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巨口内,气温骤降。四周昏暗暗一片。众鬼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约摸走了有一两个时辰。突然发现前方处有光,一行人赶紧加快了速度。行至亮光口才发现出了通道。前方乃是一座独木桥,桥下是深渊,底下滚滚岩浆通红一片在无尽的翻腾。众鬼纷纷猜测道这莫非就是奈何桥?可奈何桥乃是人投胎或者转回到阳间的必行之路。此时这群阴魂们连地狱的判官都没见到呢。
一群阴魂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敢迈第一步。白昭真人看着群鬼,冷笑一声径直走过了独木桥。众鬼看到白昭真人安然无恙也都准备着过去。可当其中一鬼过桥时那桥身却剧烈地抖动起来,那鬼没防备直接跌落岩浆之中。随着阵阵惨叫,那鬼鬼化作一股白烟消散,这时众鬼又迟疑了起来,一个个迟疑观望踌躇不前。
这时白昭真人已经在彼岸冲着刘不害招手,刘不害看了眼底下翻滚着的岩浆,心想反正早晚也得过去,于是他深吸了口气直接地冲了过去。一路上那独木桥居然稳稳当当没有动移。冲过独木桥的刘不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白昭真人笑道:“你这娃娃倒还挺勇敢的。”刘不害苦笑道:“勇敢谈不上,只不过看得开罢了。”白昭真人点头,两人甩开其他鬼前行。
行不多时,白昭真人和刘不害进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洞中,那大洞里几个人形的生灵坐在中央,身前还摆放着几张桌子。那些生灵一身黝黑,背生双翅尖牙大耳,绒毛密布。身后则是站立着许许多多穿黑白衣服的人,那些人脸色苍白面无表情,舌头直咧咧垂在胸前,一眼就可认得是黑白无常。但是对于坐着的刘不害则是不太知晓。刘不害偷偷问问道:“白爷爷,你说他们是什么妖怪啊?”
“我们可不是妖怪!”那一身黝黑的生灵说道,“我们乃是得道的蝙蝠修成鬼仙,本鬼仙姓王,在冥界充任判官,你们这些人凡人该去往哪里审判都得交由我们兄弟几个定夺!”那蝙蝠判官又说道。
刘不害揖礼说道:“原来是王判官,失敬失敬。”虽然表面恭敬,但他心里却在想这些个蝙蝠耳朵怎么这么灵呢。
那判官道:“别套近乎,我们见得多了,直接说吧,出钱来。”“出钱,什么钱?”虽然也时常听说阎罗殿的判官阎罗贪财,可刘不害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嚣张直白。“拿钱,出钱多就送你去往生殿审判,出钱少就直接给你押到第九殿受阿鼻之苦。”这王判官说道。
白昭真人上前道:“王判官,老朽生前走的突然未交代好后事,但我派中但凡有宗族之人过世必会打点赤金,想必给予各位的劳费如今都寄存在本地城隍处,请判官大人与城隍点验。”那王判官道:“好,且说你是何方人士,待我仔细查明。”白昭真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王判官用笔写下,派一白无常与城隍沟通,过不多久白无常回来在王判官耳语了几句那判官喜笑颜开道:“确认无误,那就请真人往第一殿吧。”
