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脸上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李星河嫌弃地瞥了他一眼，走进更衣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等会儿，防抢劫演练！那是和兄弟们约定好的抢劫的日子。
赵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出去打电话，想要终止这场违法犯罪活动。
“计划有变。”
“别问为啥！”
“你以为银行是你想抢就抢的？”
挂断电话以后，赵行长舒了一口气，回过头发现谢春风正站在他的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表现不错，挺入戏。明天大领导来了，你就要保持这种状态。”谢春风拍了拍赵行的肩膀，表扬道。
就在这时主任的声音传来：“赵行，就差你了，快过来站好，行长要讲话了。”
赵行看了一眼谢春风尴尬地笑了笑，跑进了职员的队伍里面，立正站好。
谢春风满意地看着员工们整齐如一的动作，享受着身居高位给那些底层员工们带来的压迫感。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打破了营业部的肃静。
“某些不自觉的，手里拿的是你们家房产证啊，还把档案袋放起来。”主任显然有所指向。
赵行和谢春风一起尴尬了起来。
赵行手里拿着搬倒谢春风的证据，谢春风手里拿的是彻底踢走赵行的借口。
赵行迫不得已把档案袋放到了附近的办公桌上。
谢春风为展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也把档案袋放到了办公桌上。
主任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秃头，也站到了员工的队伍之中。
谢春风缓缓走到队伍前面，派头已经做足，是时候讲两句了。
“我今天来只讲两件事，第一就是明天的防抢劫演练，明天大领导会来，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这件事我交给李星河全权负责，你们做的好不好，可直接影响她的考核。”谢春风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星河，故作开玩笑地说着。
“第二件事就是近期总行举办的技能大赛。”谢春风指了指刚刚放在桌子上的档案袋，继续说道：“总行可发文件了，这次技能大赛就是一次优胜劣汰的机会，表现突出的将被纳入我行的人才库，表现不达标的人说明不适合前台业务，那时候不用总行发通知，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们，成绩不好的直接待岗处理。”
这一段讲话除了没念名字，指向非常明确。谢春风的话音刚落，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赵行的身上。
目送谢春风离开营业部，上了电梯，赵行翻了个白眼，他手中有王牌，谁先把谁弄走还不一定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打开档案袋瞄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是谢春风说的红头文件。
那么那个含谢春风量百分百的艳情照片……
赵行不敢再想下去，颤抖着手摸出了手机：“情况又变，计划照旧。”
“别问为啥，赶紧准备吧。”
挂断电话，赵行流下了两行空欢喜的眼泪。
原来那些法外之徒，都是这样阴差阳错地走向穷途末路的。
谢春风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律师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
“领导，我是真不适合催债。”一见到谢春风律师就脱口而出。“那家人根本对法律毫无敬畏之心。”
谢春风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向他的老板椅，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桌子上的貔貅吐掉了嘴里的硬币。
“我就不信了，去法院起诉，判他个老赖。限高。”
“人家连绿皮火车都很少坐。别说进出高消费场所了。”
“影响后代上学，考公务员，他不怕吗？”
“就他们这个生活质量，你觉得还能有后代吗？哪个女人愿意跟他繁衍后代。”
“呵？你那意思他穷他就无敌了呗。啥也不怕了？就可以目无王法了。面对像这种穷人，我就没办法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了？”
律师尴尬地笑了笑，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办公室里陷入了冗长的沉寂。
明天就是与杀手约定好的最后的期限。陈白屿一死，他就没有理由再拖着不付钱。可是不管是如何交易，只要这笔钱从自己的账户里面出去，日后都有可能是警方查证的线索。为此，谢春风特意选中了王二驴，一方面是想逼他把这笔钱替自己出了，另一方面，可以找一个毫无瓜葛的人来替自己付这笔钱。
可如今，如意算盘打得再响，却没有算出正确答案。
“领导，您是上等人，上等人受法律庇护，心中当然对法律敬畏。底层人无知无畏，怕的都是一些简单粗暴的事情。”律师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把他的脸映衬得如同动画片里面的狐狸一般狡猾奸诈。
“你以为你想到的我想不到吗？”谢春风靠在椅子上，沉思着：“关键没毛的山羊，你再薅也薅不出什么。”
“那可不一定。”律师神秘兮兮地说道：“他家那老头最近大方得很，天天去小吃街，小超市……昨天，他还去交警大队把之前因为事故被扣赎出来了。”
“那能几个钱？”谢春风不以为然。
律师拿出来老王之前的消费记录放到了谢春风年前，说道：“他可是取一百块钱花半个月的人。现在突然报复性消费，肯定有情况。”
报复性消费就是去市场和小超市购物？谢春风嗤之以鼻，这也不可能有一百万啊。
“要我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您手下不是有专门的催收人员嘛，吓唬吓唬他，或许真能吐出来点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