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试。”
灵渊说得非常肯定，手在身后握紧，眼睛紧紧盯着云彻的眼睛，但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底气是多么不足。
“你之前没试吗？”
“没有。”
想试给你看，想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穿喜袍的人。
这样的小女儿心态，就没必要和云彻说了。
“好。”
云彻简短说了一个“好”字，灵渊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对他说的想试的回应。
“那你先试。”云彻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你站住！”
一看云彻要走，灵渊急了，也顾不得自己还在求人家原谅的考察期，直接开口叫住了云彻。
云彻又转了过来，没有说话，询问的眼光看着灵渊。
“这是我第一次穿喜袍。”灵渊忍住羞赧，还是说了出来，“我希望你第一个看到。”
云彻可有可无的点了一下头，不过好歹没有离开。
灵渊赶紧打开上面写了“灵渊”字样的包袱，内衣中衣外衣，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裹里，崭新的布料，带着新衣服特有的清香，闻到了让人心情好。
居然还有内衣，这怎么换？拿到寝室去换，云彻肯定不会和他进去的，等他换完了，云彻也未必会理他吧？
云彻看灵渊一直没动作，看了一眼衣服，也明白了几分：“这套衣服挺麻烦，要穿一会儿，你回寝室试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云彻急了，也顾不上喜袍了，直接跑到云彻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人，涨红了脸，也红了眼：“你自己不愿意试喜袍，我试你也不愿意看吗？”
“嗯？”
云彻看着灵渊的样子，大脑有点儿懵，下意识问。
“我确实是做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改行吗？”
灵渊眼睛有点儿潮，尽力忍住，他自己也知道他把云彻气狠了，否则不会连喜袍都不试了。
“其实我这次去找药弩前辈，就是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并没有想做什么。”
灵渊小声给自己辩解，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云彻，
“了解一下情况？没有想做什么？是吗？”
云彻终于和灵渊说了这两天最长的一句话。
“是啊！”
灵渊看云彻理他了，赶紧回答，还拼命点头，增加可信度，心跳得很快，他觉得有点儿希望了。
“你了解情况需要半夜去见药弩前辈吗？而且还背着我去？你不想做什么需要问的那么详细吗？还问是不是要我的同意？灵渊，你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错是吧？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生死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于子偕老’？”
“知道……”
灵渊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云彻真的是超级凶，说话的声音也大，盛怒的云彻，灵渊第一次见。
“你说什么？”
云彻追问了一句。
“我说我知道。”
灵渊的声音更小了，半个身子往后退，脑袋也往旁边躲，畏手畏脚，和一只被雷声突然吓到的鹌鹑一样。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自己说说，多少次了？你哪一次问过我的意见？你哪一次不是自己擅作主张？灵渊，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那么想早早离开我吗？你自己说！”
“我没有！”
什么指责都可以忍，这个指责没办法认。
“我想和你在一起的，我从来不想离开你！我还想试喜袍给你看呢！”
最后一句，又莫名弱了气势，听起来非常委屈。
“想和我在一起？抱歉，我真的没看出来。不早了，去休息吧，我今晚睡书房。”
云彻往旁边走了一步，躲开灵渊，往书房的方向走，忙了一天，又发了一通脾气，现在头疼欲裂，一分钟他也不想呆在这里，他怕他会忍不住掐死灵渊。
“你不用睡书房了，回寝室休息吧，要睡书房也是我睡，这是你的宫殿，总没有鹊巢鸠占、喧宾夺主的道理。”
灵渊直接让开了路，声音恢复了平常的音量，有点儿冷淡得说。
俨然拿自己当“客人”对待了。
灵渊抹了一把脸，走到喜袍那里，把之前打开的包袱又窸窸窣窣包好了，两大包都提了起来，准备给天后娘娘送回去了。
短期之内是用不上了。
灵渊吸了吸鼻子，步履蹒跚往门口走，喜袍有点儿沉，灵渊就靠自己的本来的力气，走得踉踉跄跄的，就差拖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