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司令部后,他立马下令强攻,一连猛扑了两天,什么招都试了个遍。
毒气弹往上冲,炸药包玩爆破,还挖地道往前蹭,甚至连那些还没验证过能不能用的土办法,也都一股脑搬出来试了。
可不管怎么折腾,全被野战军轻松化解,跟拍苍蝇似的。
小鬼子心里憋屈啊,可再不甘心也没辙——那一个个防御塔就跟铁铸的山头一样,死死卡在面前,纹丝不动。
别说突破了,连门朝哪开都摸不着。
“这些防御塔本身没留正门,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每座塔对着的方向,正好能跟旁边的塔形成交叉火力。我们试过几次冲锋,只要一靠近,立刻就被三面围打,压根活不了几秒。”
“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这些大门能不能从外面炸开,因为我们的人根本靠不过去。更吓人的是塔里的火力配置,240毫米重炮当主武器,一堆105和75口径的炮围着转,轻重机枪更是密得像蜂群,一开火就是一片死地。”
“我们的部队只要露头,眨眼间就被扫成筛子,尸首都收不回来。”
“最阴的是他们的狙击手!仗打到一半,你不急他们反而沉得住气。看到我们的军官受伤倒地,他们不开致命枪,专打胳膊腿,等我们派兵去救,马上就把救援的全撂倒。这招太毒了,简直是拿人命当诱饵。”
“我们的狙击手跟他们交手两天,折了整整几百人,还在持续掉人!对方用的枪比我们先进不说,眼神准得吓人,连我们埋伏的位置,人家一眼就能看穿。”
“最要命的还是野战军的炮群,清一色大口径重炮,有的威力比战列舰主炮还狠。咱们辛辛苦苦建的前线进攻据点,人家只消一轮齐射,全给你犁平了。”
“没有压制性火力,我们根本没法推进。强攻等于送死,白白耗掉帝国精锐!”
“唯一的出路,是先拿下江北。至少要把野战军的炮兵牵制住,不然这些炮一直盯着我们,防线一天都不可能破!”
说话的是吉住良辅。第九师团刚从前线撤下来,伤亡惨重,他也抽身来到方面军司令部参会。
他是第一个带队硬撼防御塔的师团长,这话说出来,谁都不能小瞧。
“那就让坦克上吧?”有人试探着开口。
话音刚落,全场人都瞪向他——这是真不懂还是装傻?
一座防御塔里少说上百门炮,层层叠叠,火力网密不透风。在这种火力覆盖下,就算铁打的坦克也撑不过三分钟。
而且各塔之间相互呼应,射击角度毫无死角,坦克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贸然出动就是活靶子。
“问题核心还是火力差距。”西尾寿造脸色沉重,“就像魔都会战那次,别说什么士兵素质、战术配合,咱们的人也不差。可一旦碰上野战军,就像被人按着脑袋打,全是硬伤。”
“他们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铺天盖地的炮火。他们几乎从来不主动出击,就躲在工事后头当‘老六’,专等我们往上冲,然后一顿狂轰滥炸,把我们往死里宰。”
“可要想拿下种花家,基地又绕不过去。明知是坑,还得闭眼跳。”
“现在那地方简直成了心病,谁都想占,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野战军就像块磁石,把我们牢牢吸在城外,拔都拔不走。”
“可江北那边也不是好啃的。秃头军的第一军盘踞在那里,三个主力师九个旅,兵力超过十万。”
“自从划归基地防务后,他们天天接受野战军的特训,装备也全换了一遍。火力水平已经跟我们的常设师团差不多了。”
“虽然江北没建防御塔,但他们修了一堆永备工事,防线又深又牢。”
“最关键的是,我们想打江北,必须渡江,而只要开始渡河,野战军的重炮就会立刻招呼上来,直接在水里把我们炸烂。”
“哪怕我们想绕路,在黄江下游的浦口登陆,避开正面防线……可一旦暴露,照样会被炮群盯上,难逃灭顶之灾。”
“所以,必须先拔掉江北的第一军,把城内的野战军团团围死,断它后路!这事只能你们第十三军来办。”多田俊目光一凛,直接下令。
西尾寿造猛地站起,挺胸领命:“请司令官放心,第十三军必以最快速度,踏平江北!”西尾寿造心里挺有底,压根不觉得这仗有多难打。他要对付的又不是野战军,也不是去硬啃那些铁疙瘩似的防御塔,自然底气足得很。
秃头军那点战斗力,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翻不起什么大浪。整个种花家的部队里,真正让小鬼子头疼的,就只有一支——野战军。别的部队打得怎么样先不说,光是战斗意志这一块,大多数都差了一截。
野战军为什么难搞?不只是战术玩得溜,关键是这群人不怕死。哪怕拼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拉个垫背的。在魔都那几回交手,还国子西院四谋连一个活口都没抓到过。那些野战军士兵宁可炸自己,也不愿被俘,一个个跟疯了似的,死都要拖个小鬼子下地狱。
这种对手最吓人。他们心里有股劲儿,信的东西牢牢钉在骨子里。有时候战场上,三两个野战军往那儿一蹲,就能顶住十几个小鬼子往前冲。打得人牙痒,却又拿他们没辙。
上层甚至有人嘀咕:要是种花家所有兵都能像野战军这样狠,哪怕手里全是破枪烂炮,小鬼子也别想踏进一步。
秃头军里面当然也有硬气的队伍,敢拼命的车队也不是没有,但混子也不少——听见枪响就蹽的、见势不对立马跪的,大有人在。不过话说回来,小鬼子自己这边也不是个个都不要命,哪支军队没几个怕死的怂包?
但野战军不一样,至少到现在为止,小鬼子连一具完整的俘虏尸体都没捞着过。整支队伍像是铁板一块,谁也没见过他们后退一步。
军事会议一结束,西尾寿造转身就走,马上安排部队准备渡江。江北那边,第一军的主要防线集中在浦口周围,而最适合过江的地方,早就被他盯上了——江阳要塞。那儿江面最窄,船划过去最快,一夜之间就能把大队人马拉过去。
“司令官,咱们对基地的进攻,是不是该缓一缓?继续强攻没太大意义。”有末精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