透明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打量了她十几分钟了,才试探的开口:“高三的时候你知道最忌讳什么吗?”
恩社照旧没看他,只是摇摇头,就听见他又说:“忌讳谈恋爱!”
她写字的手一顿,停顿了有点久,再把笔尖拿起来,那白色的草稿纸上被水笔印穿,显得很醒目。
“李里,你有故事?”
“你有酒吗?”
李里笑,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红笔去圈她草稿本上的错误解题步骤,“这种题目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吗?你得先把这一步解出来......”
后来李里都走了,她又看了十几分钟书,就洗漱上床休息了,躺在床上,想到之前下晚自习的时候,夏政勋给她唱的歌,不由的扬唇,然后打开手机,放了那首名为《十二月的奇迹》的歌,设定为循环三遍,声音很轻很轻,就放在枕边,恩社闭上眼,安然的入睡。
可并不是在这样的夜晚,每一个人都是睡的着的,比如裴深。
他坐在窗台上,双脚搁在外面,一荡一荡的,身边放着装红酒用的玻璃杯,他其实想和啤酒的,至少不会容易醉,可是翻遍了冰箱和厨房,也就找的到红酒和白酒,家里平时没人喝啤酒,所以没有备,所以他选择了相对来说,比起白酒略好一些的葡萄酒,结果喝了半杯就没喝了,他真怕自己从窗户上掉下去。
以前这种睡不着的时候,他都会打电话给恩社,无论多晚,两人聊聊天,就不会感到那么孤单,可是现在裴深可不敢打搅了。
恩社说过她要好好读书上五楼,一天到晚学个不停,这个时候已经很累了,该是没精力再陪他聊天了,聊那些无聊的话。
没人知道他整天作为恩社的同桌,有多心疼她,看她早上来,背公式,上课因为不是全听得懂,就一边开着手机录音,一边猛抄笔记,下课就戴耳机听上课偷偷录得老师讲课内容,中午再食堂吃饭,总是打瞌睡,有时候实在困了,就趴在桌子上睡,在睡之前嘱咐自己十分钟后叫醒她,现在更是连晚饭都在食堂吃,然后上晚自习,最后天黑着在校门口等人,等夏政勋。
他一点也插不上手,有时候早上帮她倒的水,到了放学还是满满的一杯,只是从温的变成了凉的。
他就像是被抛弃了的那个人,当初是一起的,现在就剩下他一个人继续堕落了,还以为恩社永远都和他一样,不过,裴深想,现在这样也好,她能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好了。
只是想到她会因为成绩优异而换班,就让他很不舒服,他就不能每天都看见她了,一阵风刮过窗台,裴深打了个哆嗦,从窗外翻回屋里,不行!怎么着也得陪着她,要不一起堕落,要不,一起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