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被王汉和李奇一左一右“护送”回了皇宫。
“陛下在御书房等你，你赶紧进去吧！我们两个还有事情要办，就不陪你进去了。”
很快，三个人就到了皇宫门口，王汉对灵曦说。
“谢谢两位大哥！”
灵曦冲两个人抱拳，三个人在宫门口分别。
灵曦一个人到了御书房门口，本来以为需要人通禀一声，等皇帝许可再进去，结果守门的侍卫一看到灵曦，立刻往里面让：“灵都尉，赶紧进去，陛下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灵曦越发不明所以，一头雾水，不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情况，皇帝到底找自己要说什么急事。
临进门之前，灵曦又整理了一下衣冠，自己上下左右看看觉得都没问题，这才进门。
对自己的这番行径，灵曦理解为毕竟要面圣，不能太邋遢。
慕容玄月坐在桌子后面批阅奏折，听到门响，抬头看了灵曦一眼。
灵曦紧走几步，屈膝行礼：“末将灵曦，参见陛下。”
“灵都尉免礼平身，起来说话。”
“谢陛下。”
灵曦站了起来，静静等候皇帝的指示。
“你看一下这封奏折。”
慕容玄月把一封周折，推到了桌子边上，示意灵曦上前看。
“陛下，末将看奏折，不合适吧？”
灵曦在原地踟蹰，这些奏折，是皇帝批阅的，能随便给别人看吗？
“朕让你看，你就看。”
慕容玄月说话声调不变，但是里面的命令意味却不容置疑。
灵曦只能双手拿过，胆战心惊翻看，然后他的眼睛睁大了。
这居然是戚将军给朝廷的一封奏折，需要皇帝给加拨军饷，马上冬天了，北境严寒，需要给士兵加棉衣，抵御严寒。
灵曦翻到最后，皇帝朱批的地方还空着，皇帝还没批示。
也就是说皇帝还没准奏。
为什么呢？这还有什么疑问吗？
灵曦疑惑得看着慕容玄月，也忘记了不能直视龙颜的规矩了。
“再看看这几本。”
慕容玄月又扔了几本过来。
灵曦又一本本看，然后眉毛不由自主皱了起来。
这几本都是反对给军队加拨军饷的，说去年的棉衣都是超配的，还可以用，不需要全部都重新购置新，国库确实比之前殷实了，但是要居安思危，藏富于民，不能铺张浪费，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有何感想？”
慕容玄月注意到灵曦都看完了，问。
“军国大事，灵曦不了解全貌，不敢妄议。”
灵曦和戚将军算是旧时，这种时候更要避嫌，一味帮戚将军说话，只会物极必反，把事情搞砸，这是李怀瑾曾经提过的朝堂生存之道中的一条。
灵曦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用到，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了验证的机会。
也不知道算喜算悲。
“恕你无罪。”
慕容玄月好像没想到灵曦居然会这么说，顿了一下，眉毛轻微跳动了一下，才说道。
“戚将军和末将算是有一些渊源，也有过一面之缘，以末将对戚将军的了解，他不是那种无中生有、贪污浪费的人。马上就要入冬了，这个时候，才采购冬衣，一定是事出有因，这几位大人说得也有道理，末将认为，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然后早做决定，不要让前方的将士无棉衣过冬。”
灵曦略一思索，谨慎作答，他觉得皇帝好像是在考他。
“嗯，再看看这个吧！”
慕容玄月又拿了一本之前放在最下面的奏折，给了灵曦。
灵曦低头去看，上面写了之前朝廷给前线的冬衣，是户部直接给采买的，结果质量根本不过关，外面看起来一样，重量也没问题，但是里面的棉花都是用的废旧的劣质棉花，根本不保暖，一个冬天都撑不过，很多的士兵被冻坏冻伤，兵力大大减弱，之前的统帅不敢提这个事情，怕得罪了户部的老爷们，之后办事更加的困难。
戚将军应该也有这个顾虑，所以只提了要军饷买冬衣，没有提去年户部做的腌臜事。
看了看写奏折的人的署名，不是别人，灵曦居然也认识，正是那位曾经和灵曦一起坐过牢的监察御史，夏恒。
后面还有密密麻麻的名字和手印，都是北境的将士，帮夏恒佐证。
有理有据，有的放矢。
“夏大人去了北境？”
灵曦面露喜色，问慕容玄月。
“是的，夏恒去了北境，这是他发回来的奏折，他拿尚方宝剑，代天巡狩，监察百官，朕自然是信夏恒的，所以戚将军这份奏折，朕肯定会批的。”
慕容玄月拿起笔，在奏折上进行了朱批，准了！
“谢谢陛下！”
灵曦开心得几乎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