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妖妇怎么还不走啊!龙榻下的玥凝心急如焚,轩辕皇后却仍坐在榻沿上一动不动。
噔噔噔,一阵急促脚步声响,自殿外进来一人。
“奴婢宛玉有要事回禀!”声音微颤,正是一向从容机灵的宛玉。
“何事惊慌?”
“回皇后娘娘,太子妃的两个陪嫁近侍都不见了!”
“什么?都不见了?不是让你好好盯着的吗?”
“奴婢该死,那个唤作初兰的丫头腿冻残了,不能行走,奴婢一时大意,没让人盯紧了,待再去看时,屋里就没人了。”
“啪”地一声脆响,轩辕皇后劈手一掌掴在宛玉脸上,“没用的东西,连个废人、老妇都看不住!”宛玉细嫩的脸上立即浮出五个红肿掌印,却不敢哭泣出声,伏在地上颤声告饶。
“哀家暂且饶你一命,快快让人出宫给齐国公送信儿,就说皇上已驾崩,让他速速起事,哀家在宫中策应!”
“是!”宛玉叩头,一溜儿烟跑出殿去。
轩辕皇后转首向龙榻望了一眼,目中满是森森恨意,这个温润多情的至尊男子,爱过初嫁时的瑞珏,却又先后移情蝶舞、邬妃,不知他性命将尽之时,他心里想的是哪一个?
轩辕皇后抬手扶了扶微斜的凤冠,无意瞅见搁在榻边的药碗,轩辕皇后皱了皱眉,略一沉吟,遂掉头绝然而去。
太子东宫寝殿。
屋外滴水成冰,冷冽彻骨,屋内暖香融融,温暖如春。漫金玉砖上衣裳狼籍,珠玉散落,四下弥漫着一丝甜腻、靡乱的气息。鎏金嵌玉的珐琅烛台上红烛高烧,照见芙蓉帐内侧卧的曼妙身影,寸缕未着。
幔帐一动,侧卧之人披衣起身,散发玉颜,修目慵懒,正是太子寇云鲲,身形样貌,倒比女子更妖娆些。
正待起身,却无意瞧见太子妃身下雪锦一点触目鲜红,太子先是一愣,继而双目微敛,缓缓拈起雪锦,一股微腥带香扑入鼻间,“处子红!”太子眸色一凛,猛地探手掀开太子妃身上的锦衾,劈手一掷,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蜷缩起身子,伸手牵过锦衾半掩玉体,怔怔地瞧着面带寒霜的寇云鲲,双颊上因欢爱刚过,嫣红未褪。
“爱妃,你不会想告诉本王你还处子之身吧?”寇云鲲扳过太子妃赤裸的肩头,冰冷的双唇触上太子妃耳垂,太子妃神色微变,强自稳稳心神,沉声回问:“是处子之身如何?非处子之身又如何?”
寇云鲲冷笑道:“舜华长公主与大乾少主越伦而恋,秽乱后宫,艳名远播天下,怎么还会是处子之身?”
千算万算,却忘了这一层,太子妃心上一凉,顿时脸色煞白,却仍失口否认,“殿下手上拿的确非处子之红,实是殿下神勇,弄伤了臣妾……”事到如今,只有死不认帐,能拖一时算一时,尽力多为夏姑姑与玥凝多争取些时间。
“住口!你当我是三岁毛娃不成?本王岂会分不出是不是处子之血?”寇云鲲一手扼住太子妃脖颈,“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舜华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