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那些小鬼子也没多琢磨，一个个抓着绳子，手脚并用地往上攀爬，上面也有人用力拉。
可第二个刚爬到楼顶，就被埋伏在那儿的野战军战士给结果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有了前头这两个当垫背的，第三个上去就快多了，几乎是被人拽着肩膀直接拖上去的。
当然，也没活成。
一个接一个往上送，一个接一个被放倒。
楼顶上的人不断打手势示意，动作利落又安静。
这是偷袭，大伙儿全都闭紧嘴，不吭一声，就这么把身子挂在绳子上，活像串起的鱼。
等最后那个负责突袭的小鬼子也被扯上去的时候，这场没声没响的夜袭，也就彻底收了场。
每一座防御塔下，偷摸上来的敌人都有一个中队那么多。
可上来一个，死一个；爬高一寸，送命一步。到最后，塔顶都快被尸体铺满了。
等确认底下再没活着的敌人，野战军才开始收拾残局，把那些横七竖八的尸首一个个推下高处。
转眼工夫，塔底下就摞起了层层叠叠的小鬼子死尸，堆得跟小山似的。
这场持续一个多小时的袭击，最终悄无声息地画上了句号。
但小鬼子那边挖战壕的动作根本没停。
不仅如此，他们暗地里还在偷偷掘隧道。
表面看是在修防御工事，其实都是掩人耳目，真正在干的是底下那条通往防线的密道。
101师团那边很快察觉不对劲——派出去偷袭的整支队伍，全都没回来。
可他们也没辙，只能盯着远处的防御塔干瞪眼。
指挥部里，不少人正盯着地图和前线传回的情报。
有人开口：“要是让小鬼子这么一点点挖过来，迟早会靠到防御塔根儿底下，确实有点麻烦。不过他们根本找不到弱点。越往地下靠近，塔体温度越高，结构也越硬。那么重的东西压着，底下水泥浇得比城墙还结实！”
“可问题是，他们这打法是在缩短进攻距离。对我们来说，这种土老鼠式的推进，总归是个隐患。赶紧呼叫炮火，把那些刚挖的战壕全给我炸平！”龙文章一拍桌子。
李云龙站在旁边接过话：“炸是能炸，可咱们的炮弹轰完，小鬼子回头换个地方接着挖。伤亡是能造成一些，但拦不住人家重建。这招治标不治本。”
“有伤亡就够了！”龙文章冷笑，“反正咱炮弹管够，打他个八年十年都行。小鬼子能扛得住这么一直死人吗？”
李大本事插嘴道：“现在打太早。他们挖的还不深，人也不多。不如等再往前掏一段，多聚点人再动手，杀伤效果更好。也让咱们炮兵喘口气，白天都轰了一整天了。”
其实不只是他们几个，整个指挥部里，谁都没把小鬼子眼下这点动作当回事。
就算让他们真把地道挖到塔底下又怎样？
火力不够，爆破技术也跟不上，想撼动防御塔？做梦。
基地的仗，这才刚刚开打，好戏还在后头呢。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一两座塔出了问题，城里还有大把备用的，资源、时间、兵力，一样不缺。耗下去，赢家肯定是咱们。
“对了，军座人呢？”龙文章环顾一圈，没瞅见陈川，随口问了句。
“军座早就溜出去了，说是要去小鬼子后头看看今晚的‘烟花’。”楚云飞笑着答。
天刚擦黑，陈川就披上隐身斗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防御塔。
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前线，而是敌阵后方深处。
基地外围，到处都是日军据点。
主力部队基本都在我方炮火覆盖范围之内，其余的则分散驻扎在附近的镇子村庄里。
大冷天，又下着雨夹雪，原本住人的村子早空了，反倒成了小鬼子现成的营房。
陈川靠着斗篷遮蔽身形，一个人穿过层层封锁，直插敌人后背。
为了方便向前线运物资，小鬼子干脆在几处要道上重修了火车站。
系统地图上，红点密密麻麻，遍布四周。
城外小镇星罗棋布，随便选个方向走，都能撞上敌人的补给线。
目标太多，反倒不用挑。
他认准最近的一座古镇，抬脚就往里走。
那镇子有些年头了，老屋旧墙，不少建筑少说得有两三百年历史。
要亲手毁掉这样的地方，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可想到系统的任务摆在那儿，陈川咬了咬牙，迈步进了镇子。小鬼子早就被偷袭搞得神经兮兮的。
那天晚上，一群东洋兵在镇子里东倒西歪地歇着，有的躺在民房里打呼噜，有的在外头来回走动，站岗放哨，乱哄哄地守着这片地盘。
陈川像只夜猫子，在镇子最偏最冷的角落里转悠。他悄无声息地把一颗颗高能炸弹塞进墙根、巷尾、塌了一半的破屋背后——全是那些鬼子平日懒得看一眼的地方。
这玩意儿从没让他失望过，一响就是天崩地裂。
一个多钟头下来，整个镇子已经被埋进了火药桶里，到处都是定时的死神。
等他刚溜出镇子，远远跑开的时候，一个半夜起来尿尿的鬼子兵，一脚踢到了个硬东西。
他眯着眼用手电一照，差点当场跪了。
那玩意儿黑乎乎地靠在墙角，圆滚滚像个烂木桶，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再仔细一瞅——操！哪来的铁疙瘩？
他猛地反应过来，尖叫出声：“炸弹！有炸弹！！”
这一嗓子，全镇都炸了锅。
东洋兵一个个从屋里窜出来，光着膀子拎枪往巷子里冲。可一看地上那玩意儿，全傻眼了。谁都没见过这造型，不像是他们自个儿的装备。
一个少佐模样的军官挤进人群，往地上一瞅，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参加过魔都战役，亲眼见过野战军那种叫“超级野马”的飞机扔下的炸弹——眼前这个，活脱脱一个样！
脑子“嗡”一下，他扯着嗓子吼：“快！所有人撤离！立刻撤出镇子！马上！！”
这鬼东西出现在这儿，肯定没好事。
镇外，陈川正撒丫子狂奔，听见身后动静就知道——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