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深在院子里团雪,恩社出来的时候,倒是真的惊了几秒,恩社趁机随手抓了一把雪朝他身上砸去,裴深这才回神,傻愣愣的看着她笑:“恩社啊,我是有多久没有看你穿粉色的衣服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不难看的吧?”
“不难看不难看。”他献了一个笑容,特别狗腿。
雪还在下,不过同昨日的比起来,要小的很多了。
一个上午过去,一个比曲恩悦高两个头的雪人才算是完工,裴深拿了单反,开始抓拍,恩社听见声音回头,又被拍了个正着。
他在恩悦面前蹲下来,将整个单反挂到她脖子上去,说道:“九岁的小朋友,帮你裴深哥哥和姐姐来张照片吧。”
曲恩悦十分乐意,跑到大门处,对着雪人先拍了一张,那边裴深揽着曲恩社走到雪人前面,他笑的灿烂,恩社不由偏了脑袋看他,一不留神,就给照下来了,她发现了却说:“不算不算,删了哪一张。”
“恩悦觉得很好看啊姐姐。”某小孩嘻嘻闹闹,抱着相机跑绕着院子开始随拍。
曲恩社和裴深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上面落了不少雪,厚厚的一层,裴深没注意,就一屁股坐下去,她在旁边笑了。
“看到有雪也不提醒一下我。”裴深拍了拍身后的雪,嘟嘟囔囔,恩社知道他是没有生气的,伸手在他的金毛上掐了一把。
他凑过去,靠在恩社肩膀上:“你讲故事给我听吧。”
“你多大了?还认不到汉字?”恩社佯装嫌弃,却没伸手推开他:“kapok,你当初为什么要取英文叫做木棉?”
他歪了歪头,思考片刻道:“因为好看吧,木棉花红的鲜艳。”
曲恩社没再说话,安安静静的。
真的十年了,整整十年,不知不觉,裴深居然跟自己认识这么久了,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笑眯眯的同自己打招呼,到现在模样变了,好像又没变。
真是神奇,十年,一晃眼就过了。
曲恩社晚上的时候,等了很久也没能等到某人的新年祝福,最后卸载了QQ,也关了机。
看着窗外面的夜空,星星有很多,没有发现是一闪一闪的,倒真的是很绚烂,恩社不知道什么时候习惯了把窗帘拉开来睡觉了,垂了垂眼皮,睫毛扫了几下,恩社最终睡去,楼下路灯的光和着天上的月光透过落地窗倾泻而入,撒在她的被子上,丝丝缕缕,柔和静谧。
曲恩社再次遇见安瑶,是在开学后的第二个星期里。
高三下学期的学业更加紧张,校园随处可见一些勉励学生的句子,她成绩在新学期测试了排名不错,年级第八十一名,二班。
夏政勋还是第一名,还是在一班,偶尔放学的时候会碰见,恩社总是仰着脸,无关要紧的和他路过,不言不语。
可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有多少的云淡风轻,内心就有多少波涛汹涌。
那些假装的眼不红,不代表心不跳,倔强在曲恩社身上,总是演绎的淋漓尽致。
她那天放学,路上因为出了交通事故,拉了很长的警戒线,堵了很多人,曲恩社破天荒的走了小路,那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平日她也不走,今天是约了裴深去买资料书,本来已经是保送首府了的,可以不用这么努力,但是不知为何,还是想要更加努力,不止是为了保持前一百五十名才能维持保送名额的条件,就是隐隐的告诉自己,努力往上爬总没错。
曲恩社搂了搂怀里的书,将帽子往下压了一点,虽说开学了,但是高三开学的很早,现在还是很冷,风吹来还是会让人打寒战。
一路走去,前面被人堵了去路,倒也不是专门来堵她的,只是四五个男的围着好似一个女的,挡住了去路。
这条路窄,也没有其他的分道,恩社就站在原地,思考往前还是往后,前面其中的一个男人注意到曲恩社,裂开嘴笑的阴险:“哟,美女,一个人啊?”
那男人长得面黄肌瘦,其他几个听他这么一说,纷纷站起来往恩社看来,曲恩社不悦,转了身就要走,目光只不过不经意扫过那蹲在地上的女孩,便有些呆滞。
她止了脚步,看见安瑶冲自己悄悄的摇头,脸颊上红色的手指印隔着十来米恩社依旧清晰可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走了,转了身,又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几个都是消瘦的男子开口:“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拦着她?”
其中一个男人打量了曲恩社一圈:“你很感兴趣啊?”
曲恩社搂紧怀中的书,指骨都泛了白,几个人走上来,把曲恩社往安瑶那边大力推去。
她被迫跌在安瑶身边,手中的书甩了一地,安瑶伸手扶她,两个人就这么靠在一起,恩社瞪着蹲在她们面前的几个男人:“我警告你们,要是敢对我们做什么,你们绝对逃不了!”
啪---
男人抬手就甩了曲恩社一巴掌:“威胁我们哥几个啊?”他们几个人笑笑,曲恩社咬紧了下唇,重新抬起头来,同样的骄傲:“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放我们走!”
“你这妞傻不傻啊?刚刚能走不走,偏撞上来!也没要你的钱啊!”说着,那个男人从兜里拿出一根棍子来,曲恩社看的一惊,后背的顿时出了一阵冷汗,细细思索着该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