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绾绾的孩子毫无征兆地流掉了。
一个刚刚足月的胎儿，化成了罗裙上的血污，化成了撕裂寂静的尖叫，化成了不可置信哀痛至极的哭声。
而那个香囊的味道，已经散尽了，没留下一丝一毫的证据。
她哭，她闹，用尽了一个女子所有倾泻悲伤的法子，我看着她面容憔悴，看着萧湛从悉心照顾好声安慰，到最后抽身就走。
大婚在即，他要准备的东西可远不止三节六礼呢。
也不知是我穿的嫁衣红，还是华堂溅血更红。
我找到了赵绾绾。
本以为仇恨会被力气消磨殆尽，可她看我的眼神依然锋锐而怨毒。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她低语，“是你。”
她想要扑上来的，却被两个手脚粗壮的下人狠狠摁在了地上。原先遭受这些的是我，想不到更迭得如此之快。
“但没关系，哈哈！”她原本也算清丽的面容微微扭曲，即便脸贴地也死死抬眼瞪我，“秦家亡在我手里！你要嫁的男人是我睡过的！你也会恨我，你这辈子都会……”
不消我言语，明月立刻上前啪啪两个耳光，打落她碎牙和满口的血。
“事实上，并不会。恨一个人很累，何况你快要死了，你的罪自有阴司报应。”
我淡淡说。
“赵绾绾，其实你所求无非是萧湛，对吧？”
她怔愣了片刻。
我俯下身，盯住那双原本应该算得上美丽的眼眸。
“听说民间有个法子，能够用孩子的骨血和命……生生世世缠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