“且慢,”白昭真人说道。他指了指刘不害道:“我这位小友估计家中尚未备好,我想请判官大人放个人情,让他与我同进第一殿可否?”王判官面露难色道:“这…恐怕不符合冥界的规矩啊”白昭真人正色道:“规矩是人定的,怎么就不能改变呢,你看现在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们俩知。也决无其他人知,还请判官大人多通融通融。。判官大人可别连这点小事都不卖我面子啊。”言毕白昭真人摸了摸胡须看向王判官。那王判官眼睛一转,也笑道:“那既然如此,再拒绝也显得我不近人情了。传令,着刘李黑白无常押送这两人赴往秦广王殿中。”
刘不害听言赶紧说道:“多谢判官大人成全。”王判官摆摆手道:“快去吧。”刘不害不敢延缓,跟在白昭真人身后。
原来那大山洞内又筑着不同的六边法阵,这法阵刘不害也曾见过,那是在天钧阁的一聚阁内,刘不害和语笙老师,以及语晴一起藉由法阵传送到聚灵山。如此看来这法阵也应该是传送法阵。刘不害心想这法阵应该是分别通往阎罗十王的。
白昭真人带着刘不害跟在刘李无常后走进其中一法阵中,法阵内随即发出阵阵黑光,随后光斑浮现,刹那间几人就传送到了第一殿上内,刘不害心想这法阵也太稳定了,几乎都不曾感到波动。刘不害往四周看去,顿时就被惊得不能说话。
眼睛所望之处,乃是一片黑海,海面风平浪静又一望无际。远处不断地传来森森的哭声。刘不害发现自己所处之处则是这孤海里一孤伶的礁石。刘不害咽了口口水问道:“这里就是秦广王的鬼判殿了吗?”白昭真人看了眼通向礁石顶的黑石路说道:“应该是了,”黑白无常没有说话,向着礁顶行去,两人赶紧跟在身后。
一路上刘不害发现黑石路两边排列着如人类一样的楼房,房内悄无声息。且由于冥界无光,这些房看上去漆黑阴森。顺着黑石路走了没多久,刘不害一行就走到了鬼判殿外,鬼判殿大门虽然非常高大,却如同普通人家的木门。也不似酆都通向冥界的鬼头门那般恐怖。黑白无常带着刘不害与白昭真人走了进去。殿内蓝火照耀,其中大鬼小鬼无数,个个面目狰狞龇牙咧嘴。殿中远远坐着一中年人,走进一看才发现那人仅是坐着就身高百丈,他头戴冕旒,明目剑眉,全身穿着黑黄交间的长袍。似年画中的仙人。看来此人便是冥界第一殿殿主秦广王了。
黑白无常道:“禀告蒋大人,坠世阴魂已带到。”秦广王眼睛微微向下翻动,嗯了一声。黑白无常赶紧退至两边。这时尖角大鬼背着一大簿跳至秦广王腿上。秦广王翻动簿子微微说道:“现在开始审判吧”白昭真人与刘不害对视一眼,转生与否就在此一瞬间。
秦广王蒋又开口说道:“中州鲁山派白昭真人,汝祖上即为世代修仙之辈,且你的修为也颇为精深,且平生也未行大过之事。如今你被小人谋害。此乃人祸而非天意。又加之冥界对修真者及其后代较为宽宏。故本王意图让你留在本鬼判殿内充一殿前判官。不知汝可否愿意?”这结果大大地出乎了白昭真人的预料。他赶紧跪伏在殿中道:“弟子本已是无土之根,如今得蒋大人抬爱,老朽无以为报,只能尽已身之力为大人你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秦广王微微一笑,右手指向白昭真人,随后手指一道光射在他身上,白昭真人身体发光,随即灵魂渐渐实质化,白昭真人感受着身上的变化。最后他感激地说道:“谢大王为我重塑肉身。大王之恩属下没齿难忘。”秦广王点头示意让他退至一旁。接下来审判轮到刘不害了,秦广王又开始翻动着生死簿。
过不多久秦广王开口道:“中州人士刘不害,汝本为修真子弟,因胡作修为而致己伤残,后又害他人性命,终于不得好报。汝为人优柔寡断而又三心两意。似你这等在修行一路上也属于碌碌之才。故本王将你押往第三殿。待到业苦受尽方可转生。”刘不害听毕心惊肉跳,他承认秦广王说的丝毫不差,但是这刑罚对他来说却是万万不能承受之苦。
