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自然不能跟他说实情，若是真的不开了，到时候她也会补他一些钱。
章舒华看着账上的钱，说：“没事儿，我是想着今年我头一年管理公厂，能让大家放松些就放松些，钱嘛，赚不完的，而且，快要过年了，大家一年到头都很辛苦，过年了让大家都休息一段时间。”
吴良在章家做了那么些年就没碰到过这样的事，往年章老板恨不得大年夜都不停产的。
吴良这么一听，倒是有些像章舒华的作风，便替工人们高兴，“您先前还给她们发了年货又给了钱，如今又叫他们提前休息，她们可要高兴坏了，大小姐，我替他们谢您！您真是菩萨心肠！”
章舒华摇头，“我不是。”
她如今是自己都拿不定注意，要是工厂转了手，就成了别人的了，工人们放了假她也好在这段时间跟东家商量他们以后工作的事情，若是有其他的意外，她就没办法保证以后还能继续开下去。
她叮嘱吴良，“但是我前头的话你一定要记得跟大家说，因为明年开工的时间还不确定，我可能自己也有点事。”
吴良点头，“好的好的，那这边我计划着看一下。”
“嗯。”
章舒华也没有说什么。
她得先把人安排后。
随后她又去了茶厂，其实茶厂的生意章舒华是最不愁的，也是可以把加工点放到青城的，毕竟工人并不是很多，而且茶叶都是找茶农们进的，对外销售也是靠别人，章舒华这个加工点不在乎地方。
茶叶的生意一直很稳定，甚至可以直接在青城多开一个加工点。
她本来也是打算再开一条外销的路的。
最让她难办的就是船厂。
她一时竟然忘记问冯靳洲他打船厂什么主意了。
真是要命！
章舒华坐在车上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暗骂自己居然忘了问他正事了。
真是美色误人呢！
冯靳洲要船来干什么？
他肯定不可能是运货，以他的打算，他肯定是会往军用上去想。
章舒华想着想着，脑子突然闪出一个念头，他不会是……
章舒华一下子反应过来，随后跟孙进说：“掉头吧，我们回去了，不去船厂了。”
孙进便掉了头。
若是冯靳洲真有那样的念头，那冯渐铭那边可能也会知道。
这么说来，船厂说不定暂时还是安全的。
章舒华没必要紧赶着今晚过去。
本来出来的时候天就黑了，两个工厂转下来，她和孙进都还没有吃晚饭了。
回家路过街上的小摊，章舒华让孙进停了车，两人下了车过去。
这条路上深夜的摊位还不少。
章舒华问孙进，“孙副官，你吃面还是馄饨？”
孙进道：“这……章小姐，您吃就好了。”
“别客气，你晚饭也还没吃了，馄饨？”
孙进忙点头，“好的，章小姐，我都可以。”
孙进便替章舒华擦了擦凳子，让她先坐下。
章舒华朝着老板喊了一声，“老板，下一碗馄饨一碗面条。”
老板摊位上还有人，一边忙活着一边应和，“好嘞！两位客官稍等！”
章舒华坐下后看了一圈，这个点了，街上还有人在转悠着。
“孙副官，你也坐，别站着。”
“哎，好。”
章舒华自顾道：“这里从前都不这么热闹的，原些也没这么多的房子。”
孙进便问：“章小姐从小生活在江城吧？”
章舒华点头，“嗯，你呢，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少帅来江城的？”
孙进伸手比划了一下，“就这么大的时候。”
章舒华估摸着他当时差不多大概十四五岁的样子。
冯靳洲也最多再大一点点，一个大一点的小屁孩而已。
章舒华想着，孙进这么早就跟着冯靳洲了，那他大概是很早就没家了。
章舒华扯了话题，说：“我小时候也跟着家里人在外头摆摊卖宵夜，做得也是馄饨和面。”
“我还以为章小姐家里原就是开工厂的。”
章舒华摇头，“我父亲早些年学过一段时间打磨工，所以后来才换了行当做生意的。”
孙进微讶，随后说道：“我比章小姐大一些，对那个时候的江城还是有些印象的，卖宵夜的摊位不多的，您和家里人是在哪里摆摊啊？”
章舒华想了想，说：“不在这里，再前头一条街原些有个歌厅，早些年生意很好的，后来大都会开了，便没多少生意了，如今应该已经关了。那里晚上人多，生意好些，我下了学堂晚上就过去帮忙。”
没想到孙进竟然有印象，“章小姐，我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