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易暖心中有了大概,这家伙为了不接温尔的电话,把手机关机,自己又不熟悉路况开到了这里来,但是他也累了,太累了,于是在服务区睡着了。
近在咫尺的距离,她看着他瘦削的身形睡在放倒的车座上,见他穿的这样单薄,怕他感冒,小心翼翼地把外套又盖到他的身上。他睡的很香没有反应,尚未伸回的手忍不住的想去摩挲他的脸,指腹碰到他脸颊的一刹那,他伸出了手来捕捉,易暖立刻惊醒把手抽了回去,他并未恢复意识,继续睡着。
时间尚早,而且易暖也不想这么早吵醒他,于是又调整了睡姿,继续睡觉。当阳光普照大地时,两人被这撒到脸上阳光同时弄醒,默契得打了个哈哈,又神同步打了个喷嚏,两人会心一笑。一齐去伸手拿那盒面巾纸,鬼使神差的,双只手居然握住了。
二月初,乍暖还寒,两只冰冷的手微微握住,这是怎么样奇妙的缘分。他舍不得拿开,终究是她先抽走,两个人醒着鼻涕,衣服让来让去,这下都感冒了。
傅云深穿上外套,解释道:“没有手机导航开错了路,昨天太累了,下高速本想在服务区休息一会儿,谁知道直接睡着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服务区看看有没有什么早饭,我们吃过早饭就回去。”
“好的,最好是热的东西,谢谢你,我就不下去了。”她本就体弱,在车里睡了一觉,冻得手脚冰冷。还有些不舒服,大概是例假要来了。
他哪里舍得她下去,碰到她手的瞬间就想放到怀里好好捂捂了,可是现在身份尴尬,他也不敢强求。只希望服务区一应物品齐全。
二月初的春风像后妈的巴掌一样,无情地往脸上招呼,寒冷刺骨。连他一个大男人一下车都忍不住的打颤,当然,当着易暖的面,他还是大步流星如常走着。
过了十分钟傅云深才回来,拿了有半蛇皮袋的东西。瞧着她惊讶的眼神溢于言表,他一边拿出一边吩咐:“这个放大腿上,这个放肚子上,这个放后背,这个用来捂手,还有一个…,你自己安排吧。没有暖宝宝,只好买这个了,一样用的。”
傅云深刚才碰到她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是这样的冰凉,全怪他的车昨夜空调坏了,所以才买了这么多热水袋,希望她能好一点。
“这些是吃的,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有粥,有玉米棒,有茶叶蛋,最好别挑食都吃了。”他又递了个装着早饭的塑料袋给他。这个服务区早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着卡车司机偶尔买点早饭,所以早饭的品种很是少,他便每样都买了几个。
“你当我是猪吗?三根玉米棒,五个茶叶蛋,五碗粥,我哪里吃得完?你也赶紧吃一点。回去还有不少路。”不能和自己的胃过不去,易暖已经拿起一根玉米棒啃了起来。
他这样对自己尽心,不动心是不可能的。这些热水袋暖了她的身体也暖了她的心,可是现在的境况,让她怎样坦然相处呢,索性也不说话,像完成任务一样的吃着早饭。
见易暖狼吞虎咽地吃了不少,他喜在心里。看她脸色依然苍白,又忍不住的问:“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快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的,我应该是亲戚来了,过几天就好了,快回去吧,我想洗个热水澡。”易暖有气无力地说着。
“什么亲戚这么厉害,亲戚来和你脸色有什么关系?”傅云深说完想起来了什么又笑了,一脸我懂了的样子。
说完就启程回去,他悄悄地瞧她,见她没有睡着,又开始搭话:“我认识一个妇科老中医,医术精良,专治你的病,过几天我带你去他那里瞧一瞧怎么样?”
他以为两人的关系进了一大步,没到这句话引起了她巨大的反感,后悔的想把时光给倒回去,把这句话咽在肚子,可他没有这种绝技。
“傅云深你疯了吗?你的未婚妻是温尔,不是我。求求你,不要对我这样好,会让我误以为你想和我结婚,再把我甩掉。”易暖即使生气,说话也很少这样刻薄直接。
他知道女孩子那几天脾气大,也没办法跟她计较,而且她脸色不好,连连道歉,“知道了,对不起,我说错话让你不开心了,马上就闭嘴。现在往你家开,你可以再睡一会儿,大概一个小时就到,我会把你叫醒的。”
傅云深这样服软,把易暖都弄得不习惯了,昏昏沉沉中,她好像被人打横抱起,好累,她不想睁开眼睛。
“到家门口了,怎么开门?”傅云深低着头说话,温润的呼吸喷薄在易暖的脸上,痒痒的,她这才睁开眼睛,挣脱着。
“你快放我下来,我已经醒了,我自己进去,你是想看我洗澡么?。”
听到这句话,傅云深怕他生气立刻放了下来。她开门,自顾自的进去,一进去,就迅速大力的关上门,差点撞到他高挺的鼻梁。
关上门,易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地板上掉。原以为自己能做到对他不在意,谁知道还是输的一败涂地。她准备等《知罪》拍完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好好的调整一下心情,重新出发。
傅云深手上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起来。这个房子他住过的,最开始是客厅,再是她的卧室,是那样的熟悉,如今连进去坐一坐都难。讨厌这样矫情的自己,他回到车上点燃了一根烟,抽完也回家洗澡。
远远的,他在楼下就看到了心神不宁的温尔。
温尔发起小性子不达目的不罢休,他知道躲是躲不掉的,索性坦坦荡荡地走过去。
“云深哥哥,你从哪里过来的?”温尔甜甜地说道。
“我在秦政家谈一个项目合作,不知不觉就聊晚了。你不会这种醋都要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