边上白昭真人默默地闭上了眼睛,刘不害顿时觉得天昏地惨,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两边上牛头马面拖他而出。刘不害用力地大喊发泄自己的痛苦。
“且慢!”冥冥中突然传来一声喝断。紧接着从秦广王腿下的袍子里钻出个虎头龙身的东西。原本喧闹的大鬼小鬼见那物都匍匐在地上战战兢兢不敢动弹。秦广王眼见那圣灵也颇为惊讶,他道:“谛听大人怎么会突然出来?”原来那虎头龙身的东西是地府圣兽谛听,谛听可是地府里赫赫有名的神灵,他坐卧地府,却可听到神州八方之声。虽为兽性,却颇有灵智。可说人语,在神州大地上都认为谛听身上聚有九气,可消灾辟邪。
那谛听神兽摇着头,口中咿咿呀呀说的不甚清楚。过了一会儿它才道:“是殿下那小子的叫喊将本灵吵醒的。”秦广王微微一皱眉,平常谛听耳听万千生灵之音也不曾见它说过被吵醒,如今这一个普通凡人声音也不及神州亿万声音之一大小。说被吵醒实在太过勉强。虽是如此。不过他还是说道:“既然这小子惊闹到谛听大人,那让牛头马面将他舌头割下来吧。”谛听神兽摇着头道:“不急,适才本灵从这凡人的声音里看到了很多未来之事。”秦广王微微一惊道:“这小子有何等神能让大人预知到未来?”谛听发出低沉的吼吼声,道:“不是这人有此神能,而是本灵善从发声者的声音里看到未来,蒋大人,本灵建议将此凡人送到第五殿。”秦广王问道:“大人的意思是交由阎罗王审判吗?”
“正是!”谛听回答道。
秦广王道:“既然谛听大人如此说,那么牛头马面,你俩就将他押往第五殿去吧。”牛头马面听命,押解刘不害出了第一鬼判殿。
待到刘不害出去,秦广王有着按捺不住,他发问道:“谛听大人,那个凡人有何不同凡响,竟然能大到让我等改变审判?”谛听依旧是摇着头不语。秦广王又叫了一句,谛听大人抬起头突然说道:“我从那小子身上看到 他将来会拯救我们整个冥界。”此语一出,殿前大小鬼顿时吓的高呼大跳。许多鬼差都争着爬到秦广王身上,秦广王发怒,用力将阴鬼们都甩了下去,秦广王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就他?”可是谛听已经钻回到他脚底下不再做声了。
且说刘不害跟着牛头马面从礁顶的黑石路走下来,那牛头马面看起来人倒还不错,刘不害与他们打招呼他俩也还会回礼。途中牛头告诉刘不害,从黑石路往下走时千万不要回头,不管听到什么声音,因为一旦回头就永远离不开此地。刘不害啄米似的点头。
行至一半,刘不害感到阵阵阴风吹过,紧接着他听到两旁自己后边传来了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都在喊着刘不害回头,喊着让他不要走,甚至刘不害通过眼角往两边看。原本路边漆黑的房屋都变成金碧辉煌的酒楼,里面浪声艳语,灯火通明。刘不害忍住回头看的欲望,好不容易走过了黑石路。
等走到礁石边,马面从袖里掏出一只笔,随后将它投入海中,那笔一入海就变作一只小船,刘不害随牛头马面入船,这时马面说道:“从这无妄之海向东行驶十里,便可抵达第五殿。”刘不害这时恭敬地说道:“牛头马面两位仙使啊,我在凡间也经常听过两位的大名,如今见到可真是名副其实。”牛头听他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他问道:“什么叫名副其实啊?”
