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只要你有心,有许多事情现在就能办成。”张成军看到我举杯,竟然把酒杯也送到了我的面前:“王希,你今天跟我一说这件事,我就猜到你有扳倒李昌兴的想法。去做吧!只要你能找到证据,我一定在背后帮忙。”
“好啊!张叔,那我先谢过了。”
我竟然随着张成军的话,把他的意思应承了下来。当我这样说完时,却感到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人也变得更不自然了。
我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结束了跟张成军的会面,而他也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这次见面最失败的是,我连之前准备好存有五万块钱的卡都忘记交到他的手上去了。
张成军走后,少曲和飚汉来到我的面前:“希哥,我们已经把姓张的送走了。他说,他对你的招待很满意。”
“是吗?那他还说什么了?”我阴沉着面孔低喃着问。
“没了!他说,让咱们晚上早点儿回去。最近浦江这边严打,晚上查车会比平常严。”飚汉思忖着回应。
“严打?”我深吸了口气,又抿着嘴巴点头。
随着话音,我把目光看回到飚汉的身上:“飚汉,我让你安排的事情,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负责监视的人刚才给我打来电话,那辆车子被警局的人拖回路面了。不过,他们没把车子还给李昌兴,而是把它开回警局了。”飚汉爽快地回应:“李昌兴的公司那边,我也找好了人。我刚好有个邻居在他们公司里面做库管。”
“人可靠吗?”我低声询问。
“可靠!他不会出卖我们的。”飚汉拍着胸脯回答。
“这就好!这件事情,我得考虑好了才能办。”我边说边从椅子上面起身。这时候,我已经意识到,我将来的道路因为今晚的这次会面,将会变得跟我之前设想得越发不同了。这条路真得很危险,可也充满了机遇。最关键的是,我现在想要回头已经很难了。
少曲和飚汉只是点头,并没有回应我的话。
当我回到家里的时候,钱睿和华巧儿都已经睡去了。昨晚钱睿发了烧,华巧儿跟着忙活了整个晚上,她俩如今会感到疲惫也是对的。
我靠在她俩的身旁躺下后,眼睛却迟迟地无法闭合起来。
这时候,张成军在饭桌上跟我说的那些话,又一字一句地重现到我的脑海里。不仅如此,我的心也由于这些话的重复,变得纷乱不堪了。
原本我跟张成军会面的想法真得很简单。
我就是想要从张成军那里获得一些信息,然后给李昌兴下个绊子,以此来争取免除钱进的部分债务。可我没想到,张成军竟然把我推到扳倒李昌兴的风头浪尖上去了。
此刻,我甚至都有些怀念柴博涛了。
要是李昌兴能够跟柴博涛那样,直接落到我的手里该有多好呢?可事实却在向我证明,李昌兴远比我想象得还难对付。要不是这样,张成军也就不用拉拢我下水了。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最终还是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好处。
要不是这样的话,那如今坐在这里写的人,恐怕就不是我,而要换成李昌兴在这里写这个故事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从睡梦中醒来,身旁就传来了钱睿和华巧儿咯咯的笑声。
我听到她俩笑得这么开心,就知道她们一定在我的身上弄出了些恶搞的事情来。这样,我便睁开了半只眼睛,想要去看个究竟。
可不等我看清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眼尖的钱睿就发现了我的图谋:“王希,你睡醒了的话,就把眼睛睁开吧!你张着半只眼睛干什么呀?难道你想用这种办法来吓唬我们吗?”
“你俩又做了什么坏事儿?”
我边说边坐起身来。随着话音,我的目光则向身上看去。当我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时,脸上立刻就换成了尴尬的表情。可这样的事情,我又能够怪谁呢?谁让我今早的时候睡得太沉了呢。
现在我身上原先属于我的衣服已经不在了。
如今取代它们的则是她俩的平常穿戴的东西。现在我身前的地方貌似高耸了起来,而下面的短裤外面,也被她们创造性得勒了一条小短裤上去。
钱睿和华巧儿见我低头,两个人便嬉笑着向客厅那边跑去。
“反了你们了?”我的嘴里叫喊着,并想从被褥上面起身。可当我的双脚落地时,我就是连哭的心都有了。她俩不知从哪儿找了一双高跟鞋拖出来,并把它们套到了我的脚上。这可是我刚才并没有发现的事情。
“王希,你的早饭在桌上!我们看你每天送我们送得这么辛苦,今早就不用你去送了。对了,你出门前最好去卫生间照照镜子。”钱睿嬉笑着说完,就拉扯着华巧儿的手臂一起从房门那里跑了出去。
我看到她俩这样做,便对着她们的背影大喊:“让少曲派车送你们去!”
