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舒华忙了两天也没等到冯靳洲回来的消息。
眼看婚期就在眼前了，也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去了哪里。
而她眼下也忙，工厂的生意很好，单子也越来越多，又近月底，她忙着算账。
冯靳洲有跟她提过，她其实应该找个账房先生，这样可以少很多活。
她当时没觉得，现在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这也有好处，可以清楚资金的情况。
因为单子多，她还加了两个班。
忙完已经又是两天过去，她算了算再过两天就是她的冯靳洲的婚礼了。
章舒华想着，冯靳洲会按时回来的，这种事她很信冯靳洲，她对他很放心。
隔日她跑了一趟冯靳洲的公馆。
公馆里多了不少人，都在布置婚礼现场。
他们后来商量要在他的公馆里摆宴席。
章舒华还是有些自己的私心的。
当时冯靳洲和俞沉婉就是在大洲酒店，那是江城最大的酒店，再好也没了，章舒华总不能也在大洲酒店和冯靳洲办婚礼吧。
章舒华心里有些膈应。
冯靳洲便决定放在他的公馆。
他从前将这个公馆做得隐蔽，以后是打算做督军府了，也没什么好藏着掩着了。
陈嫂看到她，脸上面色有些紧张，但是很快笑了起来，“夫人回来了呀，您看，家里头还乱着呢。”
章舒华道：“没事，我就是过来转转。”
她看了一圈又问陈嫂，“靳洲都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陈嫂一顿，脸上表情有些僵，“没……没说，但是夫人您放心，他一定会按时回来的。”
陈嫂忽然反应过来，“夫人，喜服送过来了，刚送过来，您快去试试看，看看合不合适。”
陈嫂让人带着衣服陪着章舒华上楼。
章舒华去了衣帽间，衣服有些繁琐，还是陈嫂帮着一起穿的。
“好看，夫人，大小也正好。”
章舒华对着镜子看了看，微笑着点头。
陈嫂又说：“还有套婚纱，说是下午送过来……”
正说着，外头有人敲门，说婚纱送过来了。
章舒华微顿：“还有婚纱？”
她没记得自己选过啊。
陈嫂去开门，从外头接过后一边跟章舒华说：“是少爷好久之前就叫人去港城订好了的，想给夫人一个惊喜呢。”
章舒华微顿。
她视线落在陈嫂手中的婚纱上，听着陈嫂的话不晓得为什么鼻尖就有点酸。
难怪之前在青城的时候冯靳洲明明跟她说，春天穿婚纱才不会觉得冷，她还以为他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章舒华很多自己不在意的事，冯靳洲都记得。
“章小姐，一起试试吧。”陈嫂笑着。
章舒华伸手接过，指尖触碰到婚纱的纱布后不自觉有些发颤。
她其实是头一次穿婚纱。
“嗯……”她低声应着，头也微微低了下去。
婚纱的款式是章舒华没在江城见过的，她先前翻过杂志，有看到过一些当下流行的款式，也没有见过这一款。
是修身款的，摆尾垂地，很长。
很……好看。
章舒华没办法形容，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夫人……真是太漂亮了，一寸不差！”陈嫂在身后看着她，说着说着眼里就带了泪花。
章舒华正要回身去安慰她，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疼得她瞬间站不稳。
她一下子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紧紧压住自己的心口，冷汗直冒。
陈嫂慌乱走到她身旁，“夫人，您怎么了？”
章舒华压紧心口，蜷缩紧自己的身子，大口大口呼吸，没一会儿便全身都是虚汗。
陈嫂急的不得了，“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章舒华话都不成句子，“我……我心口……好疼……”
一句话她说得断断续续，唇畔一圈都快被她咬出血来。
陈嫂忙去喊人喊费德曼医生过来，随后又急匆匆折回来，“夫人！夫人！是不是婚纱太紧了，我给您松松吧，我们松一松，松一松。”
章舒华点头。
她虽然身体底子不好，但是心口从来没有这般疼过，从来没有。
章舒华心里头的预感很不好。
特别不好。
她这个时候无比想念冯靳洲。
她好想好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