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郁闷之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不得不心中敬佩张强虽然年纪不如自己的大,但是见识和胸怀却都不是自己能比拟的。
羞惭之余,他开始更加用心的去经营,去管理。
经过这次小小的风波,羊城酒厂进入了一个更成熟更快速的发展模式。
与此同时,刘东山亲自在全市最豪华的大酒店宴请了老张,老刘和老贺三人。
王经理也有幸做为本次挖墙脚事件的功臣出席作陪。
席间,面对刘东山的频频敬酒,老张三人无不受宠若惊。
心中对羊城酒厂的愧意早就一扫而空了,甚至为自己这个英明的决定而感到沾沾自喜。
“三位今日弃暗投明,从此大展拳脚,真是可喜可贺!”
“来,让我王某敬各位一杯!”王经理起身端着酒杯对三人哈哈笑道。
人后王经理在刘东山面前狗屁不是,但是人前,他却是刘东山跟前儿的红人。
威风八面,三人自然不敢怠慢,纷纷起声嘴里谦恭着,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看到酒过三旬了,刘东山忽然笑道,几位,这酒比起羊城佳酿如何,
老贺此时已经喝的有些过了,毫不掩饰的说道。
“不能比,不能比,喝过了羊城佳酿,再喝这些酒简直跟喝泔水差不多。”
王经理的脸色一变,想要发作,这酒是他们东山酒业的拳头产品。
竟然被老贺说的如此不堪,但凡有点儿血性的人都会感到不满。
不过王经理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刘东山给喝止住了。
笑道:“是啊,我也喝过羊城佳酿,那味道的确不是这些俗品所能比拟的。”
“只是不知道你们三位能不能帮助我们厂也生产类似的酒呢?”
老贺拍着胸脯道:“其实啊这羊城佳酿酿起来和很简单,关键是这种酒的原料是芽麦。”
老贺打了一个酒嗝说道。
“芽麦,,芽麦也能用来酿酒?”
刘东山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前不久风传有一家酒厂正在大肆收购芽麦。
当时他只是看了一眼,浑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才知道这竟然是惊世之酒羊城佳酿的必备原料。
“那那是当然了,不光能酿,而且那种味道实在……”
是还没等他说完,就已经醉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看着醉倒的三人,王经理凑上来道:“李总,你看我们是不是也先大规模的收购芽麦?”
“我听说前不久几个面粉厂也在大肆收购芽麦。”
“以前让人看了发愁的芽麦,现在竟然成了香饽饽,我们再不下手,就没啦。”
刘东山瞪了他一眼道:“要沉住气,今年受灾的小麦面积大的惊人,产量更是多不胜数。”
“几个面粉厂是吃不下的,现在我们还搞不清楚他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总得等做过试验才收购原料吧,万一到时候买了一大堆的芽麦却酿不出羊城佳酿,那我们该怎么办,笨蛋。”
刘东山的话让王经理一阵赧然,不由得有些尴尬的低下了头。
刘东山摇了摇头,指着三个醉倒的人道:“把他们送到宾馆住下,明天就开始做试验。”
“哼,要是成功了,我就把全部的芽麦买下来。”
“我倒要看看羊城酒厂没有了原料还怎么生产,还怎么跟我斗。”
“给你们阳关道你们不走,却偏偏要过这独木桥,哼,”
说完,刘东山狞笑着起身走了出去,把王经理自己留在了那里搬动着三个醉汉。
等到人去楼空,包间再也没有人的时候。
张强的身形从空气中显现出来,嘴角儿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轻声说道:“东山酒业,我不会让任何人阻挡我的脚步。”
说完又瞬间消失了,恰在这时,门被打开,几个辅务员进来开始收拾起狼藉的餐桌。
第二天,在东山酒业下设的一个酿酒间里,老张,老刘和老贺正指挥着工人按比例配制着原料。
刘东山兴趣盎然的在一边观看着,等待着从自己的车间里飘出羊城佳酿的芳香。
王经理谄媚的在一边替刘东山解释着工人们的动作。
张强隐身在暗处,看着众人忙碌着,微微一笑,拿出一棵酒心草趁着众人不备快捷的扔到了锅炉里。
不消片刻,一种沁人心脾,众人期盼的芳香传了出来。
老贺三人一阵欢呼,距离成功已经是如此之近了,刘东山更是欣喜不已。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羊城酒厂倒闭时候的凄惨景象,脸上的笑容不断的扩散开来。
