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靳洲简直无语。
破罐子破摔了是吧。
她这是什么态度呢！
一番话说完，冯靳洲就觉得不上不下的，被气到没了兴致。
他松开章舒华的手腕，坐起身来，“还来劲了是吧？”
冯靳洲终于松开她，她快速起身，在他身边整理衣服。
她也不过是激将法，也不过是赌一赌，到底不敢真激怒冯靳洲。
冯靳洲开门下车。
天还亮着。
他开了驾驶座的车门，掏了根雪茄出来，回身又关了车门。
章舒华只来得及瞧见他的侧脸，挺阴沉的。
她的激将法有用，却有点把冯靳洲重新激怒了。
章舒华叹气，挪了身子到车边，伸手掀起车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冯靳洲背对着她而站，夕阳都撒在了他的侧面，他身形宽阔，落下的影子也是大的。
青烟在泛红的夕阳下不停升起，渐渐都围绕在了他的身旁。
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了她偷看他，他忽的回身。
章舒华便吓得瞪大了眼。
冯靳洲挪了步子，索性侧身靠在车旁，眸光落下来，与在车内小心翼翼看着他的她对视。
他懒散之间还带了几分复杂，吸烟时眼角轻轻皱起，眼角眉梢处像是带了夕阳渐渐没了的温度。
章舒华一时顿住了身，拽着帘角的手不自觉用力。
她不知道他抽烟的时候在想什么，他眼神太过复杂，她看不懂。
烟雾在两人的视线里不停升起，很快便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冯靳洲一句话都没有说，抽完烟走了。
他也不是没事干，抽时间出来的。
甚至，他忙得都好几日没有回公馆休息了。
章舒华的视线跟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头又闷又涨的。
车门突然被打开，常副官跨步上来。
他回头跟章舒华说：“章小姐，少帅让我送您回去。”
章舒华点头，“那就麻烦常副官了。”
常副官将章舒华送回了季府。
车子在季府门前停下，季凤白居然在门口。
他好似在等她。
冯靳洲的车，他认得。
常副官不好不打招呼，便主动下了车，“季大少爷。”
季凤白点头，等到章舒华下了车后才说了句，“麻烦常副官了。”
他什么也没有问，也没有表现出惊讶。
常副官是有些意外的，他还不知道季凤白已经去过冯公馆，看到过章舒华和冯靳洲了。
常副官告辞开车离开，回去后便于冯靳洲说了刚才的事。
被常副官这么一提醒，冯靳洲倒是想到了什么。
陪那些市政的老油条真是让冯靳洲觉得枯燥，陪了一整天，积了一天的事没处理，他这会儿已经回了军政院。
“上次让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冯靳洲转了转钢笔的笔套，眼也没有抬。
冯靳洲要查的事可不简单。
他是要查督军府的二夫人。
在督军府蹲守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冯府门口天天有人把手，稍一不小心很容易暴露后被击毙的。
但是冯靳洲有自己培养的人，个个都是顶尖，伪装暗杀都是一等一的水平，他挺有自信的。
常副官回道：“找到一些资料了。”
冯靳洲抬头，“拿来我看看。”
常副官出去又进来，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冯靳洲。
冯靳洲抛了笔，拿过文件袋，身体靠近椅子里，将文件袋打开来。
冯靳洲想知道，季莹白到底背后搞了什么手段。
他这张嘴可真是，明明前脚还在威胁章舒华说要将事情跟季莹白摊牌，转眼却又去落实季莹白的那些脏事。
他其实不想多管的，季莹白如何跟他没关系，但是眼下，他想查。
冯靳洲想做的事情，就没有他做不到的。
他慢条斯理一张一张看过去，最后轻哼，“够精彩的。”
常副官调查的，他早已经看过文件袋里的东西了，冯靳洲的感慨就是他得到资料时的想法。
真是没想到啊，他们督军府的二夫人，竟然背着他们家的督军做了那么多非法的勾当。
不知道冯督军要是知道了会怎么处理。
但是现在看来，冯靳洲是并不打算直接告诉冯督军的。
冯靳洲将资料放回去，抛给常副官，“送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