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裆“滋”地一摊，尿味儿混着汗臭，扑面而来。
陈川皱了皱眉：“你他妈是王精卫的人？”
那人头点得跟磕头虫似的：“是！是！我十五年就跟了王主任，后来进西北讲武堂，进了西北军，熬到今天！”
“他当汉奸，派你来接头，看来你也是他心腹咯？”陈川问。
“不敢当！不敢当！”那人一哆嗦，“我是被他捏着把柄才不得不出头的！我家里老娘、老婆、娃儿全在他手上，我不干，一家子都得死啊！”
陈川盯着他：“要是将来要你作证，指证王精卫跟小鬼子勾结，你敢吗？”
“敢！我敢！我有账本！有电报底稿！有汇款单！全在身上！”那人语速快得像放鞭炮，“只要留我一命，我连他上厕所用什么纸都记得！”
前面几个小鬼子的尸体还堆在墙角，血都没干。
这汉奸连犹豫都没犹豫，全盘招了。
“带下去，关起来。”陈川挥挥手，“等时机到了，送回基地，留着当证人。”
杀个把汉奸，对陈川来说，跟踩死只蚂蚁差不多。
但王精卫不一样。
他是国府里唯一能跟秃头掰手腕的人。
没铁证，光靠嘴皮子，根本掀不动他。
谁不知道，王精卫背后，多少将领暗中站他？多少部队听他调遣？
要是现在动他，内乱一开，前线扛不住，后院先烧了。
打日本，最怕的不是鬼子多凶，是自己人先崩盘。
所以，哪怕心里恨得牙痒，陈川也只能按着火。
秃头也懂这个道理——跟红军的仗停了，跟王精卫的内斗也压了。
大局当前，不能自己先把家拆了。
当然，如果哪天能一口吞掉小鬼子，那就不一样了。
【恭喜宿主击毙敌寇，获得：特种兵召唤卡×1】
刚把汉奸押走，陈川就打开了系统界面。
这是系统升级后，他头一次杀鬼子。
一张卡，静静悬浮在眼前。
不是兵王卡，也不是孤狼或雷电那种顶级精英。
是“特种兵卡”——二十人，一队。
他们没兵王的单兵神话，可个个都是练到骨头缝里的特种老手。
精通渗透、爆破、狙杀、反侦测，能钻地缝、能潜夜色，专干那些正经部队不敢碰的脏活。
野战军缺的，就是这玩意儿。
孤狼、雷电，俩小队，撑不起整个战场。
特种作战，不是一两个人能干的活儿。
将来要是有顶级进化卡，这些兵，也能升级成狠角色——未必比孤狼强，但绝对够用。
夜，悄无声息地压了下来。
彭城，开始清场。
几个军营被悄悄封锁。
第五战区司令部下了死命令：其他部队，不准出门，不准探头，不准议论。
陈川带的一千人，轻装突进，悄无声息。
城里那些装神弄鬼的小鬼子、狗腿子，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被堵在被窝里、厕所里、麻将馆里，全给活捉了。
一个没跑。这群人一上火车，陈川召唤出来的那上千号人就押着他们，一路直奔浦口。
事儿一完，系统地图上彭城那块儿，瞬间清空了不少红点——那些投降的、被俘的敌人，全给打包收拾了。
陈川一抬眼，就看见第五战区的人在疯了一样操练。他送过去的那批“大铁疙瘩”，现在全成了他们的宝贝疙瘩，尤其是防空那几套。
他没光送武器，还专门派了教官，手把手教人怎么打天上那群嗡嗡飞的小鬼子飞机。
彭城城里，一夜之间就竖起了上百门防空炮：八十八毫米的、五十七毫米双联的、三十七毫米双联的、二十五毫米四联的、二十毫米四联的，还有十四点五毫米的重机枪——全给架上了城墙、屋顶、山头。
这阵仗，要是用好了，甭管小鬼子飞得多高，都得下来当靶子。
从今天起，野战军的空军跟第五战区也搭上线了。哪个师有急事，一按电台，就能叫来天上支援。
陈川没客气，给送了整整一仓库的通讯设备。不是老式电台，是能直接连卫星的“大背包步话机”——玩意儿跟小学生书包一样大，扛在肩上走路都费劲，但能直接打通空军指挥部，喊炮火、报位置、求援，一句话的事儿。
这玩意儿在野战军内部压根没人用，人家早就有微型单兵对讲系统。可放这儿，简直就是外星科技。
没有线，不靠信号塔，不怕被监听，比现代手机还稳当。
连李忠仁的指挥部，都摆了三台。他随时能跟前线连麦，像打视频电话一样喊：“张营长！西边三里地，有没有鬼子重机枪？给我炸了！”
当晚，野战军空军就动了。
编号“恩两宜政市红医作”的警五中队一出航，第五战区立马反手就是一套组合拳——全部队趁黑，扑向鬼子占着的城镇和据点。
野战军也没留手。上千架B-17“空中堡垒”，像一群黑夜里的钢铁巨鸟，密密麻麻扑下来，对着鬼子刚抢下来的地盘，一轮接一轮狂轰滥炸。
原本耀武扬威的鬼子前线上，直接被炸断了气。
第五战区的士兵趁机猛冲，一夜间收复了好几个村子和路口。
那晚，空军飞了三千多架次，扔了快四万吨炸弹，天上炸得跟过年放烟花似的，地上直接炸出一片片焦土。
鬼子防线裂了，阵地丢了，连临沂方向都被炸得血肉横飞，一个联队当场报销了上千人，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被迫从进攻转成守城。
一夜之间，主动权掉了个个儿。
第五战区趁机喘了口气，连夜调防、布阵、重组火力网。
桦北方面军总部，炸了。
司令官屎内寿一亲自主持紧急会议，屋里烟都快抽成云了。
“昨天夜里，南下部队被炸了个底朝天！”副官报告伤亡数字时，手都在抖——整整两万人，一夜没了。一半是第五战区反扑造成的，另一半，全是天上那群“铁鸟”干的。
“低空精确轰炸，夜视设备、红外引导……他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一个参谋声音都变了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