端着一杯芳香浓郁的酒业,虽然和以前喝过的羊城佳酿是一个味道,但是此时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
以前喝的是自己的对手酿的,喝到嘴里虽然一样的甘美,但是心中却是无比的沉重。
一种窒息的痛苦随着喝到嘴里的酒不断冲击着自己,但是此次却是完全不同。
心情无比的舒畅,酒的味道似乎也变的更好了。
看着志得意满的刘东山,老贺三人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他们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只要按照以前在羊城酒厂抄作时的步骤进行就能成功酿出羊城佳酿。
但是现在看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好,好,味道真是好极了,哈哈三位辛苦了,以后在我的东山好好的干,保证亏待不了你们。”
刘东山一仰脖子将满满一杯酒灌进肚子笑道。
品位了半天,忽然转过头来对王经理说道。
“你现在就开始全面收购农民手中的所有的芽麦。”
“价钱可以比羊城酒厂出的价格再高百分之五十。”
“我倒要看看是羊城酒厂的钱多,还是我东山的钱多。”
老张和老刘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中都有着深深的愧疚。
可以说羊城酒厂将来有一天真的倒闭的了话,那么他们将是罪魁祸首。
张强隐身在暗处,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了,失去了呆在这里的兴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来到外面,他立即就给张敬涛打了个电话,要他暂时停止对芽麦的收购。
其实他也是多余,在东山酒业的价格大战下,羊城酒厂即使是想收也收不到。
张敬涛有些疑惑,现在的羊城酒厂销售势头正猛。
又有几条新的生产线上马,对原料的需求与日俱增而现在的原料储备已经不多了。
再不收购就要停产了。
结果张强只是告诉他按照自己说的办,没有原料了即使是停产也无所谓。
只是在最后张强告诉他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有很多的低价芽麦供他们收购。
今年的农民茶余饭后有了许多的话资。
本以为大雨过后带来的无边的惨淡,但是到头来一家又一家的企业疯狂的收购芽麦。
把一文不值的芽麦变成了香饽饽。
到了现在,东山酒业更是重拳出击,以超过正常小麦接近两倍的价钱收购芽麦。
让那些见机的早,免于遭灾的农民甚至有点儿后悔。
而受灾的农民却是大悲过后迎来了大喜,不但没有受到任何的损失。
相反还获得了比往年更加多的盈利。
随着东山酒业的大肆收购,市面上的芽麦正在急剧的减少。
几家大规模的面粉厂从来没有想过这芽麦也需要抢购。
但是最新调配出来的混合面粉已经初步打开了市场,被越来越多人认可。
价格也火箭般的提升了上来,现在买两袋普通面粉的钱才能买一袋混合面粉。
其中的利润大的惊人,各大面粉厂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芽麦全被东山酒业一家吃光。
纷纷提高收购价格,但是面粉厂的利润再惊人也比不过东山酒业。
可以这样算一笔帐,面粉厂把芽麦买回来要需要以四点二比五点八的比例混合。
也就是四十二斤芽麦粉可以出一百斤混合面粉,而这其中还有五十八斤正常面粉的成本。
虽然一斤混合面粉是普通面粉价格的两倍,但是到最终一百斤的面粉获利撑死了也只有一百多元。
但是再看看东山酒业,同样的四十二斤芽麦却可以酿出四十二斤的白酒。
按照现在羊城佳酿的价格,一斤一瓶,一瓶五百元。
那四十二斤芽麦获得的利润足足有二十万。
因此当东山酒业以三倍的价格收购芽麦的时候。
各大面粉厂终于选择偃旗息鼓,放弃了混合面粉的生产。
在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东山酒业将芽麦收购价格重新降回到两倍的程度。
这让那些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农民后悔不已。
不过即使是如此,东山酒业最后还是付出了整整十个亿,其中有五个亿是从银行贷的款。
当东山酒业这几天忙着收购的时候,张强一直都在“协助”东山酒业酿酒。
因此现在张强接到了张敬涛怒不可遏的电话。
“小强,到底是怎么会事儿,为什么东山酒业也推出了和我们同样的东山醇?”
