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不知易暖怎么回事,他其实是和严蕾开玩笑似的打过赌:结婚后如果生女儿就让她起名字,如果生儿子就让严蕾起名字,所以才承认和人打过赌。可是听易暖越来越严肃的语气,不像是在谈论这件事情,他满腹疑惑地思考着,所以在电话中没有立刻说话。
谎言即将被拆穿,傅云深尴尬的踱步,缓解自己内心的波澜。皮鞋和凹凸不平的地面接触发出“啼塔啼塔”的声音。他一下有了灵感,这双皮鞋是意大利手工定做,穿着非常舒适,他这些年一直在这家店订做皮鞋,但是曾被秦政取笑,他的鞋子踩在地面上跟跳踢踏舞舞似的,于是他就稍微着重的走了两步。
听着这傅云深特有的声音,电话那头耳尖的秦政一下知道了怎么回事,也不是故意帮他,只是好奇的说了傅云深的名字,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谁知道易暖说了声“晚安”,就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莫名其妙。”秦政觉得这两个人都是怪人,不再理会他们,打开微信给他的严蕾发晚安红包。
“严蕾宝宝晚安。”
“秦政宝宝晚安安。”
恋爱这种奇妙的游戏,把两个成年人变成了幼稚鬼,也能把两个幼稚鬼变成成年人,他们两个是前者。
易暖这里却是这样的景象:她不相信秦政和傅云深玩这样幼稚的游戏,两个人都是商界领袖,就算打赌也不会有这样上不了台面的赌注,可是自己刚才那番话并没有什么漏洞。输了就是输了,可是她不想亲他,她就这样无声的看着他,拖着时间,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傅云深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可以近距离的看着她,近距离的和她说这么多话,虽然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毕竟是打赌输了。其实自己是耍了无赖才赢下,自知理亏,瞧着她要把自己吃了的眼神,如果硬要亲她一下,还不知道要给自己头上按什么罪名,他想着想着,只是用头摸了摸的头。
“走吧,不用你亲我了,跟你开笑的。上次不是喝多亲了你一下,现在我们扯平了,都回家吧,再不回去睡觉,明天早上上班你要起不来了。”
她没想到傅云深就这样放过自己,总觉得这件事透着古怪,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眉目了。也不说话也不走,只是瞪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端倪。
“怎么,舍不得我,非要我亲你一下才肯走吗?”傅云深玩味地看着她,精致的五官虽然带着怒意,但是像个炸毛的小兔子,很是可爱,好想拥入怀里。
易暖这才顺从的离开了剧组,夜已深,饱受污染的Y市难得能看见繁星点点,傅云深心情不错,坚持要送易暖回去,易暖坐在宾利副驾驶上,感触良多。
她有些喜欢和他说这么多的话,让她想到从前的相爱的时光,可是他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是温尔的未婚夫。赶紧摇晃着脑袋,想把某些糟糕的想法全部晃出去。
“怎么了?大晚上在我车上摇头,想去蹦迪么?”傅云深笑着去找他。
易暖却是认真地说道:“虽然我打赌输了,但是刚才那是我的真心话,很快你就要和温尔订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同时我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希望你们好好相处,你别又辜负了一个女孩子,我祝愿你们能幸福。”
什么叫又,他从来都没想过也不会真正的和温尔在一起,所以谈不上辜负他,他一定会追回他的,所以不会辜负他,可惜这些话现在说了她也不会相信的。
傅云深刚才还挂在脸上和煦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的心情跌落到谷底,猛地踩下油门。宾利立刻风驰电掣地冲了出去,还好这个点高速公路没什么车,他也没超速太多,易暖看向窗外,傅云深再也看不到她的脸。
瞧易暖没有说话的意思,他问他:“你不害怕吗?”
“一点点,我相信你,不会太幼稚,也就是吓吓我而已,况且我们坐在同一个车上,我还怕你撞车不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说,傅云深的心里舒坦了不少,她还是有着相信他的。“我只是和温尔订婚,什么时候结婚还不一定。”
他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是易暖不想听,他订婚和结婚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他的前妻,这些话让她烦躁,因为她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更加难过的那一个。“这不用和我解释,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她转头望着他,“订婚不结婚为的是什么?好玩吗?有趣吗?你有病吗?”
易暖口中说着绝情的话,眼角却不自觉地湿了,她只好继续别过头,看向窗外,不叫他看到她没了他伤心的眼睛。
这条路傅云深并不熟,他开着导航。随后就后悔了,因为温尔的电话过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提示他:“温尔来电。”
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好巧不巧打电话过来,他真的头疼。温尔并不是特别不懂事的人,大晚上赵莉以为傅云深在她那里,打电话过去询问,让温尔知道了他还没回家的消息,于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过来。
“接吧,你放心,我不出声就是了,不会打扰你和你未婚妻的甜蜜通话的。”易暖心情不好,冷嘲热讽着他。
哪壶不开提哪壶,傅云深的脸色又沉了沉,更加不想接这个电话,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手机直接关机了。
傅云深平稳的,遵守交通规则,继续在高速上开着车,已过凌晨两点,易暖白天在忙了一天。现在在他的车里,或许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让她有安全感,没过一会儿便沉沉得睡去。
易暖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蒙蒙亮,没想到自己在车上睡着,她的身上还有他的外套,满是他的气味。她看了周边的环境,确定自己是在一个离Y城一百公里的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