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师团那帮玩意儿，拉出来一瞅，简直是万国牌车展——不是多炮塔的铁棺材，就是蹦跶两下就散架的轻型板车。
这年头的军工味儿，扑面而来！队伍里最扎眼的，是一台顶着仨炮管的怪胎——北方巨熊家那会儿唯一搞出来的重型铁王八，35型。
这玩意儿装着一门76毫米的大铁管子，两边还各架一门45毫米的小炮，再配两挺7.62机枪，整台车重达五十吨，平路上跑三十公里，翻山越岭时连二十都难绷住。
可人家北熊家自己都没造几台，第五师团这儿，就蹭了不到五辆，明摆着是拿来当试错样品的“友情赞助”。
看着这堆杂牌军火，陈川差点笑出声：这哪是军队？这是废品收购站开进了战场！小鬼子真能咽得下这口馊饭？后勤那帮人怕不是天天在坟头蹦迪。
板垣征四郎这老狗，怕是睡着都被这堆破铜烂铁硌醒了。
不过这些烂事，跟陈川屁关系没有。
骑兵旅像一群影子，趴在路边的草丛里，连呼吸都压得跟蚊子哼似的。
第五师团号称“机械化”，可这速度——连三岁小孩骑三轮车都比他们快。
车轮子七拼八凑，有德国有法国的，有报废的、翻新的、改装的，一辆接一辆拖着慢吞吞的尾气，在公路上爬，二十公里一小时，跟老牛拉破车没区别。
比起正规军的钢铁洪流，这哪是机械化？简直是移动的拖拉机集市。
可越慢，越正好。
陈川和骑兵旅，就等着这一刻。
所有反坦克智能雷，全开了。
没急着炸，等。
等更多的铁皮车挨个钻进这百来米长的死亡走廊。
公路两边，草根底下，密密麻麻全是激活的地雷——每一颗，都像盯着猎物的毒蛇。
第一辆卡车刚蹭出最后那颗雷的感应圈——
轰！炸了！
不是一颗，是上百颗！
草皮炸翻，地雷弹射而起，直冲上百米高空！
小鬼子司机吓得猛踩刹车，轮胎尖叫，车头乱晃。
可地雷根本不看人，只认铁疙瘩——自动识别目标，各自挑了“买家”。
弹头一到最高点，推进器一轰，带着三公斤重的破甲锥，跟火箭一样“嗖”地俯冲！
火光一闪，精准砸中车顶！
现代坦克最薄的地方，就是头顶那块铁皮。一击穿烂，炸药瞬间灌进去——一公斤高能猛药，连钢铁都当豆腐啃。
卡车炸成铁饼，战车翻成火堆，坦克炮塔直接被掀飞上天，炮弹殉爆，火球冲天。
地上，反步兵雷也跟着炸响——草丛里噼里啪啦全是火点子，炸得人鬼哭狼嚎。
坦克里的人？没救了。
有的被炸穿顶盖，直接烧成碳棒；有的弹药殉爆，整辆车爆成天女散花。
短短几秒，第五师团的车队，从行军变成火葬场。
十几辆坦克、三十多辆卡车、几十辆吉普，全成了焦炭堆。
逃出来的，屈指可数。
可你以为这就完了？
还没呢。
就在这群小鬼子抱头鼠窜、满脸灰土、脑子里一片空白的时候——
第二波，来了。天空骤然一暗，十几道黑影撕裂云层，像一群俯冲的秃鹫，轰鸣着压向地面。
那不是鸟，是十架图-160——白天鹅，超低空掠过，离地连一百米都不到。引擎的咆哮盖过了所有爆炸，连风都吓得不敢出声。
下一秒，雨点般的炸弹砸了下来。
公路瞬间被烈焰吞没。火光冲天，炸得路面像被巨兽啃碎的骨头。可笑的是，第五师团的人还排着长队，前头遭了炸，后头愣愣停下，像一串等死的腊肠，正好把整条路变成了轰炸靶场。
就在轰炸机转身离开的刹那——
两边草丛里，“噌”地站起五千道人影。
战马嘶鸣，腾空而起！刚才还躺在地上的骑兵，一翻身上马，动作快得像闪电。没人喊口号，没人磨蹭，刀出鞘的脆响汇成一片，腿一夹，马就疯了似的往前冲。
零到百公里，十秒都不要。
等前方那些鬼子回过神来，骑兵已经冲到鼻子底下！
“骑兵！是野战军的骑兵！”一个少佐抖着手抽刀狂吼，嗓门都劈了叉。
可他话没说完，刀光就落下来了。
战刀劈开空气，劈开钢盔，劈开人头。一匹马撞飞一个人，像扔破麻袋；一刀过，脑袋滚出三米远，血浆洒了半条路。孙德胜冲在最前头，左右两把刀抡成两道圆月，砍得手发麻，血糊了整张脸，他连眼都不眨。
鬼子想开枪？来不及。
想用刺刀挡？笑话。
战马一身防弹皮，刺刀捅上去连个印儿都没有。一撞，人就飞了；再一踏，肋骨碎成渣，内脏从嘴里喷出来。
两轮地雷，一轮轰炸，鬼子原本上万的人，现在能站的连两千都不到。
可骑兵冲锋太快了，快到鬼子刚从烟里抬头，刀就架在了脖子上。
百公里时速，眨眼就到。趴马背上的骑兵一边狂奔，一边掏枪打，子弹比风还急。
一个正吼着指挥的中佐，眉心突然炸开个洞，倒地时连刀都没握稳。
一个装榴弹的掷弹兵刚塞进炮弹，脑壳就被一发步枪弹打穿，炮筒炸了，炸翻了三个同伙。
三辆卡登·洛伊德战车刚架起机枪，三枚火箭弹呼啸而来——火球一炸，铁皮变破罐子。
还有人想用机枪封锁路？一枚燃烧弹丢过去，连人带枪一起上天，焦尸挂树上晃荡。
根本没防守这回事。
他们一组织，骑兵就碾碎；一反击，子弹就打穿他们的眼窝。
等最后一波冲锋杀透整条公路，满地都是马蹄印，和被踩成肉泥的尸体。钢盔裂了，肠子缠着靴子，脑浆糊在路边石头上。
第五师团，彻底没了。
五千骑兵，死了百来号。剩下的人，没一个带伤还喘着粗气的鬼子。
正当大伙儿低头收缴战利品，扶伤员上马时——
远处，尘土飞扬。
一队骑兵，打着日军的旗号，从后方扑来。
是第五骑兵联队，刚赶到。
孙德胜一勒马，扭头吼：“一营，跟我上！其他人，收尸，撤！”
没人废话。
一营人马像离弦的箭，跟着旅长冲了出去。
陈川也在队伍里，拍马就追。
他不懂骑术，也跑不赢别人。
可他知道，这会儿，比的不是速度。
是命。小鬼子的骑兵联队，八成是听见第五师团被打惨了，这才慌慌张张赶过来救火。
在基地和魔都那地儿，鬼子根本养不起多少骑兵——满街都是石板路、窄巷子、电车线，马蹄子一踩就打滑，根本跑不起来。可一到桦北、中原，嚯，那可真是天造地设的马场！一马平川，没有沟渠挡路，风吹草低见牛羊，骑兵来了就跟回家一样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