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彻本来就生气,又听灵渊那样的语气,更是火上浇油。
把自己当客人是吧?和我生气是吗?我……
还没等云彻发火,灵渊下面的动作就让云彻看不懂了,他这是干嘛呢?
云彻本来以为灵渊要把喜袍收拾了放进寝室去,但是这个方向,好像不对啊!
这是气糊涂了?迷路了?
不至于吧,这不是还在宫殿内呢吗?
云彻就这么看着灵渊,越看越不对,这是真的要走?
“你干嘛去?”
云彻冷冷得问。
灵渊往前走的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去把喜袍送给天后。”
“为什么要送给我母后?”
刚不是要试吗?没试怎么又送走了?
而且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天后一直睡得早,这个时间早就休息了。
“你都不想结婚了,我放在这里干嘛?我拿走,不碍你的眼!”
灵渊越说越气,走得也越快。
云彻脑子飞速运转,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不想结婚了?
然后灵渊的态度,又惹恼了他。
“你觉得我不想结婚了,所以你又不结婚了?”
云彻一字一顿,字好像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着冰碴,呼啸着砸向灵渊。
灵渊提着两个包裹,走路都不利索,又委屈生气,哪里还有心思去分析云彻说了什么,觉得差不多,就直接说:“是!”
“好好好,灵渊,你很好!”
云彻直接气疯了,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急火攻心,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本来就很好!”
灵渊也生气了,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蹬蹬蹬几步跑到云彻面前,趁云彻愣神的功夫,把两个装喜袍的包袱往云彻怀里一塞,云彻下意识的接住了。
“是你的母后,你自己去送吧!你自己去和你母后说吧!”
“我说什么?”
云彻抱着一堆衣服,对剧情发展到现在感到匪夷所思,直接问。
“说我不适合你,我胆小、懦弱又自私,只想着自己,从来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别的……你随便编吧!”
灵渊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准备走了。
“你都在乱说些什么啊?”
云彻皱了眉头,他可从来没这么想过灵渊,从来没有,绝对没有。
“没什么,都差不多,你随便说吧!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灵渊觉得意兴阑珊,突如其来的疲惫,淹没了他,他开始反思自己,自己做的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是不是其实都是错的。
“你就这么走了?”
云彻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来面对灵渊了。
“要举行个什么仪式吗?”
“什么什么仪式?”
“没什么,就这样吧,走了。”
灵渊转过身,往后摆了摆手,脚步沉重的往门口走。
结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拉住了,云彻一只手抱着两大包衣服,一手拉人,非常狼狈。
“这么晚了,走什么走?赶紧回去睡觉!”
云彻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灵渊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放他走?
一身的落寞,一脸的萧瑟,眼里都是茫然,这样的灵渊,太少见了。
“我不睡书房。”
“没让你睡书房!”
“那谁睡书房?”
“没有人睡书房!”
云彻的好好地一口牙,这么一会儿,已经几次要被咬碎了。
半拖半拉,终于把人给带回了寝室了。
又得顾着怀里的衣服,又得顾着灵渊,云彻无比狼狈,差点儿被绊倒。
关好了门,看着灵渊暂时没办法走了,赶紧把喜袍放下来。
这喜袍也不容易,还没穿呢,就被抱来抱去,看起来珍贵无比,又好像备受嫌弃。
喜袍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过是出现的时间不对,就这么成了重要道具。
“去洗漱一下,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看灵渊扫过来的目光不善,云彻赶紧又加了一句,“好吗?”
灵渊没说话,独自去洗漱了。
云彻擦了擦头上的汗,看是解开包裹看喜袍。
云彻不懂这些,但是看颜色,摸面料,试手感,观刺绣,一看就是精益求精,上等的绣品,天后是真的花了心思的,云彻很满意。
突然想到之前灵渊让他试衣服,他的意思是不用试了,之前都是量体裁衣的,自己又不会突然胖,或者突然瘦,没必要再试了,但是灵渊理解成什么了?不试喜袍就是不想结婚了?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后来灵渊那么反常。
云彻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想起刚刚灵渊委委屈屈提着包裹要走的样子,莫名想起在龙宫的时候他们说的“小媳妇一吵架就收拾包裹回娘家”的事情,大约就是灵渊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