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网下，十几个参谋围着地图，嘴里叼着烟，手指在沙盘上划得飞快。
第五师团那帮人，压根没歇着。
昨晚空袭虽然炸死了些人、毁了几门炮，可人家转头就补上了，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
不到一天，又往临沂扑来了。
骑兵旅的监听组早就把电报给破了：主力正从费县出发，朝临沂一路狂飙。
先头部队？都已经摸到咱们伏击圈边缘了。
按计划，那帮小兵丁子——一个步兵大队——不配咱们动手。
真正的猎物，是后面那一大坨。
指挥所就埋在鬼子必经的那条土路上，离大路不到五百米。
“他们也太猖狂了，连个侦察兵都不撒，直接就往咱们嘴里撞！”一个参谋骂道。
“这不是更好？”陈川插话，“越是得意，死得越快。传令下去——全部智能反步兵雷、反坦克地雷，给我埋严实了！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地雷阵套餐’！”
“不等装甲营过来？”有人问。
“等不及了。临沂四周鬼子的耳目多得跟苍蝇一样，装甲车开过来，轰隆隆的，想藏都藏不住。咱们现在有五个骑兵团，足够吃掉他们。不用等，也等不了。”
“空军那边安排好了？”有人追了一句。
“二十架图-160‘白天鹅’，到时候直接给你来个空中暴雨，炸得他们连爹妈都不认得！”
“有这支援，咱省力多了。军座说了，能用火力解决的，别让兄弟们拿命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不是打仗，是自杀！”
“弟兄们几个月没打像样仗，早就憋疯了。但叮嘱下去——别莽！安全第一！”
正说着，陈川推门进来了。
屋子里十几个参谋“唰”地一下全部立正，敬礼。
陈川一挥手：“部署搞定了没？”
“报告军座！伏击方案已敲定，各营正按指令进入阵地！”参谋长挺直腰板，声音洪亮。
野战军的军官，几乎全是靠召唤卡冒出来的。
除了段璐、魏和尚这些老将，其他人都来自“人才召唤卡”。
参谋团队，也是靠“参谋召唤卡”拉起来的。
有了这套体系，整个野战军的脑子才活了。
每个指挥官手下都有专门负责后勤、训练、战术、情报的参谋，分工明确，干活高效。
没人再瞎指挥，也没人再漏掉细节。
后勤管吃喝拉撒，训练管打靶拉练，战术组天天推演地图，情报组盯着鬼子电报。
整个系统，早不是从前那套土法炼钢的模式。
如今，连最基层的连排长，都懂得协同、支援、掩护。
人才分配？早就形成流水线了。
离开指挥所，陈川在孙德胜的带领下，亲自摸到了伏击点。
选这地方，没选山，没选沟。
偏偏选了一片开阔平地——平坦、通透、无遮无挡。
你以为这是送死？
错。
这就是要让他们跑得快，死得更惨。公路两边的野草长得比人还高，密得跟墙似的。
陈川骑马赶到时，正瞧见骑兵旅的弟兄们忙活得热火朝天——一箱箱反坦克智能雷被埋进路基两边，每隔十几米就插一颗，像撒豆子一样，把整条路都包得严严实实。工兵也没闲着，地上叮叮当当敲着，一排排反步兵雷悄无声息地扎进土里，专挑车辆容易打滑、步兵容易落脚的地方下手。
他没插嘴，也没去指挥。人家这布置，真不是乱来的。
这地方虽然没山没坡，但正适合骑兵突击——平地跑起来，马蹄一蹬，风都追不上。草又高，藏人藏马，连影儿都看不见。别看草长得杂，那都是挑过的，不挡视线，但能卡住敌人的目光。骑兵冲起来就三百米，眨眼就到，敌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进车队肚子里了。
如今整个骑兵旅能动用的，就五个营，五千多人。这数字搁在古代，那可是能荡平一座城的铁骑。鬼子一个骑兵旅团，满打满算也就两千来号人。五干骑兵？够他们喝一壶的。
陈川也弄了匹战马。骑兵旅人手两匹，他捡匹好的，太轻松了。以前他连马背都上不去，可穿越那会儿，原身的记忆直接灌进脑子——骑术溜得跟玩似的，拉缰、蹬镫、压重心，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不卡壳。
地雷埋完，五千骑兵齐刷刷伏进草堆里。战马听话得很，一趴下就纹丝不动，连喘气都压着，鼻子都不喷白雾。战士们全趴在马旁，手搭在缰绳上，马一动，人立马就上。不用喊，不用催，跟训练过一百遍一样。
伏击点，六百米。
这距离，超级战马全力一冲，连半分钟都用不了。
草丛深得连飞鸟都难察觉底下有人。公路上的鬼子，哪怕是开着卡车往死里瞅，也只能看见摇晃的草尖，连个裤衩都瞧不见。再说了，天快黑了，太阳正往下滚，影子拉得老长，更没人敢抬头细看。
刚埋伏半小时，远处就冒出来一队鬼子摩托兵，三轮蹦跶得欢，车头挂着机枪，一路“突突突”扫着草丛，子弹打得到处是火星子。可那才三百米——连六百米边都挨不着。
偶尔有流弹蹦进草堆，叮一声打在防弹衣上，人没叫，马也没慌。战马身上都套了特制护甲，连蹄子都包着。除非是穿甲弹直接钻进去，不然连疼都感觉不到。系统给的马，根本不是凡品。
尖兵队晃荡过去，连个停都没停。
紧接着，远处烟尘冲天，轰隆隆像雷滚过地平线——第五师团主力来了。
第一拨就是卡车队，一辆接一辆，跟长龙似的。
这些车，可不像是鬼子自己造的。
车身比他们那些破铁皮厚实，轮胎宽得像轮船锚，有的连履带都装上了，走烂路跟走大街一样。车上堆满弹药箱、油桶、粮食袋，密密麻麻压得车轴嘎吱响。后面还拖着炮——大口径的，黑乎乎的炮管比人腰还粗。
更骚的操作是，车斗里除了鬼子，还有穿灰蓝色军装的北国大汉，袖子一卷，蹲在车边摆弄仪表板，手里拿着图纸，嘴里还骂骂咧咧。那架势，分明是来修车的工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