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只要这次的事过了,我要再上牌桌子,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就连王淑燕也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附和。
“没错,如今我也和苏斌办了证,我们就是两口子了,不说为了别的,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会把他管住了,绝对不能再碰这玩意儿。”
他们的赌咒发誓苏丽娜有些不相信,上辈子这样的话实在是说得太多了。
高纵横还在继续说。
“我听我妈说起过,在我们村子里也有过这样的事,几个人约着一起打牌,三家一伙的,专门整另外一个人,刚开始让你尝点甜头,最后次次都输,我觉得大哥可能也遇到了这样的人。”
这是苏斌早就意识到的,可是却不想承认的事实,此刻被高纵横点破了,也不敢反驳。
“确实是这样的,本来我加起来也就借了不到四百元,如今他们算下来,加上利息就成了六七百了,还说如果再不还,利息就会越来越高。”
果然是高利贷性质。
此刻,高纵横似乎一下成了整个家里的主心骨,杨凤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纵横,你有文化,人又聪明,你快说说,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就连苏昌林,虽然一言不发,眼睛也看了过来,等着高纵横的下文。
苏丽娜心底美滋滋的,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家男人出谋划策,本来她也有些想法,但是立马把它咽了回去,就让高纵横来表现就好了。
“如果只是一味还钱,那是治标不治本,况且这平白无故多出来的近一半的利息,谁给出去都心疼,这样害人害己的地方,要想办法让它消失才是。”
苏斌立马把话接了过去。
“不行,不行,那些人,我们得罪不起。”
高纵横满脸都是正义之感,“这白白多出了近一半的利息,哪条法律规定的,利息能有这么高的,这就是不合理。”
杨凤算是把高纵横的话听了进去。
“你的意思是,我们去找那些人协商,看能不能少还一些利息?”
杨凤有些慌,这些年来,他们家的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尤其是苏昌林被人陷害出事以后,更是如惊弓之鸟一般,不敢招惹到任何人。
“可是他们能少吗?”
高纵横虽然没和苏丽娜有过任何沟通,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和苏丽娜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这违法乱纪的事,它就不应该存在于阳光之下,要我说,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不要再继续害人。”
话是这么说,可是对于一辈子循规蹈矩的这家子人来说,要和这些人对抗,连一点勇气和方向都没有,再加上杨凤一向有些胆小,听高纵横这样一说,吓得手都直哆嗦。
“这个,能少还钱,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是这能成吗?”
高纵横开始问苏斌关于对方的一些详细情况。
如今,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了,苏斌只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那样子,卑微得就要低到尘埃里去了,和苏丽娜记忆中的苏斌,完全不一样。
直说到深夜,高纵横的心头终于有了一点底。
他已经想好怎么做了,而一旁的苏丽娜,也对他投来信任的眼神,这让高纵横更是信心十足。
虽然有着高纵横在帮忙出谋划策,但是苏丽娜也不想苏斌就这样轻松过关,不然今后还会出问题,必须要让他付出点代价,知道疼了才行。
所以,她并没有让高纵横继续说下去,本来,今天晚上苏丽娜他们就说回家了住宿的,如今夜深了,也就顺理成章。
“横哥,时候也不早了,明天我们再去了解下情况再说吧,也该休息了。”她的话音刚落,苏斌拉着王淑燕就往他们屋子里钻,谁知,却被苏昌林吼住了。
“你们两个站住,把房间让给你妹和小高住。”
东阳市,市中心位置。
一座红砖青瓦的小四合院,大门紧闭。
这房子坐南朝北,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内杂草丛生,就只三个房间,夹杂在一排排老宅子里边,丝毫不起眼。
房子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是门口矗立的两根雕花木柱,却也彰显着房子曾经的讲究,大门已经斑驳,门口的台阶上全都是青苔。
显然,这宅子平日里很少有人在这里居住。
此刻,天色刚刚蒙蒙亮,一个行色匆匆的中年男子猫着腰敲开了四合院的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妈子,把人让进去之后,她还跨出大门来左右看了看,确认中年男子身后没有人跟踪,这才返身进去,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赵老板在堂屋等你,赶快进去吧。”
屋内,赵国强穿着一身考究的睡衣,却顶着厚重的黑眼圈,看样子像是一宿没睡。
他把手背在背后,在房间内度来度去,满腹心事。
自从上次在来凤县阴沟里翻船,被苏丽娜和高纵横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摆了一道,回来之后他就诸事不顺。
中年男子一进屋,赵国强便迫不及待迎了上去。
“老刘,打听得怎样了,里边情况如何。”
这被叫做老刘的中年男子坐下来把面前的一杯水全部灌了下去,这才缓过劲来。
“赵老板,这事如今有些难办了,彪子正好撞在了刀口上,要想弄出来很难,更棘手的事,他那些狐朋狗友些,昨天晚上还跑棉纺厂的招待所去闹事,又被抓了好几个进去。”
赵国强的眼神一收,让人看不出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弄不出来,那就想办法封他的口,这件事,绝对不能从彪子的口里说出来,不然肯定牵连到我们。”
说着,赵国强一拳头打在了桌子上,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这狗日的,千算万算,没想到他彪子会见色起意,对冯伯云那丫头动了邪念,老刘啊,这就是你找的人。”
赵国强摇头,显然是失望至极,而老刘也面露羞愧之色。
“这个,也不好办,压根就带不到信进去,不过彪子这人口紧,这点放心,不该说的话,他绝对不会乱说。”
赵国强哪里放得下这个心。
这次,也是自己太过心急了一些。
他早就知道东阳理工大学的校长肖伯云的家里,有一件祖传的青铜器,据说是西周之物,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几乎不再是秘密。
曾经,他私底下找老刘去找肖伯云提出过想要收购过来的想法。
老刘是东阳理工大学的门卫,天天守着学校大门,进进出出,肖伯云也就认识了。
谁知这迂腐的文人,自持有几分傲骨,不但没有答应转手出售,还把老刘狠狠地批了一顿。
几年过去了,一直未见这物件横空出世,想来必然还在肖伯云的手中。
赵国强就是那样的人,心底惦记着一件东西,如果得不到手,就会难受,然后千方百计想要得到。
最后,他想出了让彪子绑架肖珊珊,然后勒索肖伯云钱财的办法。
他没有直接说出要这个物件,不然很容易便让肖伯云怀疑到老刘的头上,顺藤摸瓜找到他。
如果只是要钱,在肖伯云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只能想到卖东西,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低价买过来,岂不完美。
而且,绑架的脏水,丝毫泼不到他赵国强的身上。
这如意算盘打得是好,可最后因为苏丽娜和高纵横听到彪哥和小四之间的谈话,导致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