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说了什么话？”
“我们说起了明清文物的一些特征，举例的那款，正好是有几件和那次同期出土的文物，肖伯云一下说出一个不一样的特质出来，以此来证明这个时期的雕刻工艺，而它说的那件文物，正好是丟失那件的特征。”
老刘还是觉得赵辉的说法有些牵强了。
“当初那件玉器出土的时候，肖伯云毕竟近距离见过，知道它与众不同的特征，这也不足为奇。”
赵辉却再次摇了摇头。
“不一样，当时这玉器刚刚出土，压根没人仔细研究过，而他说出来的数据，显然是经过长期研究后得出的结论，其他同学不太清楚这件东西，但是我太清楚了，如果他没有长期拿着东西研究，根本得不出这样的结论。”
一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赵国强懂自己的儿子，如果没把握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你这样怀疑他，是想做什么？”
赵辉嘴角隐隐一笑，他看了看父亲和老刘。
“我在想，肖伯云身上，肯定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大秘密，这就是我前面说的大生意，这些做成了一笔，还不比其他的几十笔更有意思？”
对于一个手里捏着青铜史寿尊的人来说，他的手里，怎么可能才这一件宝贝呢，其实，赵国强和老刘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才对。
只是，肖伯云平日里给大家的印象实在是太老实太迂腐了，大家无法想象到这样一个人，会藏着这样的秘密。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老刘和赵国强都有些兴奋，他们一起看向了这个少年老成的年轻人。
“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赵辉习惯性推了推眼镜。
“刘叔，你先把你知道的关于肖伯云的事，全都告诉我，事无巨细，但凡和他有关系的事，我都需要知道。”
老刘在东阳理工大学做了二十几年的卫门了，一直就没挪窝过，所以对学校里的事，他知道得很多。
包括肖伯云和谭天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
这天，老刘说整整一个多小时，这才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能想到的，就这些了，如果后边我还想到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我再告诉你，只是小辉，你问这么详细，到底打算如何做？你要知道，肖伯云这人，别看平时里看起来挺和蔼的，实际上他不相信任何人。”
赵辉却不这样认为。
“你别忘了，肖伯云也有自己的软肋。”
还是赵国强了解自己的儿子。
“你是说肖珊珊？但是不行，肖珊珊这条路行不通，你忘了，当时自己女儿已经命悬一线了，他也没有动过这些念头呀？”
说他了解儿子，终究还是不那么了解，赵辉想得比所有人都更长远一些。
“谁说我要绑架肖珊珊了，我是要从她入手，但是绝对不是要绑架她。”
他再次转头看向了一旁的老刘。
“刘叔，这件事，还真得你帮忙才行，不然靠我一个人，肯定搞不定。”
老刘也一下有了信心。
“小辉，你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我都没问题。”
这天，三人在这个小小四合院里，商量了很久，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已经夜深自从叶小石煎饼铺开起来之后，苏丽娜和高纵横也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上课的时间不一样，谁有空的时候便过来帮帮忙，地址选好了，再加上叶小石的烧饼味道本身就好，这生意好得，挡都挡不住。
到后来，叶小石的妈妈也过来帮忙了，苏丽娜他们毕竟平时要上课，做的事少一些，所以她主动提出把自己所占比的分红比例降低。
只要能占有叶小石煎饼铺的股份，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二十，对苏丽娜来说，都是一笔不可估量的投资。
肖珊珊因为高纵横的原因，下班之后也时常过来。
不过苏丽娜发现，高纵横时常会在肖珊珊来的时候离开，看来这傻子也发现肖珊珊的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别的办法来解决，竟然选择了躲。
这样也好，至少证明了他的心无旁骛，这让苏丽娜非常满意，也不戳破了，凡是知道肖珊珊会来的时间，全都是她去会见。
只有愚钝的叶小石没发现什么，开始为苏丽娜打抱不平。
“月姐，今天高大哥怎么又不过来了，真该批评他了，又到图书馆查资料，全让你来做事。”
肖珊珊是一个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即使过来，也不可能帮着干活，最多和秦老太聊聊天。
如果高纵横在，就围在他的面前问东问西。
再或者，就是守着吃叶小石新出炉的煎饼了，偶尔还会嫌弃一番，要么是火候不够，要么是烤得太过了，有些焦了。
见苏丽娜一个人过来，高纵横又不在，肖珊珊转身就要走，知道苏丽娜不喜欢她，甚至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苏丽娜有些不乐意了，这大小姐天天来叶小石这里骗吃骗喝好像成理所当然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要吆五喝六的，直接便把她给叫住了。
“珊珊姐，时间还早嘛，多坐会，小石头下一锅马上就要出锅了，学校的学生也该下课了，今天横哥不在，实在是忙不过来，要不你来帮我们收下款。”
苏丽娜也不客气，故意将她一军。
果然，肖珊珊抹不开面子，只能系上了油腻的围裙，站在小窗口边帮忙。
就这样多了几次，每次来，她都没能见到高纵横，反倒被苏丽娜拉上，不是收款，就是洗葱花，再或者帮着和面。
肖珊珊终于明白，高纵横就是故意在躲着她。
多问几句，每次他都有不一样的理由，还无可挑剔。
过了大概两三个星期，最后，她总算不怎么来了。
但是，她竟然改变了策略，直接跑学校里去找高纵横。
真是让人叫苦不迭。
毕竟她是校长的女儿，学校里认识她的人还挺多，尤其是教职工。
见到她时常去找高纵横，虽然很多时候都会扑了个空，但是也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开始有了一些传言。
甚至有人说，高纵横就是肖伯云给自己物色的准女婿。
毕竟苏丽娜和高纵横作为夫妻进入学校读书这件事，只是在学校领导管理层里小范围的人里边知道，他们被肖伯云特招进校之后，便很少有人去讨论了，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卷入肖伯云和谭天两人的政治斗争之中。
这天，肖珊珊再次把高纵横堵在了图书馆门口。
“高大哥，好久不见你来煎饼铺了，我过来看看你。”
高纵横原本是想给肖珊珊留一些面子，毕竟他是肖校长的女儿，而且之前也有过一些交集。
但是现在，她已经严重影响到自己的生活了，即使苏丽娜没说什么，也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她内心深处的不满。
必须要快刀斩乱麻。
他把肖珊珊叫到了图书馆楼外的转角处，尽量用最委婉地语气和她说话。
“肖珊珊同志，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我希望我们之间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原本脸上还带着笑容的肖珊珊，脸色一下就变了，对高纵横如此开门见山的拒绝，她自尊上有些受不了。
“距离？那高大哥认为，什么样的距离才是你认为合适的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