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按键盘上的刷新键，依旧是那个不停转动的菊花。
“我这边也打不开了！”
“我的也是！”
工作室里，其他人纷纷拿起手机尝试，得到的结果全都是“页面无法访问”。
就在众人一头雾水，急得不行的时候。
张岚的手机响了，是皮埃尔大师的助理，一个叫索菲的法国女孩打来的，她的声音又激动又有点崩溃，差不多是在吼了。
“张！出大事了！”
张岚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怎么了索菲？是网站被攻击了吗？”
电话那头，索菲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吼了出来。
“网站没被攻击！”
“是买票的人太多了！就在刚才，香榭丽舍剧院的官方售票网站……”
“崩了！”
索菲在电话那头喊了出来。
这两个字传到工作室，所有人都听见了。
“什么叫……崩了？”张岚握着发烫的手机，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
“网站服务器因为一瞬间进来的人太多，直接瘫痪了！技术部门的人说，上一次出这种事，还是迈克尔·杰克逊开演唱会的时候！”索菲的声音听起来快疯了。
消息传开，工作室里先是安静了一秒，接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
“我操！是我们！是我们把香榭丽舍剧院的官网给干崩了！”
“这他妈比任何宣传都有用！”
所有人都激动得脸红，互相拥抱着，又蹦又跳。
事情的发展，比他们想的还要夸张。
半小时后，香榭丽舍剧院的官方推特用法语和英语，发了一条紧急致歉声明。
声明里，剧院方向没买到票的观众道了歉，解释说这是剧院第一次因为买票的人太多导致服务器瘫痪。他们正在紧急修复，承诺一小时后重新开放售票。
这则致歉声明，让这件事的热度更高了。
第二天，巴黎各大报纸的娱乐版头条，都在报道这件事。标题全是“东方舞蹈奇迹”、“百年剧院为之折服”之类的内容。
网站崩溃，成了一次效果很好的免费宣传。等售票网站恢复后，抢票的人更多了。
大家都在疯抢。
工作室的大屏幕上，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代表余票的数字。那串数字掉的飞快，根本不是一点一点减少的。
十分钟，首场演出的三千张门票就卖光了。
剧院方赶紧和皮埃尔、郑雅君沟通，立刻决定加开三场。
半小时后，又卖光了。
“岚姐，你快看这个！”一个负责海外信息的小年轻，把手机递到张岚面前，声音都在发抖，“黑市上……我们的票价已经炒到五倍了！一张普通位置的票，标价五百欧元，还写着有价无市！”
消息很快得到证实，很多没抢到票的欧洲观众都在社交媒体上抱怨。不少英国、德国、意大利喜欢艺术的人，甚至专程坐飞机或者搭火车赶来巴黎，就为了从黄牛手里买一张票。
巴黎的酒店也跟着沾了光，香榭丽舍剧院附近的几家酒店，入住率在这几天内涨得飞快。
面对这个情况，皮埃尔在接受法国国家电视台采访时，脸上的笑容很得意。
记者问道：“大师，您预料到这次的合作会这么火爆吗？”
皮埃尔对着镜头，慢悠悠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结，嘴角的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我早就说过，好的艺术，没有人能够拒绝。至于那些想用政治来污染艺术的人……”皮埃尔摊了摊手，脸上的笑容带着轻蔑，“我建议他们老实待在办公室里，别再出来丢人了。”
这番话虽然没点名，但谁都知道是在说谁。
屏幕前的汤普森议员，看着电视里那个法国老头得意的样子，气得差点砸了遥控器。
而那些曾经躲着郑雅君的西方品牌和公司，现在都后悔不已。他们派人天天守在张岚住的酒店，捧着高价赞助合同，只求能在巡演里挂个名。
他们错失了一个在全球观众面前，展示自己品牌品味的好机会。
“岚姐，这些合同……”助理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有些拿不定主意。
张岚拿起最上面的一份，那是一家之前明确拒绝过他们的大牌。她看都没看合同内容，直接扔进了碎纸机。
“告诉他们，晚了。”张岚的语气很平淡，没什么情绪。
与此同时，国内的华星资本总部，气氛也一样热烈。
“陈总！又是一个涨停！”
陈阳看着那条红色的K线，笑了起来。作为“东西和鸣”巡演的联合出品方，华星资本的品牌价值，也跟着郑雅君在巴黎的名气一起提升，在国际资本市场出了名。这笔投资，给他带来的回报比钱更重要。
“通知下去，启动第二轮融资计划。”陈阳对秘书说。
巴黎，香榭丽舍剧院。
首演的前一夜。
巨大的剧院里空荡荡的，只有舞台上的灯光把一切都照得很亮。
郑雅君站在舞台侧面，看着舞者们做最后的彩排。音乐时而激昂，时而婉转，每个人的动作都很有力。
皮埃尔坐在一旁的导演椅上，这位看过各种好舞者的艺术大师，此刻也看得入了神。
一曲舞毕，所有舞者都满身是汗，胸口起伏着，但他们的眼神却亮得吓人。
郑雅君走上舞台中央。
她看着台下那一片空着的暗红色座位，想着明天这里就会坐满观众。
她看着眼前的团队，这些年轻舞者跟着她从国内来到巴黎，受了不少质疑和委屈。郑雅君的声音很清楚，也很有力。
“我知道你们很累，也很兴奋。但现在，都先收一收。”
她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平静的眼神让大家也跟着冷静下来。
“忘了外面的赞美和诋毁。”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脑子里，只能有一件事。”
郑雅君伸出手，指向台下的所有座位，声音在空旷的剧院里回荡。
“明天，我们要用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舞蹈，让整个欧洲，看到中国舞蹈真正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