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不懂——陈川昨晚一夜未归，今早回来却带了一堆女人的遗体，气氛沉重得压人。
“叫几个护士来。”陈川没多解释，“给她们擦干净身子，整理好仪容，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让她们体面地走。”
楚云飞点头，马上派副官去野战医院调人。
大家都能看出，陈川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句话不多说。可所有人心里都隐隐有了数，李云龙等人脸色同样难看至极。
“姐妹”这两个字一出口，谁都明白——这些姑娘，都是咱们自己的同胞。
再看看那些尸体脸上死前留下的痛苦神情，谁还需要再多问一句？陈川是从鬼子窝里杀出来的，能带回这么多尸首，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很快，一群护士匆匆赶来。
跟她们一块来的，还有谢梦灵和她身边的火凤突击队。
“你怎么来了？”陈川看到她，语气一滞。
“我听说你回来了，还带回了好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谢梦灵望着棺材边那一具具冰冷的身体，声音发颤。忽然间，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具女尸上，整个人猛地一晃。
下一秒，她冲了过去，跪倒在地，双手颤抖着触摸那张脸，眼泪瞬间决堤：“李珂？是你吗……你怎么会……”
没人想到，这里面竟有她认识的人。
看着谢梦灵抱着尸体嚎啕大哭，陈川走上前，轻轻扶她起身。
谢梦灵回头看了他一眼，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过了许久，她才稍稍平复情绪，哽咽着说：“她是我在燕京大学的同学。北平沦陷后，她和几个同学一起逃回东北老家……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哥哥，你到底是怎么找到她们的？”
陈川沉默片刻，低声道出昨夜经历的事。
那个叫李珂的女孩，是他救下来后第一个自尽的——受辱太深，不愿苟活。
这话一落，全场鸦雀无声。
谢梦灵听完，哭得更凶了。原来好友是被逼到绝路，才选择自我了断。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些禽兽不如的小鬼子！
“她们从东北一路走到基地，这一路究竟经历了什么，绝不可能那么简单。”陈川咬牙说道，“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她们一个交代！”
谢梦灵点点头，眼里含泪，却透着信任。
这时，不知何时，四周已围满了野战军战士。
陈川突然转身，面向众人，声音如雷炸响：“兄弟们！小鬼子践踏我们的土地，糟蹋我们的姐妹，屠杀我们的亲人！你们说，该怎么办！”
“报仇！杀光他们！”一名战士怒吼。
“血债血偿！”又有人嘶吼。
整个营地瞬间燃起滔天怒火。
陈川抬手一压，眼神冰冷如刀：“从今天起，我野战军——不再接受任何小鬼子投降！无论是士兵，还是所谓平民侨民，见一个，灭一个！以此告慰所有惨死在屠刀下的同胞！”
“杀！杀！杀！”三声怒吼直冲云霄。
这一刻，整支军队杀意沸腾。其实原本野战军就没打算收俘虏，如今这道命令，更是把“脸盆鸡”不分军民全都列入格杀名单——只要沾边，一律不留！
与此同时，大掌柜居住的窑洞内。
钟离先生快步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份刚收到的密电。
“您看这个，是百灵鸟传回来的情报——陈川杀心已起！”
电文递到大掌柜手中，他看完后深深吸了口气：“野战军本来就不抓战俘，小鬼子干的那些畜生事，彻底把他惹毛了。这仗往后打成什么样，真不好说了……”
电报内容包括那些女孩的遭遇，以及陈川刚刚下达的那条铁令：
所有脚盆鸡，无论身份，遇之即歼，不得收容！
从此以后，野战军出击时，不会再区分所谓的“平民目标”。
“要不要劝他收一收？”钟离先生犹豫了一下。
大掌柜摆摆手：“这不是冲动，是忍到极限了。小鬼子在我中华大地烧杀奸淫，行径如野兽，让他放手去干吧。”
“可我怕……会在国际上引发风波。”钟离皱眉。
“野战军不纳俘虏，外界还能勉强理解。但如果对普通脚盆鸡展开全面清剿，怕是会引起巨大争议。”
大掌柜望着窗外晨光，缓缓开口：“乱世用重典。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大堂柜又晃了晃脑袋，语气沉得像压了块石头：“列强和小鬼子，压根就是一路货色。这世上啥最硬气？拳头！谁的刀快、枪多，谁说话就算数。强者说的每一句话，那都叫道理！”
“对付敌人，尤其是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侵略狗，讲什么慈悲？简直是笑话！那是对死去的百姓最大的背叛！”
钟离先生听了没吭声，眉头却皱成个疙瘩。
陈川再怎么激进，也是自己人。哪怕想法偏了些，骨头还是正的。他这次来找大掌柜，就是想摸摸对方的底，听听高层到底是啥态度。
如今见大掌柜也站陈川这边，钟离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松了口气，嘴里嘀咕着：“眼下基地外头，少说六十万小鬼子堆在一起，陈川肩上的担子，怕是重得很啊。”
大掌柜冷笑一声，端起茶碗吹了口热气：“别看陈川年纪轻轻，打起仗来，那可是行家里手。基地的防线，那就是铜墙铁壁，小鬼子要是真敢往里撞，准得撞得头破血流。”
“再说野战军那帮兵，哪是只会缩着脖子防守的主儿？我估摸着，陈川早就盘算好了，现在就等鱼上钩。你瞧着吧，基地迟早变成小鬼子的乱葬岗。”
钟离一听，来了劲：“您咋就这么确定？”
大掌柜摆摆手：“我也说不上来具体凭啥，纯粹是直觉。但有一点没错——陈川的路子太邪乎了，你根本猜不透他在想啥。可我能肯定，他从一开始就在攒仇恨，把小鬼子的注意力全往自己身上引。”
“你想想，魔都会战还没打出结果，局势还捏在秃头军手里呢，他就已经开始调人去修基地的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