“放心吧!我们已经跟他说好了。”华巧儿的回应声随即从房门外面传了进来。这之后,随着咔嚓一声响,房门便被她们用力地关闭了起来。
随着钱睿和华巧儿离开,我自然也从被褥上面起身。
当我把身上多余的装扮去掉时,便迈步去了阳台那边。在晨阳的照射下,我的心情变得舒畅了许多。当我想到自己每天的努力,能够换来钱睿和华巧儿开心的生活时,我就会感到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用不多久,我就看到钱睿和华巧儿钻入了一辆属于我的车子,而后又在副车的护送下向小区外面驶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很快,我就发现飚汉的号码出现在手机上面:“希哥,我已经跟那位邻居联系过了。他说,最近李昌兴有批货被警局扣了,可客户那边催要这批货还要得很急。现在李昌兴已经变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是吗?还有这样的事情。”我边说边抿起嘴巴来笑笑。
与此同时,我的目光也向江边的方向看去。不等我的目光转回,飚汉的声音就从手机里面继续传来:“还有,那辆被警方拖走的车子一直停放在分局的院落里面。我们的人发现警局对那辆车看得并不紧。”
“嗯!这就好。”我点头应承了飚汉的话。
当我挂断电话后,脸色逐渐变得凝重了下来。我现在已经不象昨晚那么激动了。我相信自己跟张成军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虽然张成军把许多话跟我说得比较明白,可这在很大程度上,都得利于他跟豹哥的友好合作罢了。
不仅如此,我还隐隐感到张成军让我扳倒李昌兴,一定有他的利益在里面。至于这利益是什么,那就不是我能够想到的了。
我白天赶去红太阳后,先给钱进欠款的各家银行打去了电话。
在电话里面,我进一步地落实了钱进的欠款金额。当这通电话打完后,我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轻松的笑容。我发现钱进一共欠了银行二百五十多万,而不是三百万。这样两项叠加,我竟然少了二十多万的债务。
人有的时候真得很奇怪!
当你知道自己可以帮别人少背二十万的债务时,心里竟然也有兴奋的感觉。
在兴奋之余,我也隐隐地感到钱进和杨金丽在这件事上的区别。显然钱进有心不让我背负全部的债务。到最后他被李昌兴催款催得急了,才很无奈地把事情推到了我的身上。
可杨金丽就不同了!她不仅想要我背负全部债务,还想要从我这里再赚取些利润回去。她如果不是这样想的,为什么要狮子大开口报出三百万来,而不是真实的数目呢?
当天傍晚,飚汉带着一个身材枯瘦的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人姓田,正是飚汉所说的那个邻居。当飚汉向我介绍过来人的身份后,我便起身客气地跟他招呼:“田哥,久仰了!飚汉在我的面前经常提起你。”
随着话音,我把手向田哥的面前伸去。
当我俩的手握到一起时,嘴里便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在我接触过的男人里面,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跟他一样枯干绵软的手。可以这样讲,当时我觉得自己握住得不是一只手,而是类似饭帚头之类的东西。
田哥显然发现我的表情不对,便咧开嘴巴冲我尴尬地笑笑。
当他张开嘴时,我更看到他的牙齿泛黄,而且间隙很大,看起来就象是些黄豆粒一般的东西。
“希哥,您真是见笑了!我只是李昌兴手下的一个小喽啰罢了,哪儿象您是青会的堂主啊?”别看田哥的模样长得磕碜,可人说起话来却很有礼貌。只是他的话音发虚,声音就象是从喉咙里面发出来得一样。
我听了田哥的回答,只是淡淡得一笑,没再去应承他的话。
当我们靠到沙发上面坐好时,他先把手放到唇边轻咳了两声,而后才把目光看到我的脸上:“希哥,我听飚汉说,您对李昌兴的工厂感兴趣,所以就特地过来看看您究竟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