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冯靳洲便走了。
章舒华消了消食才和孙进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她问孙进，“最近都是谁跟着督军？”
孙进想了想，“应该是梁承吧。”孙进话落，问，“夫人，是有什么事吗？”
章舒华神情有些深沉，“我就是想让梁承帮着多顾着督军的身子，我今日早上去喊他，他睡得很沉，几乎是叫不醒的那种，他从前不这样的，我有些担心。”
孙进听了话，点头，“好的，夫人，我跟梁承说一声，让他多留意，实在不行，跟邹军医说一声。”
章舒华点了头。
邹军医眼下确实在冯靳洲的办公室。
他在给冯靳洲换药，嘴里念念有词，“这上午刚换过，晚上怎么又见血了？督军啊，您不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这药眼见着也没效果了，换了那么多的药和方子都不见好，督军啊，您得重视啊！”
冯靳洲眉头紧了紧，没说话，倒是突然问：“不是找了个什么厉害的中医？还没过来？”
梁承回：“还没，已经派人去多方打听了。”
邹军医眉毛一挑，“要不这样，索性就卧床休养好了，督军啊！这伤口是大事，这么久不见好，肯定不能轻视，您得配合我，多休息，少劳累，尤其是体力活，少干！”
冯靳洲瞥了眼邹军医，说：“我的活不干谁来干？”
邹军医接不上话，只能强调后半句，“那就体力活少做！”
冯靳洲回头跟梁承道了句，“梁承，你等会儿去给邹军医找个漂亮姑娘，晚上送邹军医房里去。”
梁承：“好的，督军。”
邹军医：“……”
他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
“督军啊！您……您是要气死我呢？我都已经半条腿踏进棺材里了，还……哪还需要那档子事！”
冯靳洲道：“你也晓得？你天天跟前说这点事？不晓得老子有太太？”
邹军医不放弃，“忍一忍啊，督军！”
冯靳洲：“忍不了。”
邹军医：“……”
邹军医无话可说，只能另起话头，问道：“督军啊，您最近有没有像先前一样，有特别不舒服的时候？”
冯靳洲想了想，“有，今天早上，可能是晕了。”
邹军医眉毛都要跳起来了，“都晕过去了？！那怎么行！不行不行，这药还是不行，我还得去想办法，得去想办法……”
邹军医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摇头晃脑愁眉苦脸。
梁承听到冯靳洲这么说，也面露担忧，要是常副官在的话，这个时候一定会劝一劝督军的吧？
梁承大着胆子，“督军，要么您休息一下吧，今天早点回去休息……”
冯靳洲掀了眸子看了他一眼，眸光里有疑惑。
梁承对上冯靳洲的视线，立马闭了嘴。
梁承从不多话，突然关心冯靳洲，冯靳洲确实有些惊讶。
梁承一下子闭了嘴，冯靳洲又瞧了他一眼，“怎么说？”
梁承一脸严肃回道：“夫人传话过来，让叮嘱您多休息。”
冯靳洲轻轻嗯了一声，又低头继续看文件。
半晌，许是坐累了，冯靳洲站了起来。
快到夜深，梁承敲门进了冯靳洲的办公室。
“督军，夫人在楼下等您，说接您回家。”
冯靳洲抵在桌角的手指微动，心口好似有什么蔓延开来。
冯靳洲翻上文件，揉着后颈往外走，“走吧，回了。”
梁承连忙跟上。
楼下大院里停着章舒华的车子。
她半降着车窗，盯着楼梯口。
冯靳洲快步下楼，正好看到她笑着跟他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