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做过很多的努力去说服领导参与竞拍,但是在了解到如今的价格之后,这个投资还是在领导班子的会议上直接给否决掉。
赵辉回家的时候,赵国强刚好得到这最后的消息,心头火气大得很。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赵德祥管这德祥茶楼,这样还能通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把茶楼利用起来,这下倒好,彻底成为别人的了。”
这个结果,其实已经在赵辉的意料之中,当初公安局的人跑来盘查他们和赵德祥关系的时候,他就有了预感。
只是父亲一直不甘心罢了。
“爸,你也别再为这件事闹心了,我们不可能什么都抓住,没了德祥茶楼未必就是件坏事,如今风声这么紧,我觉得我们就不应该再像现在这样出尽风头,树大招风,索性蛰伏起来,只做大买卖。”
上了几个月的大学,这儿子说话和以前又不一样了。
“怎么,你这是有什么想法了吗?”
赵辉也不敢肯定,但是还是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爸,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我觉得,肖伯云可能和我们想象的不太一样这倒是让赵国强有些意外了。
对肖伯云,他了解得并不多,除了知道传闻中他的手里捏着青铜史寿尊之外,其他的了解,就只知道他是一个有些迂腐的学者罢了。
“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他有什么不一样?”
赵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这段时间因为肖伯云对他的特殊关照,偶尔会带着他研究一些课题,他发现这个表面看起来迂腐的德高望重的教授,似乎还有另外一面。
“爸,我约了刘叔今天晚上过来,我想找他再问问。”
前世的肖伯云在这个时候,早就一命呜呼了,很多秘密都带到了地下。
只是今世,因为苏丽娜,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这命运之神到底会推着大家走向哪里,谁也不知道。
好长时间没见到儿子了,吃饭的时候,赵国强和赵辉分享起这次出去的一些见闻。
他再次提起路过来凤县的事,说起苏丽娜和高纵横,到现在还恨得牙痒痒。
“就别让我再遇到这两个兔崽子,如果再遇到,绝对让他们加倍偿还。”
不知为何,赵辉在听到父亲咬牙切齿说出这个话的时候,竟然为苏丽娜担心起来,他知道父亲的手段,如果让他知道那人是苏丽娜,绝对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连赵辉自己都觉得奇怪,他竟然会担心父亲伤害到苏丽娜。
他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
“这个女人只能让他来对付,不然这其中的乐趣便没有了。”
没错,就是这样的。
这样想着,赵辉也就对自己隐瞒下来凤县的那两个兔崽子是苏丽娜和高纵横这件事,心安理得了。
老刘是晚上天黑之后才过来的,还穿着早上上班的那套蓝色卡其布衣服,这是学校门卫特有的制服。
他们见面的地方,不是赵国强的家,而是隐藏在东阳市破旧老宅里的那套小四合院。
杨妈开的门。
“老刘,你怎么不换身衣服才过来,这要让人看见了,赵老板该又要说你做事不严谨了。”
老刘窝着满肚子的火呢,今天是星期天,这群年轻的学生娃子进进出出的特别的,还有不少外校的学生过来找老乡的,找同学的,他忙得不可开交。
尤其是大门口不远处那家叶小石烧饼铺开张,更是人来人往,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时间来不及了,我怕赵老板等的时间太久,走之前肖伯云突然来了学校,他在,我也不敢提前下班,直到他离开之后,我这才紧赶慢赶过来了。”
屋内,亮着昏黄的灯光,从窗户上,能看到屋子里有两个人的剪影。
“怎么,除了赵老板,还有谁?”
杨妈一直都是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平日里大街上的老妇人几乎没什么区别。
但是,赵国强的许多老物件,都是通过杨妈交易出去的。
“今天找你的是小辉。”
进屋,果然看到赵国强和赵辉坐在那等他。
既然赵辉这样慎重把自己叫过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老刘坐下之后,也就开门见山。
“小辉,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事,在学校里都不能说的,非得把我叫过来。”赵辉从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老刘。
“刘叔,你先看看这个,我要问的,还是肖伯云的事,我想你把你知道的都给我说说。”
赵辉递给老刘的,是一张泛黄的旧报纸,他首先瞄了一眼日期。
这竟然是份二十年前的报纸,难怪连字体都是繁体,而排版上,也和现在的报纸非常不一样。
赵辉指着其中一个豆腐块一般的小新闻让大家看。
“近日,在我市出现一起明清墓考古现场文物被盗案件,目前,此案件正在调查侦破之中,请大家积极举报线索。”
报纸上配了有一张图,图上是几个工作人员在忙碌,虽然拍摄得不是太清晰,而且还是一个侧影,但是熟悉肖伯云的人都能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他。
是赵国强先认了出来,老刘一下就明白了赵辉的怀疑。
“你是怀疑,这是肖伯云监守自盗?我觉得不太可能,这事我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但是也隐约听说过,一直都是一个悬案,没有破案,丟失的文物也不算太过希贵,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赵国强也觉得赵辉的怀疑有些毫无厘头。
“肖伯云会做这样的事?我不相信,如果他手头真有那些东西,何至于在女儿被绑架的时候,连一千块钱都拿不出来,还在防空洞面前给人下跪,希望能宽限两天,让他去借钱。”
赵辉既然会这样怀疑,肯定就有自己的道理。
在他看来,这也是肖伯云深藏不露的和高明的地方的,如果这样轻易就暴露的自己,他还能是他肖伯云吗?
赵辉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最近,我仔细查过肖伯云的资料,以前他一直是在考古队工作,自从这件事过后没多久,他便来了东阳理工大学,从考古系一个小小的助教做起,经过了十几年的努力,在五年前,让所有人意外的是,他竟然打败了一直被大家看好的谭天,当上了东阳理工大学的校长。”
这些都没错,只要稍微对他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些,赵国强和老刘也同样知道得清清楚楚。
“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吗?肖伯云之所以会被调到大学来教书,是因为他在那次考古任务中受了伤,左小腿骨折,虽然后来痊愈后对行走没有影响,但是也不适合再进行长途跋涉的考古工作了。”
老刘也证实了这一点,说每到阴雨天气的时候,便能看到肖伯云走路开始不正常,他曾问过他几次,都说是腿上的旧伤复发了。
他们说得都有道理,如果单单凭这一点,也不足以让赵辉怀疑到肖伯云的头上“你们仔细想过没有,被盗的玉器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当然,这也不足为奇,如果是被其他人所盗,到底销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在前不久,我和他因为一个问题的争论,肖伯云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怀疑。”
这次,轮到赵国强和老刘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