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孙进难得有些激动，“章小姐，说不定我们还见过面呢！就是前头那条街上，歌厅旁边，就是那里，时间也对得上。”
章舒华被他说得有些懵，笑了笑，问：“什么对得上？你还见过我？”
那个时候每天客人挺多的，她哪还记得谁是谁啊。
正好摊主送面和馄饨上来，“两位客官，哪位的面？哪位的馄饨？”
章舒华：“我的是面。”
摊主将面放到她面前，孙进主动接过馄饨。
“两位客官，慢用啊！”
孙进给章舒华递筷子，“章小姐，这么一说，还真的挺像的，您小时候是不是脸要圆一些，扎两小辫子？”
章舒华面条吸进去差点呛到，她小时候可贪吃了，但她不能说出来。
“还真是，你来我们摊位上吃过面？”
孙进摇手，笑着说：“可没这个机会呢，章小姐，您小时候还……还挺凶的。”
章舒华：“……”
章舒华话头一噎，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抬眸看了孙进一眼，“我现在也挺凶的，你们以后都当心些。”
孙进赶忙闭嘴。
说到这里，章舒华又玩笑一般问：“你怎么晓得我小时候挺凶的？不会是你们狐假虎威来我这里闹事，被我赶走了吧？”
孙进忙摇手，“不是我们，是少帅！”
孙进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章舒华一顿，是冯靳洲？
“他……他也来过？他来我这里闹事？”
章舒华脑子里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冯靳洲的公馆，他说她会下厨做面条的事。
她当时还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问他他还保密不说，原来是怕她秋后算账呢。
孙进道：“也不算闹事，就是我们和少帅过来把您家的客人都吓走了，您气得冲出来就要把我们赶走，还朝着我们摔碗呢。”
章舒华：“……”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但是她那个时候有点小，已经记不太清了，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人就是冯靳洲，不然也不敢这么勇的。
她呵呵干笑。
孙进道：“当时碗片碎开来还划伤了少帅的脚腕，挺长一条的，如今应该疤还在的吧。”
章舒华：“……”
她问：“我有这么凶吗？”
“少帅差点没气死，但是又觉得您是女孩子，不跟您一般见识，隔了几日再来，发现您家的摊位已经没了。”
章舒华想起来了，当时他父亲要去工厂里做学徒，没时间摆摊了，就撤了摊位。
章舒华一边咬着面条一边出神，声音闷闷的，问：“他后来又来找我做什么？是打算来报仇吗？”
孙进轻咳，不敢再多说。
章舒华去瞅他，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猜到了，肯定是了。
冯靳洲肯定是打算来找她报仇的。
她想着，这人好大的气性啊，居然记了那么久的仇。
难怪啊，那天在大都会，他非她不可，原来是找着机会收拾她了。
换位想想，冯靳洲肯定当时特意得意吧，送上门来的报仇机会呢。
章舒华想，冯靳洲果然变态啊，这点仇居然压着她的身子报。
章舒华回过神来，“你在的话常副官应该也在吧？”
孙进点头，“是的，他也在，常副官是深城人，比我早一些就跟着少帅了。”
章舒华笑得微眯了眼，“这么说来，这事儿你们三都有份儿呢。”
孙进：“……”
他低头吃馄饨，不说话，暗叹糟糕。
章舒华也没再说什么，她脑子还在想着刚才孙进说的话。
冯靳洲知道她会做面，就说明他一早就认出她来了，难怪呢，从前总刁难她。
这人好生记仇啊！
“章小姐，我们当初没欺负您的。”
章舒华：“那难道是我要追着你们打？”
孙进额头一黑，“还……还真是。”
章舒华：“……”
她小时候这么暴躁的吗？
怎么可能！
孙进一定是冯靳洲派过来让她心生愧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