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门。”风烟见秋巳如此急于抓到那两人,便也不好再劝阻,领了命后带着众弟子向死人崖的方向出发了。
苏鹤霖恍惚一睁开眼,便见陆赢川的那张满是猥琐笑容的脸朝自己凑了过来,“苏仇,你可算是醒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将双手挡在胸前,身子向后退了好几步,囤积了二十多年的脏话一下子没收住,脸色一阵黑一阵红的,骂道:“陆赢川,老子操你大爷的!赖皮王八死鳖孙,你他娘的是把左脸皮撕给右脸皮用了吧?一半厚脸皮一半不要脸!”
陆赢川见苏鹤霖如此生气,脸上的猥琐也渐渐收了起来,转而换成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蹲在一边,嘟囔道:“我又没说不会对你负责……”
“负责?你可知你的所为依照江国大律可是要砍头的!”苏鹤霖一下子被气笑了,一阵无语,起身从画轴上捡起衣服重新穿在了身上,然后转过头去懒得再去搭理陆赢川。
以他对陆赢川的了解,这家伙绝对在做那种事的时候绝对是有私心的!
有私心便有了罢,关键是此事发生的让他毫无体验,稀里糊涂地就被……,而且最不能容忍的是,他苏鹤霖风流潇洒了半生,而今竟沦落到在身下!
陆赢川观察人心的本事倒是一流,眼睛飞速地转了一圈便猜到了苏鹤霖潜藏在心底里的想法,起身讨好地笑了笑,上前一步贴近他的耳边,不怀好意低声道:“那不如,下次换苏仇你在上面?”
“你……”也不知是陆赢川这语出惊人,还是怪他贴的太近,口中呼出的热气刺激到了苏鹤霖,只见他如触电一般闪到了一旁,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而且,苏仇你舍得吗?”陆赢川似乎对苏鹤霖的反应很满意,脸上哪里还能见到方才那委屈巴拉的样子,整个人都恨不得将唇角勾到后脑勺去,眼眸也弯成了下弦月。
果然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苏鹤霖忍不住心想。
“不过苏仇,你也太心急了,你可知你这一走火入魔便入了整整三日,浑身烫得要死,但丝毫不影响你这软玉娇香。”陆赢川见苏鹤霖也不抵触,有些蹬鼻子上脸了,手指轻轻搓捻了几下,笑得像个老色鬼。
这话在苏鹤霖的耳中听来,不自觉得开始在脑中想象他昏迷时与陆赢川缠绵悱恻的画面,一度觉得羞臊,刚想继续骂,却听见自己在梦魇中呆了三天,不禁蹙了蹙眉,心道陆赢川该不会这三日都在对自己那个吧?
“陆赢川……”苏鹤霖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
陆赢川从善如流地应了一声,随后便听苏鹤霖接着又挤出了一句脏话:“你大爷的!”
陆赢川“啊?”了一声,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苏鹤霖为何又开始骂他,心里寻思着自己好像一直在夸苏鹤霖来着,难不成他不喜欢被夸?
天下哪里还有这么奇怪的人!
苏鹤霖骂爽了,便也消停下来了,但随即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的修为似乎正是因为和陆赢川灵修后才得以增进的,如若这么说的话,日后再想增进修为难不成都要和他灵修一回?
这是哪门子的修炼功法?
苏鹤霖不禁被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摇头苦笑了一声,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未尝不是个简单又便捷的法子,只是每次修炼都要挑个好地方罢了。
见苏鹤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后便停留在了下半身上,脸上的表情变化的也是十分丰富精彩,陆赢川不禁后脊发凉,裆下一紧,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家伙明摆着心里没憋好屁,这眼神怎么越看越瘆人?
