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刚刚还因惊惧而煞白的脸,立即因窒息而涨得通红,双眼翻白,差点背过气去。寇云鲲猝然松手,太子妃一下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咳咳……殿下,臣妾真是舜华,……”太子妃伏在地上,虚弱地辩道。
寇云鲲面色青寒,似要凝出水来,眼前这个柔弱女子,无论是声音,还是身形,都与舜华所差无几,相貌更是同出一辙,但处子红一现,这个大乾长公主让寇云鲲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却又一时说不出哪里不对。寇云鲲目利如剑,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蓦地,心头精光一现,抬手伸向女子耳后,猛地往外下一撕,将人皮面具揭下,露出一张素净秀丽的脸庞,寇云鲲认得,正是舜华长公主的陪嫁侍女,名唤初兰的。
“早该猜到是你,除了你,还有谁能学她学得这样像?竟连本王也险些被你蒙骗过去!”寇云鲲恼声说道。
“既然已被殿下识破,奴婢也无话可说。”初兰此时倒平静得出奇,缓缓站起身,说道。
“舜华在哪里?”
“奴婢不知!”
寇云鲲刚要发作,忽而眼前掠过大典之上送嫁侍女那双清冷眸子,心头大亮,随即轻声冷笑,“你不知,本王却知!”寇云鲲随手扯过内衫穿在身上,向外高声喝道:“来人!”
“属下在!”两名青衣侍卫应声而至。
“将这个女人押往大牢!”寇云鲲说罢,抬腿向外就走。
“是!”主子不多说,奴才亦不多问,上前拖了初兰就走,哪知初兰拼死挣扎,急声道:“殿下……”
“怎么?初尝云雨,就舍不得我了么?”寇云鲲转身凑近初兰,薄唇微挑,凤目迷离,俊脸上透出一股邪魅之气,加上几不可闻的低声细语,让人看来,说不出的暖昧。
初兰脸上一红,虚弱地哀求道:“求殿下莫伤害公主!”
寇云鲲刚要说话,却听屋外有人急声低语,“主上,皇上那边出事了!”
“进来说话!”
房门一开,进来一名黑衣男子,“雍和殿那边来人说,皇上驾崩了!”
啊?天一亮,自己就可以去父皇那讨要遗诏、虎符了,他虽久病在榻,却绝不至死。寇云鲲一时心下大急,“待我去看看!”顾不得再去找寻玥凝,带十名亲随侍卫向苗王的雍和殿掠去。
此时天边泛灰,已近卯时了。雍和殿巍峨耸立,在最后一丝夜色里显出幽幽轮廓,状如张着森森巨口的怪兽。
龙榻上的苗王面目灰青,舌头外吐,双目暴张,死死地盯着殿顶。寇云鲲伸手向苗王身上一摸,尸身都已凉了。
“你终是未等到把遗诏、虎符给我!”寇云鲲叹道,“也罢,你给不了的,就由我自己去争!”
湟湟天家,连一丝父子情份都显凉薄,事到如今,心心念念的仍是兵权、皇位。
“主上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身后亲随急声催促,话音未落,就听外面一声闷响,外层宫门被撞开,紧接着便听见潮水般的声音向雍和殿涌来,“逆子弑父夺位,人人得而诛之!”“活捉贼子,为陛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