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我还没看清楚,就普通的一张白纸,她看到我,就立刻揉成团子,扔进垃圾桶了。”
“今天我可以来找你参观剧组么?不过我还要好一会儿才下班。”
“你大爷,我是来约会的,哪有时间等你,你自己过来,想几点过来就几点过来,我让人给你留个门。”
“好,谢谢你了。有空的话,请你来我公司,有个项目想你当面协商。”
挂了电话,傅云深耐心的等待着时间的消逝。时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平时总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还来不及好好玩耍就毕业了,还来不及好好孝顺,父母就老了,还来不及好好的拥抱,恋人就远去了。当你有心想要时间过得快的时候,他又过得很慢。
腕表上的时针终于指向十,傅云深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开着他的宾利向郊区出发。一路上心情甚好,他想看看那张纸,想收藏着这张承载着他希望的纸。
钟定是个讲究的导演,没有像别人一样千篇一律的在横店拍摄,而且临时搭的几个景,更符合故事发生时代的建筑特征,晚上工作人员都散尽了,只有个退休的老爷爷看门。
他的胡须花白,一边等他一边打着盹。
“老爷爷。”傅云深轻声唤他。
老爷爷眼睛也不睁开,缓缓地说道:“你进去看吧,我不着急,在哪都是一样打瞌睡。”
难怪都不用看他是谁,剧组里面空荡荡的,啥也没有。这是剧投资大,布景很多,他走过一座座的亭台楼阁,终于找到了那个垃圾桶,是一个镂空铁丝黑色的,可是里面的杂物挺多的,他忍不住的捂住鼻子。
看着垃圾桶,里面的东西也不会跳出来,平时他很爱干净。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对垃圾桶下手,他把里面所有的东西倒在地上。很容易的就找到了她的那一张,手掌轻轻的把它摊平,还很干净。
那个差点划破白纸的,是自己的名字,他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了自己的皮夹里,又从远处找来了笤帚和簸箕把这些垃圾收拾好。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突然有点慌张,只要不是易暖就行,不对,严蕾和赵奕可也不行,两人关系那么好,一定会告诉易暖的,钟定也不行……
想到这么多,不能见到的人,他更紧张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但是他不能出去,出去被迎面碰上,不出去这人可能直接就走过去了。
怕什么来什么,易暖进入休息室,看到傅云深一身深灰色西装笔挺,却拿着破旧的笤帚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
“你来干什么?”傅云深问她。
“我……”她有不好的预感,来拿那张缩成一团的写着他名字的废纸,这句话让她怎么开口?不对,她来自己工作的地方不是天经地义,怎么还要被他质疑,应该是她问他。
“我东西掉了,来看看不行么?这是我工作的地方,应该是我问你,傅总日里万机,你怎么来这里?别告诉我,你会瞬间移动,突然想来这里扫地,体验一下保洁员的生活。”
易暖这是在讽刺他曾经为了体验生活去做外卖员,虽然傅云深刚开始觉得离谱,但是父命难为,后来还为遇上易暖高兴不已。如今,她却成了自己的牵挂。
见她针尖对麦芒,他也不好把实情相告,硬着头皮说谎:“我和秦政打赌输了,他让我半夜大冒险来剧组给他扫地,不信你可以问他。”他说着,还作势继续扫着垃圾。
没想到她却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秦政的号码,他想也不想一把夺过去,挂掉了电话。“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这么扯的话,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而且我已经被你骗过一次了,不是吗?把手机还给我,这是我的手机,不是你的,请你搞清楚。”易暖有些生气,伸着手问他要手机。
易暖说的都是实情,但是傅云深看着她凉薄的眼神,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真想拿一把熨斗给熨平。
“给你可以,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你输了怎么办?”傅云深只是想吓一吓她,让她知难而退。
“乐意奉陪,你想赌什么我就陪你赌什么。”易暖信心十足,在他眼里秦政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和他狼狈为奸。
这下轮到傅云深着急了,这可怎么办?眼下不能在她面前露怯,不然被她抓住机会,情况更糟糕,他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要是你输了,你就得今天在这里让我亲一下,要不然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他故意把赌注说得这样重,想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易暖根本不中招,自信地说:“没问题,但是如果你输了,请你这段时间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也就是说我工作的地方,还有我的家里,包括我可能要去的地方都不能去,可以吗?”
易暖是真的头疼,不想他总是到自己面前晃悠。这下傅云深额头冒汗,这场男女博弈,自己已是凶多吉少,还能站在这里,不露怯,只靠着最后的一口气了。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只得把手机交还到他手里,期待着奇迹出现。
易暖把号码播出,“秦政,很抱歉,这么晚打给你,没打扰你和严蕾约会吧。”
“没有,她已经被我送回家了。没关系,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秦政依旧很客气。
“最近可有和什么人打过赌吗?”
她问的刁钻,傅云深擦擦额头的,如果他说没有,那直接就打他脸了。
“有。”
傅云深没想到秦政抬了一手,心里稍微放松,这个聪明的小女人,直接问秦政有没有和自己打过赌不就完了么,弄不好秦政会替自己遮掩下,可她智商完全在线。
“是和什么人打赌的?”易暖又扔出了一枚炸弹。
傅云深心中一惊,输的话,就不能出现在她面前了,他有些后悔自己嘴硬,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