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宣察觉到苏颜的异样,心想苏颜定是发现了什么,便带着苏颜以及云祁、景泽回了小院。
容书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可一看见南沁宠溺的看着他,便觉得再冷的冬日都过去了一般。
“沁姐姐,咱们去好好逛逛这菩提寺吧。”容书朝着南沁伸出手来,南沁看着面前的容书笑得仿若太阳一般。
还真是太阳一样的少年呀!
这是南沁在面对容书伸出的手时,第一次将自己的手放在了那只手的手心,果然一如她所想的温暖。
白不染待所有人都走完之后,他久久看着迦沉大师尸体所躺的方向,轻抚着腰间那块温润如玉的玉佩,那样温润的触感,好似他的人一般,始终这样令人如沐春风。
而另一边的苏颜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即又摇了摇头,“王爷,我数月前曾伤了那个人的两剑,并且两剑都穿透了那个人的肩膀,而那天晚上,容书消失不见,随后在美人峡谷又重新遇见了他,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宁少宣知道苏颜一直想找到躲在背后的那个人,难免会有些心急,可是苏颜所说也并无道理,之前派人查过容书的身世,可是查来查去,都显示容书只是东笑国一名富商家的儿子,并无其他可疑之处。
“既然怀疑他,那便好好查一查他。”
宁少宣看向景泽,沉声道:“你今夜便去查一查容书身上的伤口。”
“云祁,今夜你想办法引开那群和尚,查探一下迦沉大师的死因。”
景泽与云祁得了令之后,便都退了出去。
苏颜实在无法将容书与那个戴着彼岸花面具的男子联系到一起,一个是像太阳一样的少年,而另一个是终日活在黑暗里的幽魂。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人?
当天夜里,景泽便故意在容书上茅厕的时候,一脚将容书踢进了茅厕里。
“谁这么缺德!”当容书从茅厕里爬出来的时候,躲在远处的苏颜不由得赶紧捂住了口鼻。
景泽则是早就用布将自己的口鼻都捂好了,他蹲在苏颜的身侧,“我都打听好了,这菩提寺没有浴池,素来洗澡都是到后山的河里,容书被我这么一踢,那肯定得到后山去。”
苏颜看着景泽一脸‘看我多机智’的表情,她只觉得景泽现在对她态度倒是好了许多,可是这脑子怎么越发不好使了,竟然想出这么损的招。
苏颜与景泽偷偷跟着容书去了后山,此时月夜之下,河水叮咚,河边杂草丛生,正好将景泽与苏颜的身影都藏了起来。
容书则是咕咚一声跳入河中,惊扰了河中嬉戏的鱼儿。
“谁这么缺德。”容书口里碎碎念着,一边将自己的衣衫都脱了下去。
衣衫褪尽之时,苏颜透过杂草的缝隙看见了洁白无暇的肌肤,以及容书那精瘦的身材,顺着他那纤细的腰身往上看去便看见了他两边肩膀处的伤口。
那些伤口都已结痂了,而结痂的伤口周围是一圈线样的伤口,围绕在那较大的伤口周围。
能造成那样的伤口,只能是她腰间的软剑,宁少宣特意为她打造出来的软剑。
苏颜不由得捏紧了杂草,发出一丝清脆的声响,景泽察觉不对,赶忙带着苏颜回了小院。
宁少宣回来之时便看见了侧身站在窗户边的苏颜,她靠在窗户上,光洒在眉峰与鼻梁上,映照出一个极好看的侧脸。
“那样的伤口,我不会认错,可他一点也不像,我有些无法接受,我……”苏颜声音有些微微发颤,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身子,可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凉意,袭满了她的周身。
花船节的那一日,生生受了她两剑的那个人,那人塞给她的那一朵佛莲。
“我见这花,恰如见你,便想将它赠你。”
那个人说出的那句话,随后是那个人猛地坠入了江淮湖畔。
一模一样的伤口,看似无意的巧合,难道竟是容书从头到尾的欺骗。
还真是演技派!
苏颜嗤笑一声,转过头来,便看见了宁少宣,她不知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已经接近真相了,可心底不断蔓延着不安。
阿难的游戏真的要结束了吗?
“我查探了迦沉的死因,迦沉并无一丝伤口,并且面目狰狞,握紧了拳头,双目怒瞪着,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宁少宣悄然走至苏颜身侧,握住了她的手,当手心温热传来,苏颜只觉心下安然。
又听得宁少宣继续道:“我与景泽将那慧远抓了,稍稍拷问一番,那慧远便都招了,说是不让大家查看迦沉的尸体,是因为发现迦沉应当是死于咒杀,而这佛门中死于咒杀的人,或许是因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害怕别人发现他师父的死因。”
“咒杀?”
“按照慧远所说,若迦沉真是死于咒杀,可那咒杀之术还差最后一步,便能让这迦沉大师死后永不超生,我们不妨守株待兔。”
苏颜则是觉得越来越迷惑了,那个人的血祭是为了唤醒晏欢得到傀儡兵刃,那迦沉死于咒杀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