刘不害说道:“名副其实的帅,以及名副其实的威武!”马面这时笑道:“这小子倒挺会说话。”刘不害又说道:“待会在下去见第五殿的阎罗王,不知有什么要注意的?还请两位仙使告知。”牛头道:“也并无其他,只是需注意尽量不要在阎罗王面前提起我们秦广王。”刘不害面露疑惑,马面这时说道:“原本第一殿乃是阎罗王大人,只不过中间出了些事情还由我们秦广王大人接任了,你小子待会说话机灵点知道吗?”刘不害顿时了解了大概。
没多久终于到了阎罗王所辖之域,小船停在一片群岛上,刘不害随牛头马面弃船上岸,往岛上赶去,不得不说阎罗王鬼判殿所处之地的面积要比秦广王大了不知多少,岛上集市遍地,且群岛内还有桥梁勾连着。一行人穿过集市抵达了第五鬼判殿门口,如果说第一殿看上去朴实无华,那么现在刘不害眼中所呈现的这个大门则是诡异慎人。门梁上刻画着的是怒目圆睁小鬼,两根门柱则是用人的尸骨堆积而成。边上内脏遍地,腥臭难闻。刘不害努力憋了口气跟着进去。
进去后刘不害才殿内看起来倒还正常些,尤其是殿中顶上有道口子,有亮光直射入内,显得整个大殿分外透亮。刘不害有些疑惑,怎么殿内殿外差别如此之大。阎罗王在殿中坐着,此殿之主看起来倒也似正常人,不似秦广王如此之巨大。牛头马面带着刘不害拜道:“属下等奉谛听大人之命将此凡人带到第五鬼判殿审查,望大人查理。”阎罗王点头从案桌上翻出生死簿仔细地翻看着,过了一会儿他说道:“死者刘不害的卷宗我已找到,本官看过后发现刘不害此人也不可算作坏人,为人虽庸但生性淳朴。念上天有好生之德,虽为修行而死然阳寿未尽,那本官就着你返回阳间。”刘不害简直不敢相信阎罗王所说,他不可置信的问道:“阎罗王大人真能让我重回阳间吗?”牛头马面赶忙拍了拍他的后背道:“别问那么多,赶紧叩谢大人的恩德吧。”刘不害不迟疑,立马咚咚咚的磕了好几个响头。阎罗王说道:“你此次回到阳间,定要刻苦修炼,驱除妖佞。以造福华夏为己任。”刘不害感激地回答道:“鄙人回到阳间定不负大王您的教诲!”刚说罢阎罗王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阎罗王道:“本官都忘了凡人回去都得喝孟婆汤,你喝了孟婆汤又能记住什么呢?”刘不害也是一愣,随即也笑出声来。
这时一旁的判官开口道:“禀告阎罗王大人,此凡人刘不害躯首异处,只怕不能再往生复活啊!”刘不害听言刚放下的心有立马悬了起来,难道复活转阳只是一场虚梦?他紧张地盼着阎罗王,只听后者开口道:“这个无妨,只需让他借尸还魂便可。”借尸还魂?刘不害脑中一懵,但只要能让他还阳那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跪拜道:“多谢无上阎罗王大人开恩!”阎罗王摆了摆手,左右牛头马面便将刘不害带出了鬼判殿。
待从了鬼判殿,仍由牛头马面负责送他回阳间,返阳须从特殊的法阵上传送回去,牛头马面带刘不害去往那法阵的路上,他正与两位阴差行进间,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唤他,刘不害好奇地回过头,发现原来是白昭真人。刘不害赶紧赶前一步道:“白爷爷,你知道吗,阎罗王大人居然放我回阳间呢!”白昭真人笑道:“当然知道了,爷爷我现在好歹也是秦广王底下的判官啊。”刘不害这才想起来道:“还真是忘了,如今成为判官免受轮回之苦,还真该恭喜爷爷的。”白昭真人摆摆手道:“还不知将来这条路会怎么样呢,如今你要回阳间了,爷爷跟你交代几件事吧。”刘不害点头,白昭真人看牛头马面在旁,于是说道:“两位阴使,刘不害即将返阳,我与他说最后几句话,两位大人可否回避一下?”牛头马面道判官请便,随即往不远处走去。
