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被他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便在他的怀中挣扎起来,宁少宣终于意识到自己搂的太紧了,便松开了苏颜。
“王爷,你究竟看见了什么?”苏颜自怀中掏出绢帕,为宁少宣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二人将各自梦中所见都说了出来,宁少宣越听下去,眉蹙的越深,不禁说道:“晏欢夺了你的脸,代替你成为了苏颜,并且还利用你的尸首杀了我。”
他握紧拳,虽然那好似是前生的事,可一想起是晏欢害得他们死别,便恨不得找到晏欢,将她千刀万剐。
“那晏欢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那些梦境里,她本该死在火云祭坛上,又是如何出现在那口棺材里,咱们必须得赶紧将这些事情弄清楚。”苏颜的声音仍旧有些嘶哑,可这些事情越解开,越发现尘封往事的不堪。
翌日,苏颜与宁少宣见到了菩提寺的主持,迦沉大师等在寺院的后山,那后山的半山腰倚着一座亭子。
苏颜与宁少宣到得那半山腰的亭子之时,便望见了一袭褐色的身影。
“迦沉大师。”苏颜双手合十行了礼,迦沉转过身来,对着苏颜说道:“你们还是来了。”
苏颜有些不解,宁少宣牵着她的手进入了那亭子内,顺着亭子外看去,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我们所来,想要大师解惑。”
迦沉点了点头,苏颜将梦中所见以及她来到这个时空的一切都说完之后,迦沉抚着佛珠的手好似停了片刻,又继续抚了起来。
“这座寺庙以前并不是叫菩提寺,而是叫白骨寺,而你所说的阿难,曾是这白骨寺主持弘忍法师最为得意的弟子,早已过了数百年,阿难早就死了,苏施主所见,应当是他残存的记忆罢了。”
迦沉抚着佛珠,声音缓缓,眼神却是一直盯着深不见底的悬崖,他眸子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却都被他尽数藏了起来。
“那关于晏欢换脸,以及傀儡兵刃的事情,不知迦沉大师可否解惑。”苏颜看着那迦沉的模样好生奇怪,又联想起阿难的话语,她觉得阿难的死应当不简单。
宁少宣也察觉到了这一切,轻轻握住了苏颜的手,示意她不要急,先看下去再说。
迦沉仍旧只是抚着佛珠,而后便转过身来,说道:“换脸之术乃我佛门旁系的禁术,而那傀儡兵刃贫僧一无所知,不能为施主解惑了。”
迦沉说完话之后,便匆匆的离开了亭子,苏颜与宁少宣对视了一眼,觉得这迦沉法师古怪的很,刻意隐藏只说一半的话。
之前带他们来的小弟子告诉他们,迦沉一直在等他们,可怎么突然就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究竟是因为苏颜提起了晏欢,还是阿难?
当菩提寺的小弟子带着差点迷失在二十桥涧的白不染、容书以及南沁回来的时候,宁少宣被迦沉大师唤去下棋了。
容书一看见苏颜,便跑向苏颜,他有些狼狈的揉了揉眼睛,像是看见希望一般,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颜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二十四桥涧诡异极了,我差点就没命了,还好是不染哥救了我。”
这时白不染走上前来,摸了摸容书的头,有些宠溺的说道:“不就是误入蛇窟了,有什么好怕的,你当时还不如南沁姑娘坚强。”
容书拿眼瞟了瞟南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南沁,笑得一派纯真,“南沁,我不怕那些蛇的,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南沁看着这样一张纯真的脸,回以嫣然一笑,而容书则是开心极了,扯了扯苏颜的衣袖,凑到她身边,小声的说着:“颜姐姐,你说南沁是不是喜欢我?”
苏颜被容书这没头没脑的问话,笑出声来,“那你得去问南沁姑娘,问我做什么?”
容书一张小脸突然染上红意,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同你说了,我好饿。”
菩提寺的弟子便带着南沁与容书去斋堂进食了,苏颜看着白不染一直站在刚刚的位置,与她的距离不远不近的,甚至还能闻到他身上带着的一丝酒香。
“不染居士,你不饿吗?”苏颜白不染好像有些奇怪,尤其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往日的热烈。
白不染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笑了起来,他向苏颜走近了一步,说了句:“我很是怀念苏姑娘在斗酒大会上的风姿,当时便想着怎会有这样能与我酒中逍遥意相配的女子,甚至比我那酒中的逍遥意,还要洒脱自在。”
苏颜见白不染走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白不染停下了脚步,眼中的神色暗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苏姑娘如今连朋友也不愿意与我做了吗?”
“若不染居士只想同我做朋友,我自是愿意的,可若是这朋友里还夹杂着什么,我与不染居士,便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苏颜一番话说的客气又在理,她始终秉持着自己的初心。
她一贯奉行的感情观,便是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那就保持距离,干干脆脆,绝不拖泥带水。
白不染则是抚上腰间的玉佩,嘴角仍旧是勾起笑意,可那笑意不似他往日的慵懒随意,反而多了一丝阴沉。
“我对苏姑娘从来只当做知己好友,从无其他心思,如此这般,苏姑娘可满意了。”
苏颜看着白不染说完话,一转身便同菩提寺的小弟子问了路,而后去了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