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怕?”坐下来后,陆辙问。
周淑音不隐瞒,指了指心,“有点紧张,听说他们是团伙作案,但仔细一想也什么可怕的,你和小孙会保护我,还有乘警同志。”
陆辙笑了。
火车开动了,三个小孩趴在窗口认认真真看着移动起来的风景,建军指了指远处,“哎呀,好像一股风一样,特快。”
“哥哥,那是不是陆家村,真好啊,咱们以后再也不用回来了。”
三小孩雀跃起来,周淑音看着他们,心里百感交集,前世的记忆让她明白,进城是最好的选择,但进城以后的日子未必就舒坦,还有一大堆磨难等着他们。
火车运行十几个小时,当天夜里才停下来,外头冷,三个小孩都穿了外套,笑嘻嘻的抓了周淑音的手走到月台,通过地道走出来后,外头亮堂堂的。
城市里的霓虹灯摧残着呢,和黑灯瞎火的农村不一样,现在,棉签的主干道上还有小汽车飞驰而过,带来一种特殊的体验。
三个小孩都目不暇给的看着,真的是手舞足蹈,格外的开心。
到军区后,办事处送了文件过来,陆辙忙前忙后去签署,周淑音则在休息室里喝茶,孩子们也坐在旁边,那股新鲜劲儿过去了,一个个都困乏的很。
等一切办理完毕,一家人这才来到了分配下来的家属院,建军开心极了,在黎明的曙光里看着这一切,“妈妈,咱们也要过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好日子了。”
“妈,摩天大楼原来是真的啊。”
“妈妈……”
三个小孩的问题多了去了,好在她周淑音是个时间旅行者,前世的记忆保留的很完整,可以回答孩子们不少稀奇古怪的问题。
六点之前,行李物品已经都搬到了楼房内,小孩要休息,但周淑音却和来之前一样忙忙碌碌,等收拾完毕这一切,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间。
陆辙回来了,也累的满头大汗,看孩子们都醒来了,陆辙这才提醒,“咱们到食堂去吃饭,大家记住了,这里不要大声喧哗,咱们要有组织有纪律。”
来之前已经提醒过孩子们注意事项了,三个小孩都肃穆的点头。
到食堂,吃了东西后,陆辙担心这里会绕晕他们,带了周淑音各处参观,半小时内,周淑音去了休息区,去了休闲区,看了澡堂子,看了小花园,因为陆辙还有其余事情需要忙,叮咛她先回去收拾卫生,这才离开了。
周淑音抓着小家伙们的手往回走,这里对她来说是故地重游了。
孩子们却不一样,大家都乐淘淘的。
有人过来打招呼,“你是陆辙的爱人,哟,真是海水不可斗量,陆辙真是闷声干大事,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老嫂子友好的拍一下周淑音后背,“我四楼的,你叫我吴婶就好,咱以后都是老街坊。”
“吴婶好,”周淑音从包包里拿出一把牛皮糖,“家乡的土特产,您可不要嫌弃,我自己做的,带回去给孩儿吃。”
吴婶好奇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孩子?”
“吴婶,您比我其实也大不了几岁,您有个小男娃是不是,刚刚在食堂我就看到了。”
“哈哈,那是馋嘴猫,四脚吞金兽,谢谢你了,他就喜欢吃牛皮糖,你咋知道这个?”周淑音忙说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但实际上前世的一切她都没忘记。
接下来,周淑音送了大家什么苹果干,糍粑,小刀鱼以及熏鸭腊肠之类,有一些是她做的,其实不少还是买来的,散了土特产以后,人人都对她可亲不少。
但……
也有例外。
前世周淑音就和一个人不对付,那人就是营长方建国的妻子李永香,这李永香是个势利眼,自己个人是个村里来的,但却最瞧不上农村人。
尤其是看不上周淑音这样的,这不,她已经将周淑音的一切都摸排清楚了,私底下和几个军嫂聊。
“我就说陆辙怎么不声不响,你们不知道……”李永香和那几个女人咬耳朵,嚼舌头,也不知她说了一些什么不堪入耳的话,结束后,那几个女人都捂了嘴巴笑起来。
其中一个怀疑的问:“这咋可能,你的意思,周同志不是陆辙的爱人而是嫂子,哎呀,这不是乱那什么?”
“之前档案我可是看过了,三个小孩没有一个是亲骨肉,说起来啊,”李永香咋舌,酸溜溜的嘀咕,“陆辙也是真的可怜。”
这些话,恰巧被周淑音听到了,她压抑着怒火靠近李永香,“你们在聊什么呢?”
“这不是在说你,淑音啊,你才来就忙的脚不沾尘的,休息休息,和咱们几个唠嗑,你家陆同志对你可真好,之前也没听陆辙说结婚的事,才一转眼怎么孩子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
周淑音听了这阴阳怪气的话,笑了,“孩子不是他的亲骨肉,我本来是他嫂子,但说起来也是我倒霉,男人去世了,一个人拉扯这么好几个小淘气日子怎么过,我就改嫁给了陆辙,我们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然政审是过不去的。”
这边,李永香还准备内涵什么。
但其实周淑音已经挖坑,就等她跳进去了。
“政审那边的办事员应该调查一下,”听到这里,旁边几个女人脸都绿了,这话言外之意不是在怀疑领导办事马马虎虎,其余人可不敢说什么了,尴尬的准备离开,周淑音笑了,“等安顿下来,请你们大家来我家做客玩儿。”
李永香做梦都想不到,在她看来如此恬不知耻的事,竟被周淑音自自在在说了出来。
刚刚几个妇女还在背后嚼舌头呢,现在好了,大家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周淑音看向李永香,记忆中她一直在想办法怀孕,但最终却被检查出来不孕不育,所以,周淑音知道怎么才能刺激到对方。
“孩子多总比没有孩子好,李大姐,你哪里知道,我们村的二姑娘嫁出去三年半了,肚子里还空荡荡的,人家都说她这是麻布袋,哈哈哈。”
“你说谁麻布袋呢你?”李永香气急败坏。
周淑音也不想人身攻击,但她可不让着对方,“怎么?李大姐你……哎呀,对不住,我初来乍到的我可不知道,您刚刚也说了我们是农村人,您高高在上,可不要和我们这农村人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