见四周无人,白昭真人这才说道:“谛听大人说你将来前途无量,你小子可别又自暴自弃,懂了吗?”刘不害点点头。白昭真人又说道:“如今你要回阳间,我希望你能帮我几件事。”刘不害心中大概知道为何事,但他仍道:“还请爷爷明示。”白昭真人道:“老头子我想要你潜入鲁山派,从中揪出谋害我的凶手!”刘不害听言大吃一惊,这其中的水可不是他一个外姓子弟能随便踏入的,于是他假装考虑了一下,随后他面露难色道:“爷爷,不是不害不愿意,只是我的能力实在有限,恐怕承接不了如此大任。”
白昭道:“你千万别如此说,我能看出你是个心志坚定的孩子,放手去做就是了!”刘不害听白昭之言道:“爷爷你也知道,我若返阳必定要经过那奈何桥喝孟婆汤,那时我在这阴间的所有记忆都会忘记,恐怕不能记住爷爷您的嘱托…”
白昭真人神情凝重地盯着刘不害道:“如今之计唯有一法可行。”刘不害疑惑地问道:“是什么办法?”白昭真人不再言语,而是向着刘不害伏拜下去,刘不害大惊,忙扶起白昭真人道:“爷爷年长晚辈何止一轮,如此大礼晚辈万万受不得。”白昭真人说道:“只有让老朽施展鲁山派的独门秘术,让我分化出部分魂体融入你的灵魂内,这才能保存住记忆,往后方有实力为老朽报仇。”
刘不害惊讶地说道:“融合灵魂?这也太天方夜谭了。若是灵魂融成后那我的性格岂不是会受你的影响?”刘不害的担心不无道理,若是与白昭真人的部分魂体融合,将来魂体若不受控制反噬其身,那刘不害就将成为被控制的傀儡,白昭让刘不害替他报仇已是天大之难事,如今更是提出与自己灵魂融合,事关已身,刘不害不能不慎重。
白昭真人这时说道:“爷爷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本不关你的事,是老头我偏要拉你下水,如今我只能用我的人格做担保:老朽绝对不会抢占肉体的控制权,若违此言,我愿受尽阎王十殿的折磨。不害小子你听我说,只要你替我办此事,无论成功与否老朽都记得你这份恩情,将来你的父母在百年后来到冥界,老头我一定尽全力让你父母得到善果轮回。这是我能做的小小的补偿了。”
刘不害听此言略微动容,他咬了咬下嘴唇,刚想说话,刘不害又接着说道:“况且若你回到凡间,凭你的本事天分,若说替我报仇,或者说以实力让天钧阁重新认可你又何其难呢,但是若是你我魂体融合,老朽平生所见所学都能与你共享,这对于你的修行岂不美哉?”
这翻话真正地打动了刘不害,他前世不就是因为感觉生而无望后修炼失败离世的吗?若是能有办法提升修为,刘不害想,他是愿意放手一搏的。
刘不害点点头道:“那好,這也不失为一举两得之法,那我们爷孙俩就此一言为定,请白爷爷你将部分魂体分与我吧。”白昭真人大喜道:“好好好,你我暂且面对着盘坐下。待我施展秘法。”刘不害听从地坐了下去,白昭真人也赶紧盘坐念动秘术法诀,随着法诀越念越快,白昭真人头顶分化出阵阵白烟,白烟萦绕在两人周围,这时真人大喝一身:“伸出双手,手掌禁闭。”刘不害伸出双手,白昭真人赶紧伸手贴了上去,白烟也随之从刘不害的各个穴道内涌入。
刘不害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些白烟乃是白昭真人分化瓦解部分魂体,魂体进入他身体后,刘不害大脑中不断地映射着画面,这画面就犹如走马灯般的不断浮现在眼前。刘不害明白这些都是白昭真人的过往记忆。但这些记忆量太庞大了,以至于放映速度流转十分之快,刘不害感觉大脑内如雷轰鸣,他疼的大叫不止。努力想用双手捂住头部,可紧贴着白昭真人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开。刘不害心中越发恐惧。难道他的魂体要炸了吗?