“味道竟然和我们的一模一样,你不是说没有酒心草他们是无法酿制出来吗,现在怎么会?”
张强呵呵笑道:“是啊,我是说过,但是现在东山酒业有了酒心草啊。”
“可是全世界不是只有你我二人知道酒心草的存在吗?他们是怎么得到的?”
张敬涛满脑门儿都是汗水。
如果东山酒业真的已经得到了酒心草的秘密,那么羊城酒厂短暂的辉煌就此结束。
张强玩味的说道:“因为因为是我给他们的。”
“什么?”张敬涛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惊声叫了出来。
张强笑道:“你不要这么激动,东山酒业一直都是我们发展的绊脚石,所以必须把他搬开。”
“但是现在凭借我们羊城酒厂还没有这个实力,那只好用些非常手段了,”
“非常手段?你知不知道你的非常手段,现在成了东山酒业对付我们的法宝?”
“现在他们疯狂的在市场上以低价抛售东山醇,消费者不是傻瓜。”
“同样的味道,人家当然会去买便宜的,现在我们正在一点点的被挤出市场。”
张敬涛实在无法理解张强的用心,心急如焚的大声疾呼着。
张强摇摇头道:“放心,那这一段时间羊城酒厂就暂时放假。”
“反正工人们忙了不短一段时间了,也该休息休息了。”
“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东山酒业就会乖乖的上门来求你。”
“东山醇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真正啸傲天下的还将是羊城佳酿也只可能是羊城佳酿。”
“相信我,忍耐一下,不过羊城佳酿绝对不能降低价格。”
“哪怕是不卖放在仓库里也不准给我和东山酒业搞价格战。”
张强说的很坚决,张敬涛无奈的点了点头,索性不去操这个心了。
他相信张强,相信张强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等到农民手中的芽麦被扫购一空,张强得意的笑了笑。
特意的到东山酒业的仓库去看了看那堆积如山的芽麦。
心里乐呵呵的幻想着刘东山看着这山一样的芽麦发愁的情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走在回家的路上,遇到的最多的是将手中的芽麦以高价抛售给东山酒业而脸带笑容的农民。
看着那一张张被太阳炙烤成褐色的不满褶皱和沧桑的脸。
张强心中暗道,这也算是为农民们做了一件好事。
接连三天,原料浪费了不少,可是在东山酒业的酿酒车间里再也没有传出羊城佳酿的那种特殊的芳香。
相反却总是有一股酸酸的,让人作呕的臭气飘荡开来。
整整三天了,老贺,老张和老刘三人的脸上再也没有展开过笑容。
总是一副愁云惨雾,沮丧不振。
今天要是再酿不出羊城佳酿,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刘东山了。
老贺一遍又一遍的检验着每一步的步骤,谨慎到丝毫差错也不能存在。
但是即使如此,等待他们的依然是酿制失败的沮丧。
“到底是怎么会事儿啊老张,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为什么前几天都好好的,这几天却总是这样的情况”
老贺终于失去了耐性,大声的喝问起老张。
老张和老刘早就看老贺不顺眼,齐声道:“你问我们我们问谁?”
“你也不是一直在一边看着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每一步都没错。”
“在羊城我就是这么干的,前几天也是如此,可是就是酿出来我有什么办法?”