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有点儿沮丧地回到皇宫，门口的守卫现在对他进出，已经非常习惯了，根本不查，所以灵曦那块令牌也没有机会拿出来。
路过御花园，看到花园的凉亭影影绰绰有人，这都冬天了，也不知道谁这么有兴致，在凉亭呆着。
灵曦现在心绪不宁，也没心思注意这些，只顾自己往里走。
“灵曦，等下。”
有人在叫灵曦的名字，灵曦抬头一看，是王汉，从小桥那边过来，看到灵曦，叫住了他。
这一声，也惊动了凉亭里的人，往这边看。
是慕容玄月和一位道长，道长一身灰色布衣，眉眼平常，很普通的样貌，进入人群，属于马上就会被淹没找不到的长相。
灵曦确认没见过这位道长，可是心中的熟悉感挥之不去，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王汉也发现了凉亭里的人，赶紧远远打了个揖，他之前没注意，无意惊扰了圣驾。
“灵曦，有人让我带话给你。”
王汉靠近灵曦，故意压低声音说。
“给我吗？谁啊？什么话？”
灵曦的注意力都被王汉吸引，没注意到凉亭中的老者，听到灵曦的名字和看到灵曦的长相的时候，吃惊的差点儿掉了下巴的样子。
王汉故意清了清嗓子，拿着腔调说：“灵曦啊，不要怕，守卫军营是你家，还有一堆等你虐的菜瓜，在皇城呆得不开心，就回家来！”
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灵曦一看就知道是谁，被逗笑了，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你见到李副将了啊？我还没回去。”
灵曦是从守卫军营出来的，这次被封官，升职，按理说应该回守卫军营和大家知会一声，不说“衣锦还乡”，也得有所表示，让人知道他没忘本。
但是这个官，升得莫名其妙，还高得离谱，灵曦自己心里都发虚，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昔日的小伙伴，所以见了鲁清之后，还没回守卫军营。
王汉叹了一口气，说道：“见了，因为你，他已经把我列为仇人了，不是我主动说给你带话，又骗他你出去不容易，他都不理我。”
灵曦第一个反应就是道歉：“对不住，因为我……”
王汉摆了摆手，阻止了灵曦：“和你无关，这次确实是我们撬了守卫军营的墙角，他生气一点儿问题没有的，说起来，你还是受害者呢！”
“受害者”三个字把灵曦说无奈了，如果这算受害，估计天下很多人都希望这样被“害”吧！
“灵大人，陛下有请。”李总管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陛下？”灵曦往凉亭看了看，又低声问李总管，“陛下不是在见客人吗？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李总管也低声回：“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没在旁边，送茶的时候陛下让我叫你。”
灵曦看了王汉一眼，王汉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灵曦跟着李总管进了凉亭，见礼之后，慕容玄月给灵曦介绍：“灵曦，这是玉虚道长，我的师父。”
“不敢不敢，陛下不要折煞我了，”玉虚道长连连摆手。
“灵曦见过玉虚道长。”灵曦中规中矩行礼。
“不敢当不感当，灵曦莫要多礼！”
玉虚道长看起来比刚才更紧张，微微欠了身子，看起来恨不得给灵曦行礼。
“谢谢玉虚道长。”
灵曦站在一旁，对于自己出现在这里充满疑惑。
“一转眼，这么大了，原来你长大以后，这个样子啊！”
玉虚道长有点儿恍惚，喃喃自语。
慕容玄月距离近，听得一清二楚，却皱了皱眉头，问：“师父之前见过灵曦吗？”
“见过，他小时候。”玉虚道长回答完，才自觉说漏了嘴，但是现在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灵曦没有多想，问：“小时候吗？怪不得我对道长有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真的不记得具体的，是不是那时候我很小啊？道长认识我爷爷？”
“啊？爷爷？”玉虚道长懵了一下，还好马上反应过来，“对对对，是灵老爷子。”然后在脑子快速过灵老爷子生平。
“你在哪里见的我爷爷啊？你去过我家？”灵曦难得遇到小时候见过自己的人，所以感觉很亲切。
“嗯嗯嗯，去过，去过，那时候你还小呢！”小的还是一只小凤凰，玉虚道长在心里补了一句。
“是吗？那时候我几岁啊？不好意思啊，我真的记不清了。”灵曦摸了摸自己的头，解释道。
“三四岁吧，还小呢，”玉虚道长随手比划了一个高度，又觉得可能不太对，又往下比了比，“这么高，记不得很正常。”
“我三四岁才这么高啊？”灵曦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对啊，很可爱。”
“灵曦，我和玉虚道长还有事情要谈。”一直在旁边插不上话的慕容玄月，突然出声，下了逐客令。
“那你们先聊，我告退。”灵曦依依不舍，但是慕容玄月都说了，灵曦自然不好再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