好在时间持续不长,不久后白昭真人撤回了双手,刘不害也随之无力地向前倾倒在白昭真人身上。白昭真人这时虚弱地说道:“疼吧,难为你了。”刘不害勉强地说道:“还好…”白昭道:“若真能替我报得大仇,我鲁山派都将视你为恩人!”刘不害刚想谦辞,一旁的牛头马面早已经等待不住,他们上前道:“判官大人,小的得带刘不害回阳间,不能再多逗留了。”白昭真人点了点头,牛头马面上前扶起了刘不害。刘不害说道:“那晚辈就告辞了,爷爷保重。”白昭挥挥手没再说话。
走了不远,刘不害问道:“牛头马面两位大人,凡人转生或还阳必须经过奈何桥对吗?”牛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当然有啊,”刘不害说道,“若是都须从此桥过,那我想诸天大地万千生灵转生,岂不是让我们等到来年也过不去?”牛头马面相视一笑道:“是谁说奈何桥只有一座了?”刘不害惊讶道:“那听大人话中似乎不止不座奈何桥啊?”“那是自然,冥界可是有十万计以上的奈何桥,何愁让你多等待。现在我们兄弟俩带你去最近的奈何桥。”刘不害恍然大悟道:“既然这样,那在下白担心了。”
过不多久,一行终于抵达奈何桥上,牛头马面送刘不害过桥,桥上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老婆婆坐在桥中间凉茶,马面道:“那就是孟婆茶了,记得去讨一杯。”刘不害点点头赶上前对老婆婆道:“婆婆,请给我杯孟婆茶。”那婆婆低着头没有说话。从旁边的桶里舀了杯茶给刘不害,刘不害端起一看,茶呈绿色,微微发凉。刘不害心想敢情这老婆子还是个越州人,平生只听过孟婆汤,也不知道孟婆茶味道如何。想罢后一饮而尽。入口感觉不能用言语形容。喝完后刘不害等人又往前继续赶路。
终于到了桥的另一头,他远远便看到桥边竖立着一块大石头。那石头洁白如玉无半点瑕疵。刘不害好奇地问道:“两位大人这是什么石头啊,竟然摆放在桥中间。”牛头道:“此乃三生石,三生即是前世往世以及今生。心诚者站在此石上便可看到三生中的某位情人。”刘不害惊讶地说道:“这么神奇吗?那我定要试一试!”说着刘不害就站向那三生石面前双手合十道:“万能的三生石,请显照出我今生的那个她吧。”说罢刘不害虔诚地闭上了眼睛,等他睁开眼,却发现三生石上无半点显现,刘不害疑惑地再次双手合十祈祷,睁眼发现那大白石头仍是没有变化。马面笑道:“不害兄弟,看来你还是不够虔诚了。”牛头也笑道:“好了,我们赶紧赶路吧。”刘不害听罢也只好不舍地离开。
走过奈何桥后不久终于到了传送法阵。牛头马面说道:“不害小子上去吧,祝你好运,不要让兄弟俩那么快又见到你。”不害也点点头道:“谢两位大人的照顾,不害谨记两位的大恩。”说罢刘不害走上传送法阵,法阵光柱升起将刘不害带离了冥界。
“这小子人还挺好,我倒有些想和他交个好朋友。”牛头道。“得了吧,”马面打击牛头道:“喝了孟婆汤,出了冥界,谁还会记得你我呢?”牛头牛耳微微扇动,随后道:“也是啊…诶,你说但凡来往的人都能从三生石里看到某生的情侣,为啥这小子的显现不出来呢?”马面道:“我当然知道原因啊。”牛头惊讶地道:“你怎么会知道,赶紧告诉老牛。”马面道:“你真笨啊,既然没有显现那就代表他那一生没有老婆呗,你个蠢牛。”牛头一拍大脑道:“对啊,是老牛我糊涂了。”
马面又接着说道:“当然,也不排除有第二种情况。”“什么情况啊?”牛头赶紧追问道。马面此时却故作神秘地道:“不可说,不可说。牛头赶忙靠近道:“好你个马面,就喜欢吊老牛我胃口,你快说吧可急死老牛我了。”马面笑道:“你可真是个傻子,那石头是只能显现凡人的,若是不可显现除非是……”牛头打断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不可说了。”马面笑道:“你脑子可总算开点窍了。”牛头摸摸后脑勺嘿嘿一笑。他俩的身影渐渐远去。
“呼,好暗啊!”刘不害睁开眼,发现四周黑漆漆一片,他摸摸自己的脸,冰的,怎么回事!难道返阳失败了?他又立即摸摸自己的胸口,有心跳。他这才松了口气。
“此处应该是在棺材里吧问题该怎么出去呢?”刘不害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