“我可是正经人。”陆赢川一本正经地说道,但心里却想着若是你想多来几次倒也未尝不可。
苏鹤霖面无表情地白了一眼他。
嗯,他是个正经人。
密室里的二人还都沉浸在灵修后的异样气氛中,忽然,陆赢川的耳朵动了动,眸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警觉,他看了一眼苏鹤霖,笑道:“苏仇,你的灵力还不稳定,不如趁着现在调养生息片刻,待稳定下来了咱们便离开。”
苏鹤霖深深地回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觉得说的有几分道理,便欣然点头同意了,当即坐下来开始入定。
待苏鹤霖重新入了定后,陆赢川不动声色的悄悄退出了密室,沿着山洞一路返回了死人崖涧。
此时的死人崖下已然不是原先那般暗不见光,四周崖顶不知何时坠下了一圈用天蚕丝串了数丈长的夜明珠,将整片地底照的犹如不夜城似的灯火通明,崖底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上面目睹的一清二楚。
而陆赢川在崖底,同样也能看得清崖顶的情况。
“哼,这位小友胆敢擅闯我灵澈府禁地,好大的胆子!说,和你一道儿的同伙在哪儿?”突然,崖顶传来了一阵令人光是听着就心生厌恶的声音,那声音原本不大,但却是用了内力才传到了陆赢川的耳朵里。
陆赢川闻声,并没有抬起头去看,冷着一张脸,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寒意,道:“老子有没有说过,很不喜欢仰视别人?”
他的声音飘飘然然地,崖顶上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地听到,就好像是在他们的耳朵边低语。
众人从这话中感觉到了熟悉的压迫感,纷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秋巳心虚于自己的秘密怕被陆赢川发现,余光瞥了一眼自己带来的这些心腹,沉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不准让任何人靠近,我下去会一会这厮。”
“掌门,万万不可!”风烟一把拦住了正要下崖底的秋巳,皱着眉担心道:“这厮还摸不清深浅,崖底现在是什么情况也尚不得知,与他一起的那人也不见踪迹,如若是圈套的话,您一个人贸然下去太危险了。”
风烟说的也不无道理,演武台上的那一幕在场的众人仍然记忆犹新,说到底秋巳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单挑胜过崖底的陆赢川,可连他这个掌门都没把握的事情,身后这群废物又能如何,跟着一同下去只怕是会累赘。
更何况崖底还不止有陆赢川和苏鹤霖这两个人……
秋巳犹豫了片刻,眼神中隐隐透着一丝急色,拒绝道:“不必,我自有安排。”
说罢,便见他唤出灵剑,手中灵力波动,脚下踏着灵剑便下了死人崖,风烟见状,还想试图说些什么,但已然为时已晚。
崖底,陆赢川漠然地立在山洞之外,那只负在身后的手暗暗在掌心画了一个小小的印记,然后将不动声色地又将那印记一掌推向了洞口处,迅速凝结成一个无形的结界。
秋巳一手端于身前,一手持着灵剑,身上的青袍被地上时不时吹来的暗风微微扬起,如果暂且先撇开秋巳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谈,但还真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
他一眼便看到了那藏着密室的山洞被人打开了,脸色瞬间白了起来,但很快又扯出一抹伪善的笑意,以一种哄骗小孩子的口吻对陆赢川说道:“若没猜错的话,令正应该就在里面吧?这位小友你莫要误会,只要你告诉本掌门,在这死人崖底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本掌门保证对你们擅闯禁地一事既往不咎。”
“哦?”陆赢川轻蔑地嗤了一声,四周一片明光铮亮,可那张极为好看的脸却像是隐没在黑暗中一样。
,令人难以看清,仅能看到一张薄而红的唇露出了肆意的邪笑。
一阵忽然的邪风四起,陆赢川随手聚起灵力,在身后幻化成了一把巨大的宝椅,一头墨色的长发随着这阵风而飞舞,他大袖一挥,空气中瞬间弥漫起檀香的味道。
陆赢川翘着腿,甚是潇洒地坐在宝椅上,一只手轻轻支着头,另一只手则随意地打在椅子的扶手上,修长的手指不住地在扶手上轻敲着,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他冷冷地盯着眼前虚假到令他极度反胃的秋巳,语气轻佻道:“本祖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老小子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们新账旧账便一起算了吧。”
言罢,便见陆赢川搭在扶手上的手微微抬了抬,刹那间凭空出现了数十道灵气所幻化出来的血色利刃,像是长了眼睛似的朝秋巳袭去。
秋巳瞳孔猛地一缩,持剑便要挡,手中灵剑在空中舞出几道剑花,一红一青在众人视线中只留下了了残影。
一阵利刃与灵剑碰撞的声响过后,紧接着便是几声划破衣物和皮肤的声音。
秋巳主修灵,真正会使的也就那几招剑法,若不是依靠他那自称百年剑仙的灵,怕是根本走不到今天这个地位。
陆赢川仅仅是一招,便逼得秋巳退后了两丈远,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也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陆赢川像是在看戏一般,纹丝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笑着道:“欠下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